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边载—《陶牒恋》

2020-06-05 15:47 274096人阅读 8人回复 显示全部楼层

长篇边载—《陶牒恋》

[复制链接]
东风向东 发表于 2020-6-5 15: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三十集古装电视剧文学剧本
《陶牒恋》
                 又名《文字起源的传说》
这是一个由民间传说生发而成的故事。
黄帝的史臣仓颉由于结绳记史不准而被贬民间。在洛水岸的一个奴隶庄园——姬家大院,他发现了奴隶隶山在“燔柴告天”时,刻在木牒上的“文”可以记史,于是放着主人家的贵客不做,撇开贵族女子的热恋不顾,不惜屈身为奴,住进隶窟。与奴隶们一道生产生活,以学“刻文”。他受尽种种羞辱和磨难,终于用诚心打动隶山和女奴奚姜,跟他们学会了“刻文”技艺。
奚姜是另一部落的平民女子,由于长得漂亮,被这里的奴隶主抢来做了奴奚。在群婚的姬家大院,无论主人还是奴隶,都想与她交配。但她坚守与心爱人所发誓言,奉行一夫一妻;虽历九死一生,但还是拼力保护了自己的贞操。在最危急的生死关头,她得到神仙仓颉的救助,学会了飞行和隐身仙术。然后她用智慧复仇,摧垮了可恶的姬家大院。由于心爱的人违誓另婚,她负气出走。她帮仓颉训化了一个野人,建起了造字台。从而成为仓颉造字的最有力的帮手。
他们一群人造字造得入了迷,砸陶场、杀邑君,造成洛水两岸尸骨遍野。以致“惊天地,泣鬼神”,“天雨粟麦”。最后终于将历时千年所造的文字移交大夏王朝,众人归神。
本剧讴歌了“奴隶创造历史”这一历史唯物主义主题,赞美了仓颉奚姜等古人,为人类文明的发展,所表现出的不屈不挠的精神,向人们展示出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文化渊源[具有爱国主义意义?]
本剧属情节剧,言情剧。其“卖点”为:
1、令人关注的人物命运,和可歌可泣而又可笑的人物形象。
2、极具传奇浪漫特色的故事情节。
3、奇特的上古风俗风情画。
4、对汉文字形成的事理的阐释。
5、别具一格的打斗场面。
6 、有趣的民间传说、神话。
欲知详情,请看故事梗概和剧本原文。
                                           作者敬呈
李龙太     
              
《陶牒恋》人物简介
仓颉——本剧首要人物,造字之神。这是一个反应迟钝、表情木讷,呆得可爱的人。他是黄帝的史臣,为完成黄帝交给的造字任务,他夙兴夜寐,思考不止。不懂爱情,不懂生活,不知尊严,甘心做奴隶,甘心受人愚弄羞辱。甘心受苦受累,甚至自甘讨打,被打的死去活来反大声叫好。其可爱之处在于,与配偶之间的爱情冲突中表现出的无知,和与奴隶之间冲突表现出的傻弱。是一个令人忍俊不禁的形象。
奚姜(洛姜)——第二主要人物。从平民无故论为女奴。坚真不屈忠实于一夫一妻式爱情,以顽强的生命力和忍耐力来反抗着奴隶主的压迫。聪明能干是其另一性格特征。她是仓颉造字的得力助手。
洛姬-——第三主要人物。贵族女子,被其父以‘妻女待客’而送与仓颉的配偶。由于其贵族出身,天生无拘束,故热情泼辣,干说敢做,爱情中简直疯狂到不知羞耻的程度,她生情善良,对奴隶及女奴们颇有同情善待之举。她也坚韧顽强,在家庭遭遇变故中能挺的住,并始终不渝地忠于爱情。是一个讨人喜爱的人物。
姜大山——第四主要人物。奚姜恋人。英勇干练善断有主意。他曾组织人们为夺回奚姜而发动部落间的战争。
隶山——第五主要人物。奴隶。大力士,斯巴达克样雄壮强健。文字发明人。为争自由,忍辱负重出卖力气和智慧。
