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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见我最后一面 最近不知怎么忽然喜欢起养鱼来。原本的设想是，买一只那种像炮弹形状的小玻璃鱼缸，上面栽点绿萝等绿植，水里养几条小金鱼。 二月底三月初的一个周末，在淘宝上买的玻璃鱼缸还在路上，我就急不可耐地走到离我家最近的小屯花鸟市场，花3元钱买了3条小草金，花2元钱买了一小包鱼饲料，拎着回到了家。三条小鱼都是红色的，其中一条最小的嘴唇周围、头顶和尾巴尖是黑色的，煞是灵动漂亮。把它们倒进事先已经晾晒过水的塑料盆里，看着它们快乐地游动的样子，我开心极了。 然而当我第二个周末又去万达广场那个花鸟市场逛的时候，看到那里陈列的各种各样漂亮的水族箱以及五彩斑斓叫不出名字的鱼时，我心思又动摇了。特别是看到一种自带过滤系统，号称一两个月不用换水的小水族箱（300毫米宽）要价180元时，我差点就掏腰包了。转念一想，这里卖180元，网上肯定便宜呀！回到家，掏出手机一查，果然，国内某品牌水族箱，380毫米宽的，三八节搞活动只要119元，就毫不犹豫下了单。这个时候，我的炮弹玻璃缸也到了，我把三条小鱼转移到了玻璃缸里，摆在了客厅暖气罩上。心想，等我的水族箱到了以后，这个玻璃缸就专门养水培植物算了。盼星星盼月亮，姗姗来迟的水族箱总算是摆放到电视柜旁。 “养鱼要先养水”。按照网上的攻略，新水族箱里的水困了两三天，这两三天里不停的给它打氧，并加入了硝化细菌。三条小鱼被当做“闯缸鱼”放进了鱼缸。看着他们每天都在快乐的游动，我放了心，看来这鱼缸的水没问题。但是随着小鱼儿们“房子”的增大，鱼缸略显空旷了。于是在下一个周末，我再次到万达广场的花鸟市场，花两2元钱买了两条小草金，加了店主微信，又送了我一条。这三条草金，两条是红白相间的，一条是纯白透着金色的。为了区别它们，我还根据鱼儿们的长相，用水浒传108将里的名字给他们起了名。先来的三条：那条黑红相间的，就叫黑旋风李逵；两条红色的，一条叫赤发鬼刘唐、一条叫霹雳火秦明。后来的三条：纯白透金的，就叫浪里白条张顺；两条红白相间的，大点的叫花和尚鲁智深、小点的叫九纹龙史进。但是媳妇强烈反对，她说，这么娇小漂亮的鱼，你给起了梁山好汉的名字，太不协调了。我说，你懂什么，越是贱名越好养活。为啥以前农村孩子都叫“狗剩”“孬蛋”呢？媳妇说：“那你得把李逵改改，它身材最小，你叫它李逵太不合适了。”我说：“好吧，既然它最小，就叫它鼓上蚤时迁吧”。 一个微信网友戏谑说：“养鱼，就是三天换水，七天换鱼。”我不以为然，还将这六条鱼拍成小视频放到群里。那意思是说，看看吧，什么七天换鱼，我这都两周了，一条都没死。然而乐极生悲。悲剧是从我换了饲料开始的。之前这几条鱼，全部都是吃的我最初两2元钱买的袋装饲料。后来在网上看到说这种饲料没有营养，鱼儿长不大，就又花18元在我买水族箱的网店买了两瓶与水族箱同品牌的饲料（买一送一）。以前的饲料还剩了一些，为了不浪费，我将新旧两种饲料混合在一起喂它们，起初两天也没什么事。周三晚上，我回老爷子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忽然就有种不祥的感觉，拿起手机给老婆打电话，问她我的鱼怎么样了。就听见电话那边一声惊呼。我忙问怎么了？媳妇说：“你的张顺、鲁智深和时迁都翻肚了。”我大吃一惊：“怎么会呢？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晚上就一起挂了？”看了媳妇给我发的照片，我让媳妇赶紧把它们都捞出来。 第二天早上，本来我是可以直接从老爷子家去上班的，不放心我的鱼又绕回了家。看到剩下的“刘唐”“史进”和“秦明”仍然活泼，我稍稍安了心。晚上回到家，我联系了卖我饲料的客服，客服说：“这肯定不是他们饲料的问题，你就是买一两块钱的饲料，除了淀粉多点没有营养，也吃不死鱼。