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花下客”欧阳修——非非堂里好时光
洛阳晚报记者 陈旭照
公元1030年三月，24岁的欧阳修参加殿试，考中甲科第十四名。五月，他被任命为西京(洛阳)留守推官(西京留守的属官，掌管刑狱)，于次年三月上任。 1 新衣服白买了 宋史称欧阳修“幼敏悟过人，读书辄成诵，及冠，嶷(yí)然有声”。 这样的人才当然能成为国家栋梁。欧阳修确实厉害，23岁时参加国子监考试，考了第一；当年秋天参加国学解试，又考了第一，次年正月参加礼部的省试，还是第一。 这让欧阳修踌躇满志。他觉得凭着自己的能力，在两个月后的殿试中继续考第一不成问题。为此，他特意做了一身新衣服，准备在高中状元时穿。 偏偏造化弄人，殿试结果，欧阳修是甲科第十四名，状元被他在广文馆的同学王拱辰得了。 欧阳修不是做了件新衣服吗？他还没穿呢，就让王拱辰给抢先穿了。原来，有天晚上，王拱辰无意中看到这件新衣服，也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兴致勃勃地拿过来穿上，“我穿状元袍子啦”。 一语成谶，他真夺了状元。 当然，这只是传说，王拱辰中状元，说明他水平不一般，欧阳修没中状元，据说是其锋芒太露，考官们想杀杀他的锐气，以便他日后成才。 2 下乡巡查灾情 公元1032年夏秋之间，洛阳一带发生旱蝗灾害，欧阳修奉旨下乡巡查灾情。这期间，他写了一首《被牒行县因书所见呈僚友》，记录了这次巡查的所见所闻。 我抄录如下，可以管窥千余年前洛阳的风土人情：“土龙朝祀雨，田火夜驱蝗。木落孤村迥，原高百草黄。桑野人行馌，鱼陂鸟下梁……墐户催寒候，丛祠祷岁穰。不妨行览物，山水正苍茫。” 百姓们白天忙着塑造土龙求雨，夜晚则点燃火把驱赶蝗虫。树叶落尽，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只见百草枯黄，一派萧条景象。农夫们忙着送饭下田，不辞辛劳地抗灾驱蝗。由于长期干旱，池塘干涸，饥饿的鸟儿落到鱼梁上觅食。寒冬即将到来，人们忙着用泥涂抹墙壁，为求来年丰收，还不忘到荒野小庙祈祷焚香。 3 借非非堂表明立场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欧阳修考中进士后，被恩师胥偃择为乘龙快婿。 来洛阳第二年，即公元1032年，经批准，欧阳修在办公府署西侧建了一座非非堂，和妻子住了进去。 非非堂风景不错，欧阳修在《非非堂记》里说：“户北向，植丛竹，辟户于其南，纳日月之光。设一几一榻，架书数百卷，朝月居其中。” 堂名为什么叫“非非”呢？前一个“非”为动词，作“否定”讲，后一个“非”为名词，作“错误”讲，“非非”就是否定错误，通俗来讲，就是只做对的，不做错的。 “处身者不为外物眩晃而动，则其心静，心静则智识明，是是非非，无所施而不中。” 为人处世如果不被外物迷惑，那么他的内心必定安静，内心安静人就充满了智慧，肯定正确的否定错误的，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 欧阳修这是在借非非堂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志向。 非非堂建成，欧阳修又在堂前挖了个“方四五丈”的池塘，“不方不圆，任其地形；不甃(zhòu)不筑，全其自然”。而后，他买了数十条鱼放养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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