姬氏父子——第六,第七主要人物。奴隶主。残忍凶恶。虐待折磨侮辱奴隶女奴
邑君及陶主人———另部落奴隶主,恶势力。
奚娥——女奴,软弱美丽,被侮辱得心烦又害怕的人。
奚虞——为爱情与奴隶偷情的女奴。
奚英——爱唱歌跳舞的女奴。
葫芦——姜大山之配偶。精明勤劳,欲做奴隶主。
红柿——穷苦贫民
姜牧——姜大山之朋友帮手,强悍有力。
隶鱼-——好色之奴隶。
隶牧——奴隶
其他奴隶、女奴、平民等若干。
草豆、化火——船工,玩笑性人物。
野人——不通人言语但通人性的野人。发起怒来就撕碎人,武打场面中的主要人。
石崖——剽窃文字者。
夏王及大臣
黄帝
三十集古装电视连续剧文学剧本
              陶牒恋
       [又名:文字起源的传说。造字神传奇。文源神话]
                                             编剧:李龙太
[说明:1 据有关专家考证,至少有1/5的甲骨文是 殷商以前就已经出现了的;2古史传说中记载,文字是仓颉创造出来的;3考古发现,远在夏前的黄帝时代已普遍出现奴隶。本故事即根据以上三点虚构而成。]
                          
爱从何时开始               是千古还是万古
自从你承诺只爱我一人       爱就在我心里留驻
从此后炎黄血交流融合       写下了多少风流故事
父背儿保护,母抱儿哺乳     养育了人类发展的文明历史
崤山洛水阻不断你我情缘     木牒陶片系结着你我影子
我不羡做主人妻奴成群       但与你恩恩爱爱一妻一夫
爱从何时开始               是初梦还是梦醒时
自从你投来深情一瞥         惹起我对你无限相思
从此我梦绕魂牵挂念你       拥着你彼此山盟海誓
我桑麻纺绩与你御寒         你渔猎耕种为我果腹
崤山洛水阻不断你我情缘     木牒陶片系结着你我影子
我不羡做神仙天堂游乐       但与你手牵手欢渡人世
                          
0崤山  
故事发生在4000年前的黄帝时代,原始社会末期,黄河支流洛水两岸
皓月当空。重山掩映在朦胧的月色中。山林里,狼群呜咽,鹿羊惊奔;蟒蛇绕树,
猿猴夭逃;松鼠从这枝跃上那枝,地鼠出这洞进那洞------
一挂瀑布,从山崖上直泻下来。溪水淙淙,汇入洛水。
洛水泛着银白色的月光。
0奥莱山  洛姜家
洛姜正与母亲一起烧晚饭,洛姜往灶里添柴,洛姜母往釜里下食。
洛姜母把一捧野菜捧起,揭开 釜盖丢进去,唠叨道:“唉,粟麦一点儿也没有了,一个冬天分那么一点儿野肉,这部落简直就没人管了。大长一个春天,青黄不接,这日子可怎么过呢?”
洛姜再往灶里添一根柴:“阿母,你不用愁,老长一个冬天都熬过来了,还怕过不去春天?洛水边的树都发芽了,明天我到水边采些树芽回来,咱们将将就就吃。有我在,不会让你挨饿的。”
洛姜母苦笑道:“是啊,这几年女儿大了,阿母不用愁了。哎,火太大了,小点儿小点儿。你把 盖都煮起来了。”急忙去揭开被沸水托起的釜 盖。用筷子去釜里搅拌。
洛姜急忙撤火。洛姜母用陶勺盛饭,母女俩吃晚饭。
几声悦耳的陶埙声传来。
洛姜侧耳细听,起身走出窑洞,循声向窑垴上看。
朦胧的月光下,窑垴上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手舞足蹈。陶埙声从那儿再传下来。
洛姜一手端碗,另一手向黑影挥手示意。
洛姜母在窑里大声问道:“洛姜,洛姜,你到外边干什么?”
洛姜:“阿母,没什么,我就去。”
洛姜母:“一定是那个后生找你了,是不是?”