前提是你不要喂太多，金鱼饿不死会撑死。如果不是撑死的，鱼死了有很多种原因，最大的可能就是生病了。”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就放弃了追究。可是，这鱼到底得了什么病呢？这个时候，我发现“刘唐”的状态也出了问题，忽而歪着身子，像是睡着了掌握不住平衡似的，又忽而惊醒摆正了身子。网上搜了一下，说这是“失鳔症”，是病菌感染，要用黄粉盐治疗。幸好买鱼缸的时候还顺便买了几包各种盐，其中就有一包黄粉。按照比例把黄粉加进去，可是状态不见好转。第二天，“刘唐”也升天了。转眼见，六条“好汉”就剩下两条了。 看着这两条孤零零的“好汉”，我忽然想起小屯花鸟市场一个女老板的话：“买鱼尽量买大点的，也就是成年鱼，抗病能力强，不容易死”。清明节假期，我又转到新村花卉市场（洛阳就这么三个花卉市场被我转完了），花十元买了两条肥硕的金鱼，一条是狮子头（头上顶着一个肉瘤），一条是虎头（不知道为啥这么叫）。这次，我没再给他俩起名，就顺其自然叫它们“狮头”“虎头”。 悲剧仍未结束，“秦明”的身上突然开始发黑，为了不影响其他的鱼，我把它捞进了那个本来准备养水培的炮弹缸里，并也加了几粒黄粉盐。“秦明”就这么在缸里半死不活的苟延残喘。每次我不在家，放心不下我的鱼的时候打电话问媳妇，媳妇总是说“还没死，等着见你最后一面。”新来的两条大鱼果然活跃，尤其是“狮头”，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摇头摆尾优哉游哉。它特别喜欢游到水泵的出氧口，迎着喷出来的水柱往前冲，然后松劲随着水柱后退，再往前冲。它似乎更愿意让水柱冲刷头顶的肉瘤，似乎在享受按摩的快乐。它的这一行为感染了虎头，它也喜欢上了这一冲浪运动，两条鱼排着队轮番享受。媳妇特别喜欢看它俩排队按摩，没事儿就蹲在鱼缸前一边看一边乐。 然而“史进”又出了问题，尾巴上开始出现了白点。网上说这是“白点病”，又叫“小瓜虫病”。并不需要特别治疗，温度升到25度以上就会自然消失。怕影响“狮头”“虎头”，我犹豫再三，还是把“史进”也转到了炮弹缸里跟“秦明”作伴。第二天早上我去查看，发现“史进”趴在缸底一动不动，敲了敲缸壁也没任何反应。我心想坏了，就拿起渔捞伸进去触碰它，它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并翻了过来，我再次碰了碰它，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这是又挂了呀!用渔捞捞出“史进”，仍然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没想到原本不用管的病，却一晚上就归了西。而那半死不活的“秦明”身上越来越黑，却仍然活着，每天给它喂食，居然也很快就吞下去。 周三，我晚上按惯例回老爷子家。周四早上又回家看了一下，“秦明”仍然在坚持活着，但给我的感觉是命不久矣。晚上参加了一个活动，回家已经九点多了，“秦明”已经横躺在飘在鱼缸上面，鱼鳃还在一张一合，一只绝望的眼睛在望着我。我不忍看了，就去刷牙洗脸。等洗漱完毕再去看的时候，“秦明”的鱼鳃已经不动了。唉，真是为了见我最后一眼才坚持到现在吗？媳妇说：“你赶紧把它捞出来吧！”我说：“反正这鱼缸里已经没有活鱼了，万一它是假死，明早又缓醒过来了呢？” 今天早上，“秦明”原本挺直的身体已经变得弯曲，还是一动不动的横躺在水面上。我拿起渔捞，把它装进塑料袋丢到了门口，准备上班时候把它扔进垃圾箱。 上午正在上班，媳妇打电话来说：“你的狮头怎么了？一直在水里倒立着，尾巴上也出现了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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