茶马古道觅遗风之——已消失的爱情

观潮 · 发表于 2018-5-10 21:39

（刚才回了爱宠屋关于摩梭人婚姻习俗的帖子，意犹未尽，索性将我之前的帖子节选发来，这里介绍的多些。）
观潮于2018年5月10
茶马古道觅遗风

春天，我在大理、丽江、香格里拉驻留了十日，这三处地方正是历史上“茶马古道”的必经之路，在饱览摄人魂魄的大美风光的同时，我呼吸着玉龙雪山送来的清心而陌生的气息。
若想很理性地归纳感觉是困难的，那一座座古城已装满了“现代”，最疯狂的商业街那时髦的音乐尚余音绕耳之际，视觉却已经触到了大自然那亘古的胴体，感触犹如摩梭人编制的传统彩巾，在飘扬展示的瞬间转换成耀眼的人民币，思绪也如那摩梭织娘手中的梭子来回穿梭。“剪不断，理还乱”，索性就跟着感觉走，再神游一次那无限的风光。
最原始的就是最美的，大自然的风景也最震撼我的心灵：一切都被“永恒”和“宁静”维系在一起，身处其中，时间已经不复存在，心底清澈得像头上透明的天空。
难以忘怀的是那端庄圣洁的玉龙雪山、哈巴雪山及香格里拉境内连绵不断的雪山，她们犹如上苍留驻的神女，用她高不可攀的圣洁，守护者那片最后的净土；那来自雪山“绿如蓝”的一江春水，犹如神女派出的美丽使者，用她阿娜多姿的江湾展示着对山川的美好祝愿，又以虎跳峡的惊涛湍流，彰显着她一往无前的坚定信念。
美丽的风景是“形”，那些动人的传说和传统的民俗赋予了她灵魂，有关玉龙雪山的动人故事——确切地说应是纳西族的一个时期的习俗，深深地震撼了我：
历史上，云南少数民族崇尚爱情至上、自由恋爱，他们如享受青山绿水一般，自然地、传统地、天经地义地享受着中原儒家信奉者们想都不敢想的自由恋爱，但雍正年间，中央政府为了强化统治，实行“改土归流”，下派官员替代了土司，管理的同时推行中原文化，倡导礼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渐占上风，与当地传统的爱情观发生冲突，于是就在那特定时期形成了一种惊天动地的习俗：殉情！其中，尤以纳西族的“殉情”最为动人：纳西族认为神圣的玉龙雪山中有一个神秘的“雪山第三国”，在那里情人可以自由相爱直到永远，当一对恋人无法挣脱世俗羁绊时，就会穿着最漂亮的衣服毅然走向玉龙雪山，双双殉情，玉龙雪山由此也被纳西族称为“殉情之山”。令人心碎的是：纳西人在殉情前会和亲人告别，而亲人却不能干预，只能相送！这荡气回肠的殉情，被导演张艺谋编排在大型实景歌舞《丽江映像》中——在玉龙雪山脚下、在大地蓝天之间，廻响着凄婉的歌声，生离死别的人们肝肠寸断，恋人毅然告别亲人，相依走向雪山，消失在地平线，一个迟来的弟弟，撕心裂肺地对着雪山呼唤姐姐，让观众潸然泪下。我问纳西族的导游，这种风俗持续到了什么时候，他告诉我，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此种风俗才消失。我不禁感慨——又是这特殊的年代！市场经济真的改变了一切吗？
当我站在玉龙雪山海拔4506米的缆车终点，如梦成真：冰清玉洁，碧空如洗，望着那来自远古云气蒸腾的冰川，我仿佛听到了雪山和深林的吟唱，迎面的山风似乎挟着情殇之音，而那些盛装赴死的少男少女，已魂归雪山，“质本洁来还洁去”，他们一定与洁白无瑕的冰峰一同傲视着早已灯红酒绿的丽江古城，神圣地宣示着纯洁的爱情，玉龙雪山——因为纯洁，才得永恒。
玉龙雪山还是一个未被登顶的雪山，想征服她的登山队以付出生命代价而失败，地方政府已经作出了永久不准登顶的保护雪山决定，玉龙——将是一座永葆圣洁的雪山，我想，有着灵魂的雪山是不会被征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