洛姜:“阿母,没有,没有人找我。”
洛姜母:“你别瞒我,刚才的埙声,我都听到了。阿母告诉你,结了婚以后,女人可以三个五个相好地找,丈夫管不着,可是结婚前,女子是不许有相好的。”
洛姜:“阿母,我知道。人家只是说说话,没有别的事。人家总是偷偷地帮我们,我总不能不理人家吧。”
洛姜母:“说说话行,说说话当然行,只是可不许------
洛姜早已丢下饭碗,大步跑出去了。
洛姜母:“哎------,饭也总是吃完嘛。”追出窑洞喊,“早点儿回来——”
0洛水岸边  奥莱山脚
洛姜与姜大山来到树林里。姜大山指着树上道:“洛姜你看,这里的树上果然发了芽了。”
洛姜:“只不知发得大小怎么样?能不能采摘?待我折下一枝来看。”跳起去折树枝,但跳了两下没够着。
姜大山拦腰抱起洛姜,把她托在自己的肩上:“怎么样?够着了吧。”
洛姜折下一枝树枝,回头推姜大山道:“谁让你抱了。”
姜大山放下洛姜。
洛姜:“这里的树芽能吃了。你看,这里的树芽这么大了,能吃了。我明天就叫几个姐妹来这里采树芽。”
姜大山:“我明天叫几个人来这里打猎,如果能捉一只野兔什么的,就给你带回去。”
洛姜:“别来了大山。摘树叶是自家的事,自己采自己用,可打猎是要交公分给大家的。部落里几个月没一人带人出猎,你就是捉到一点猎物,也不能只给我啊。可要是分给大家,每家还分不上一指甲呢,不管用的。”
姜大山:“你那里知道,现在乡老老了不管事。许多人偷偷打猎,偷偷自己吃,谁还交公?我前几次送给你的肉,还不是偷猎的?”
洛姜:“我可该怎么感谢你呢?你救了我和阿母的命。要不大长一个冬天,我们母女俩早冻死饿死了。”
姜大山:“说这些客气话干什么?过些天等我们再与外部落对偶婚时,我去求乡老把你留下来,咱们自己对偶。那时成了一家人,还说什么谢不谢呢?”
洛姜:“阿母说,本族人对偶结婚,生的孩子浑身长毛。”
姜大山:“你阿母骗你呢,我听老人们说,古时候就是本族人与本族人结婚,还有的是兄妹姐弟结婚呢,可人家生的孩子就没有浑身长毛。”
洛姜:“可是,我看不惯你们男人们那乱来的习惯,自己有配偶,却又三个五个地找相好。你要是和我对了偶,我不许你再与别的女人相好。”
姜大山:“你们女人还不是一样?不过那都是为了能生个好孩子。”
洛姜:“你胡说。我们谁也不许乱来!”
姜大山:“不乱来就不乱来,我向你保证,一生只爱你一人,怎么样?”
洛姜:“我也向你保证,一生只爱你一个男人。我们起誓。”
姜大山:“起誓就起誓。”朝洛水跪下。
洛姜跪在姜大山身边。二人齐道:“洛水做证,我们二人结为夫妻,一生只爱对方一人,不与别人相好。谁如果违誓与别人胡来,天地不容!”
洛姜扑进姜大山怀里:“大山。”
姜大山紧抱洛姜:“洛姜。”
长时间的吻。
0洛水东岸  第二天
洛姜与几个女子正在树上摘树芽。
女甲:“洛姜,别处的树才刚发芽,这里的树芽都长出叶子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洛姜:“都象你们那样怕冷,整天缩在窑窟里不敢出来,怎么会知道哪里的野菜出来了,哪里的树发芽了。告诉你们,我昨天晚上还来这里看了一趟哩。”
女乙:“感谢你为我们找到了这么多树叶来摘了吃,你真了不起,真胆大,晚上竟还敢来这里。”
女丙:“你昨晚别是两个人来的吧,我就不信,要没个男人陪着,你一个人敢晚上来这里?”
女甲乙齐道:“对对,告诉我们洛姜,谁昨晚陪你来的。”
女丙:“哼,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姜大山?我早就听说你们俩人相好了。”
洛姜:“哎,你们可别胡说啊。我好意带你们来这里采新鲜树叶吃,你们倒拿我来开玩笑。”
女丙:“怎么样?承认了吧。”
众女大笑。女丙“哎呀”一声,急抱住树枝。她差点掉下树来。不过,她的篮子却掉下树,树叶撒了一地。
众女越发大笑。
0洛水西岸  龙头山上
姬虎带几个奴隶正在耦耕。东岸 奚姜等人的笑声传过来,几个人停下手中活儿,齐向东岸望去。
姬虎斥道:“你们看什么?快干活儿。”
奴隶们又开始耕作。姬虎一人站着看东岸。他看得呆了,口水流了下来。
奴隶隶鱼过来道:“少主人,那边那几个女子太棒了,过去抢她一个过来。”
姬虎:“胡说,她们在河那边,我们在河这边,中间隔着那么宽一条大河,那是容易的吗?”
隶鱼:“少主人只要想要,我们过去几个人,她们几个女子,又没有男人看护,只要拉进水里,她还不是听我们的摆布,一个人拉着就过来了。”
姬虎:“我看你也没安好心,家里那么多奴奚,你们还嫌不够吗?”
隶鱼:“瞧你说的少主人,谁会嫌女人少呢?”
姬虎:“我告诉你,就是抢过来一个女子,这次我要做配偶的,你们休想胡来。”
0洛水东岸
女甲:“洛姜,天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女乙:“是啊,我们也摘满筐了,该走了。”
洛姜:“好,我们下去把叶子洗一洗。”
几人下树,搬菜筐来到洛水边。把筐里树叶倒地上,蹲下一边洗一边往筐里装。几个人高兴地吹着口啸。
0奥莱山上
姜大山持弓执枪[一头削磨尖的木棒],与几个男子正围猎。陶埙声此起彼伏,形成一支浪漫的乐曲。
一只兔子摆动着耳朵,机警地谛听。
姜大山弯腰逼近野兔,吹埙指挥其他人。其他人回埙声,四面张翼企图包围野兔。
一人不小心滑倒,滚动下山。
野兔惊跳逃跑。
姜大山呼叫:“射,快射——”
几十支箭飞向野兔。
野兔中箭在地上打一个滚,负箭逃下山。
众人齐呼:“追啊——”齐追下山。
洛水西岸
姬虎带奴隶们在水边脱衣服,准备过河。
隶农:“哎,少主人,天这么冷,我们还要洗澡啊?”
众人大笑。
隶鱼:“哎,”指对岸,“对岸洗菜那几个女子,看到了吗?”
隶农:“看到了,挺漂亮的。”
隶鱼:“对,抢一个过来给你玩儿,怎么样?”
隶农:“算了吧,我们自己家里那么多女奚呢,何必这么冷天涉水过去抢人家的?你们这些男人啊,我看累你们得还轻,再给你们更重的活儿干几天,把你们都累得疲沓嘴歪,你们就不想女人了。”
隶鱼:“哎,这是少主人看中了那边那个穿红衣的女子,叫我们去抢哩。”
隶农:“哦,是这样。”脱衣。
隶山脱下苎衣又穿上,“少主人,我想不太对。你是主人,自然可以到处走动没人管。我们几个可是奴隶啊。过了河可就越界了。老主人知道,我们不是要挨打吗?”
隶犬:“是啊,老主人要是再怀疑我们想逃亡,那我们不是死路一条吗?我看还是先回去跟老主人说说,再回来过去抢不迟。”
姬虎:“胡说,回家一趟再回来,那几个女子早走了,她们还会在那儿等到你去抢啊?”
隶鱼:“要不派一个人回去,向老主人说明白。”
姬虎:“那么,你回去吧,你口齿伶俐,能说会道。”
隶鱼:“还是叫隶农回去吧,他本就不愿下水。我愿随少主人一起过河抢女人去。”
隶农:“我笨口笨舌的,怕跟老主人说不明白。”
隶鱼:“隶山不是会刻文吗?刻个文给老主人看,还能不明白吗?”
隶山:“刻文不算什么,只是不知老主人看不看得懂?”
隶鱼:“看懂看不懂,叫隶农给老主人解释一下,不就行了。”
姬虎:“隶山你就快刻吧,再罗嗦一会儿那几个女子走了,还哪里抢去。”
隶山四面瞅东西,最后从地上捡起一块土块,在石头上磨出个平面,又找一根小棍,在土块上刻划起来。
特写:小棍在土块上刻划出“ file:///C:/Users/ADMINI~1/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02.jpg”字样。
字幕:“file:///C:/Users/ADMINI~1/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02.jpg”即“水”,象形字,河水流淌样。
隶农接过土块看,“我能看出来,这是个水的意思。我向老主人说,少主人带你们渡洛水抢女子去了。”回头跑去。
姬虎:“我们快下水吧。先告诉你们,谁这次立功大,回家我赏他跟女奚在暴窑里睡三个晚上,每个晚上换一个女奚。”
众人脱衣。进入竹林,向洛水走去。
0洛水东岸
姜大山等人狂呼追兔,从山上冲下。兔子无处可逃,跳入洛水,恰从洛姜面前游过。
姜大山大叫:“抓住它,洛姜,抓住它!”
洛姜跳入水中追上几步,轻轻捉住了兔子。
打猎的几个男子围上来。
姜牧:“洛姜,你真好运气,我们追了半天没抓着,你在这里不费吹灰之力,却立了大功。”
姜鱼:“分肉有你一份。”
洛姜:“我不要。给。”把兔子递给姜牧。姜牧转给姜大山。
姜大山接兔子在地上连摔几下,把兔子摔死,随手扔洛姜的菜筐里,道:“这兔归你了,我们几个再去找猎物。”向姜牧等示意,“我们走。”带男子们离去。
洛姜:“哎,哎,我不要,你们拿去,你们拿去------
姜大山等人已远去。众女看着洛姜大笑。
女丙:“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姜大山相中我们的洛姜了。”
女乙:“洛姜,以后我们嫁到外族,回来探亲你可要热情接待我们啊。”
众女大笑。各自再弯腰淘洗树叶。
姬虎等人游近西岸,逼向洛姜等人。
女甲发现姬虎等人,惊叫:“哎呀,有蟊贼过来了,快跑——”起身便跑。
女乙丙也惊叫:“有蟊贼了——快救人啊——”都回身跑去。
洛姜随众女跑出几步忽然停下,又回身跑回来,到菜筐边掂出兔子才又跑去。
姜大山等人正登奥莱山,听到呼声回头看。
姜大山惊叫:“洛姜——,快把兔子扔掉——”向山下冲来,接应洛姜等人。
众男子随姜大山冲回来。
姬虎等人追上洛姜,两人架起洛姜向洛水跑。很快进入洛水。洛姜挣扎不过。姬虎把洛姜的头按进水里又提出来,洛姜被水呛昏。他们很快游到河中间。
姜大山等人追到水边,姜牧大叫:“射箭。”
一阵箭雨,射向水中的姬虎等人。
姜大山大叫:“别射,别伤了自己人。快下去追。”脱衣下水。
姜鱼:“别追了,追不上了。”
姜大山已游到深水处。姜牧姜鱼赶过去拉姜大山,姜大山挣着要去追赶的样子。
0洛水西岸
姬虎等人拖洛姜上岸。
姬虎:“隶山。”
隶山:“少主人。”
姬虎:“你背着俘虏,都别穿衣了,快走!”
隶山背起昏迷的洛姜。众人随后,匆匆奔回龙头山。
0阪泉
炎黄二帝带兵列队,准备撕杀。
炎帝出于阵前,举石斧呼道:“哎,黄帝,准备得怎么样了?开战吧?”
黄帝:“再等一会儿吧,我的史臣还没到。”
炎帝:“打仗哪有这么婆婆妈妈的,太罗嗦了。”
黄帝:“这是你我决一生死的战役,我们要让后代祖祖辈辈都知道,今天我是怎么把你打败的。所以,要等到我的史臣来了,好叫他记下这场战事。”
炎帝:“这样也好,叫你的史臣记下,你是怎样被我打败的。我就再等你一个时辰。”
将甲:“哎,仓颉来了。”
众人齐向天上看。
仓颉从远处天空飞来,越来越近。身上披挂着串串绳索。降于黄帝面前,上前行礼道:“禀黄帝,仓颉赴战来迟,请黄帝治罪。”
黄帝:“你是怎么搞的?这样拖沓。”
仓颉抖动身上绳索:“禀黄帝,仓颉身负这许多历史记绳,行动不便,故来迟。”
黄帝:“今天我与炎帝争战,你要做好记载,不可疏忽大意。”
仓颉:“臣已做好准备。”
黄帝:“那么,你今天准备怎么样记录呢?”
仓颉拿出两根绳子:“这根黄绳子代表黄帝,这根红绳子代表炎帝。谁打对方一下,就在谁的代表绳上打一个结。哪方战胜,便用那方的代表绳缚结住另一方的代表绳子。”
黄帝:“很好。你能做好历史记载,我就放心了。”向炎帝道;“炎帝,我的史臣已到,开战吧。”
炎帝:“好,开战。”
鼓声大震。
双方兵士前冲,战作一团。
炎黄二帝对战。仓颉站二人旁边观战,一边给绳子打结,一边念叨:“炎帝击黄帝一斧------黄帝击炎帝一斧------
特写:两只手手指不停地在绳上打结。
炎帝渐处下风,猛一后退,口喷烈火。
仓颉急闪后躲,一边摔打手中着火的绳子,一边大叫:“哎,别对我喷火,别对着我喷火,这历史绳都烧坏了,历史烧坏了-------黄帝,历史烧坏了,这可怎么办?”
炎帝向黄帝士兵喷火。烈火漫天卷翻滚动,地上的兵士在烈火中挣扎呼号。
黄帝张口对烈火喷出一股水。
漫天里大雨如注,火被浇灭。
炎帝逃,黄帝追。炎帝回头,两鼻生烟。
漫天里卷滚着团团大雾。
黄帝及其士兵都在雾中摸索,咳嗽。
仓颉一边咳嗽一边叫道;“黄帝,黄帝,这水,火,烟雾可没法往历史绳上记啊,我不知道怎样打结,才能表示水,火和烟雾啊。”
黄帝:“你想办法嘛,这是重要的情节,一定要记下来的。”说完伸手摸耳朵,耳朵中吹出一阵大风。
狂风骤起,吹散烟雾。
仓颉:“哎呀呀,总算又重见天日了。哎,这风------这风可怎么结在历史绳上啊?”
炎帝逃入河中,黄帝追向河中。
河水顷刻结冰,黄帝站在冰上,不能进入

仓颉飞落冰上,滑跌倒地。两手高举历史绳道:“哎,哎,糟透了。这冰也没法在历史中记录啊。”
黄帝两眼射出金光,照在冰上。冰消,河水沸腾。
炎帝跳出水,黄帝举斧去打。
仓颉画外音:“哎,你们等等,停一下。”
黄帝把举在空中的斧停在半空,问道:“又怎么了?”
仓颉乱结缠着绳道:“你们今天专出些怪花样,哪一样也没法记,又战得这么紧,我打结都打不及。瞧,这历史绳成一团乱麻了。”
炎帝早已乘机远遁了。
黄帝见丢了机会,非常恼怒。道:“唉,一个漂亮的大胜仗,全让你毁了。老是磨磨蹭蹭。不叫你参战,就叫你打个绳结,把战事记下来,偏你就这么笨手笨脚,记不住。”
仓颉:“臣该死,臣该死。”
黄帝:“算了,把你记下的部分,念给我听听。”
仓颉:“是。”边翻看手中绳,边用手摸绳结,边念道:“帝三年。炎黄二帝战于阪泉。炎帝击黄帝一斧,黄帝击炎帝一斧;黄帝再击炎帝一斧,炎帝再回击黄帝一斧------
特写:摸绳结的手指。
仓颉画外音:“黄帝再击炎帝一斧,炎帝再击黄帝一斧,黄帝再击炎帝一斧,炎帝再击黄帝一斧------
黄帝:“算了算了。老是这两句话。黄帝击炎帝一斧,炎帝击黄帝一斧。那炎帝喷火呢?喷雾呢?河水结冰呢?黄帝喷雨,刮风吹散大雾呢?发金光融化冰冻呢?你一样也没有记下来?”
仓颉跪道:“禀黄帝,这------这火,水,,雾,冰和金光,我真是没办法结记在绳上啊。”举绳子示意,“你看,这一个个疙瘩,表示打的次数,如果再结水,火雾光等意思,也还是再打几个结,再挽几个疙瘩,这和前边那几个疙瘩还是一样,怎么区分开哪个疙瘩是一击,那个疙瘩是水,火,雾,光呢?”
黄帝:“这么说,这一段历史又弄不清记不住了?”
仓颉:“臣无能,臣该死。”
黄帝叹道:“唉——,我想从我们这一代,记个明明白白的历史,好给后人留个印痕。所以叫你结绳记事,偏你这么不济。”
仓颉沮丧地:“臣是无能,可是这历史也实在太难记了。黄帝看臣身上这历史绳吧,这一条条一团团,这缠那,那绞这,疙瘩连串结绞结,谁能理得清呢?就是留给后人,谁能摸出其中的门道,捻得出它们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呢?”
黄帝:“唉,你说的也是。这结绳记事,记一件两件事还行,能给人的记忆提个醒,记历史看来是不行的。这样吧,你也别再跟着我了。你到民间部落去,遍访族人,想办法研究一个新的记事方法吧?”
仓颉:“黄帝,你不要臣了?”欲哭样。
黄帝:“找一个好方法,把历史清楚明白地记下来,这是我交给你史臣的重大任务,你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人类如果老是浑浑沌沌这么过着,弄不清以前的历程,那该是多大的缺憾啊。”
仓颉:“臣遵命,臣一定找一个先进的记事办法来。”
黄帝:“这是一个伟大的历史使命,你要努力在我有生之年完成,让我也了却这桩心愿啊。”
仓颉:“唯,臣愿赴汤蹈火,为黄帝效劳。”
黄帝:“你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仓颉起身后退:“仓颉向黄帝告别。”腾空而去。
空中留下仓颉的声音:“黄帝放心,仓颉一定完成任务。”
0奥莱山乡老家
乡老听罢姜大山的请求,笑得出了眼泪。捋着白胡子道:“好,好,很好,很好!乡里出了你这样血气方刚的后生,我很高兴。如果不是隔着一条洛水,我一定为你摇勿集人,去打龙山。隔着那么大的水,两族人素无来往,平白地泅水过来抢我们的女子,实在是欺人太甚。”
姜大山:“那就请乡老展勿旗聚族人。我一定一马当先,抢泅洛水,打下龙山。不但夺回我的洛姜,也还再俘他们几个男女回来,给乡老你做奴隶奴奚。”
乡老:“不忙,不忙。其实话又说回来,族中失一女子也不足怪。人家没有配偶,到外族抢一个回去成亲,这也是常事。反正女子总得嫁男人,被男人抢走,骗走,对偶走,一样都是嫁。我们族里也有的人,看上了别处女子长得漂亮的,动手抢来做配偶,也没见有人家认真地兴师问罪来,只不过追几步应个景罢了。抢女人,不犯罪。”
姜大山:“可是,这总是侵犯了我们部落了啊------
乡老止住姜大山的话:“知道知道。我知道你是爱上了洛姜。不过不要紧。过几天就该换婚了。今年我们和葫芦峪部落交换女子。葫芦峪你听说了吗?那里可是专出美女的,到时候我破破例,别人都不许挑拣,但准你暗里提早挑一个最美丽的女子领回去。怎么样?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姜大山:“乡老这话不中听,要是随便一个女子都行,我就不来找你了。我就是因为太爱洛姜了,所以才来找你的。”
乡老大笑道:“后生你也太认真了。一个普通女子,值得你这样不顾一切地去找人家拼命?再漂亮的女子,领回去不出一年还不是就烦了?哪有一个男子会死守着自己的配偶,不再找别的女人?哪一个女子又会只守着自己丈夫,不再与别的男人相好?日子就是这样。所以不必太认真。”
姜大山:“我和别人想得可不一样,我一生就只爱洛姜一个女子,一夫一妻。我昨晚才和洛姜两人在洛水边发了誓的。”
乡老手指点姜大山:“你们啊,我告诉你们。祖上传下来有说法,本族男女如果对偶结婚,生的孩子会浑身长毛的,妖怪!你们阿父也不教导教导你们,这生下个妖怪,那------那怎么行?”
姜大山:“这话我也听别人说过,全是骗人的,我就不信。人家说古时候都是本族人与本族人结婚的,有的甚至是兄妹姐弟对偶,为什么就没有听说后代都是浑身长毛的妖怪?乡老只管招集乡人,别管我们以后生什么东西了。”
乡老:“好好好,年轻人都是犟得很,不听劝。不过我还得告诉你。人我会招集,勿旗一摇,全部落人都会站到勿旗下。但是人家一听是去争一个女子,很多人可是要反对的。没有人愿意为帮别人争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去卖命。真有几个随你去 了,那龙山姬家可也不是好惹的。光自家奴隶奴奚几十个,老主人姬粟还是个乡老,一声叫喊,全族几百人参战。到那时不要说夺回什么洛姜了,连自己人恐怕也被人家俘虏。要么被杀掉祭神,要么被囚禁做人家奴隶。你想想看这样行不行?”
姜大山:“我也早听说姬家是个大奴隶主,很有势力。但是凭他如何厉害,也不过一个头两只手。我们的人如果突然冲去,夺了洛姜就走,他人再多,聚集起来也迟了。我们是夺人的,又不是成心攻打人家灭族的。我想这也行得通。”
乡老:“好好好,你们后生勇敢,你们后生勇敢。我就为你展勿旗招集人。不过还得告诉你一件事,你得先预备二十只小舟来,不然人招集起来了,大部分人不会泅水,天又这么冷,你想想看怎么渡洛水吧。”
姜大山激动得脸色突然拉下:“这倒真是个问题了。这舟船我也只是听说有人造,可见还没见过呢,我往哪儿去找啊?”
乡老:“瞧瞧,不好办了吧。你们年轻人,常常是心血一热,就想要怎么怎么地。告诉你,要办成任何一件事,都不是很容易的,有好多好多困难哪。有人现在私下议论我乡老,说我办事不力。哼,叫他们来试试,可不是谁想要怎么就能怎么的。这事我看就算了吧,安安生生回家等着。我说了,过几天对偶婚,我保证让你挑一个最美丽的女子做配偶。这洛姜么,就要她做人家龙山人的配偶或奴奚算了。跟那个男子不跟这个男子,反正都是男子。”
姜大山:“不!乡老,我准备小舟。如果找不到我就造。我一定要夺回我的洛姜。”
乡老:“好好好,就照你说的办。你什么时候舟船准备好了,来跟我说一声,我立即帮你招人。”扭脸窃笑,一副捉弄人胜利的表情。
0姜大山家
山父停下正劈柴的石斧:“什么?造二十只小舟?孩子,这是难为你呢。砍倒一棵大树得二十天,再刳木成舟又得一个月。这样二十只小舟你得多少天才能造出来?得三四年啊,等三四年你带人去找洛姜,她要么早跟人家生几个孩子,不会再跟你回来了;要么早被人家用做奴奚折磨死了,你还能争回来?”
姜大山:“可是,我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山父:“依我说,乡老答应过几天让你挑一个最漂亮的女子做配偶,你应该满意了,别再去想那办不到的事了。”
姜大山把一堆石斧往皮囊里装,“阿父,以后你自己一人照管自己,我去了。”
山父:“哎,你小子还当真去干那傻事啊?那不行,办不到!”
姜大山背起皮囊出门。
山父:“哎-------------你,你夜里怎么干呢?”
0奥莱山顶,晚
姜大山登上山顶,遥望龙山:“洛姜,你要等着我啊,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的。”
远山寂寂,一片朦胧。
洛水微波荡荡,山下一片水声。

                                                     第一集完

 楼主| 东风向东 发表于 2020-6-7 14: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二    集
0奥莱山林  晚
姜大山挥石斧砍向一棵大树,一下挨一下。汗水从额上直往下淌。
大树被砍进老深一道口子。姜大山蹲在树旁磨石斧。

0姬家大院  晚
姬虎带奴隶们回来,隶山背着洛姜。奴隶们放下耒。
隶山:“少主人,这俘虏怎么办?”
姬虎:“先把她圉在圉房。”
众人走进奚窟外的圉房,打开圉,把洛姜的手脚放进圉里,然后锁上。
隶鱼笑道:“少主人,今天收获不小,今天晚上------”
姬虎:“论功行赏,论功行赏。把奴奚们都叫出来。”
隶鱼站奚窟门口向内喊:“哎,都出来,少主人有话吩咐你们。”
奚娥等几个女奚迟迟疑疑地走出来,垂手听命。
姬虎:“你们听着,今天奴隶们都立下大功了,按咱们姬家大院规矩,论功行赏。你们今晚陪他们睡觉。”
女奚们都不做声,低着头。
姬虎大声道:“你们听到没有?”
别人都不做声,奚娥小声答到:“听到了。”
姬虎向奴隶们示意:“嗯。”
奴隶们一拥而上,去抢奴奚。隶鱼和隶犬同时拉住奚娥。
隶犬:“哎,我先拉住奚娥的,你别争。”
隶鱼:“什么你先?是我先抢住了?”
隶犬:“我先。”
隶鱼:“我先”
姬虎:“吵什么?吵什么?你们俩一个前半夜一个后半夜。真是的,再吵叫你们都滚出去。哪一个女奚不是一样?偏争一个。”
众奴隶卷着奴奚走进奚窟。
隶山站在原地不动。
姬虎:“哎,隶山,你怎么不去?”
隶山:“少主人,我在这里守着俘虏。”
姬虎:“哎,我告诉你。这个女子是我抢来做配偶的,不是做奴奚的,你少打她的主意。”
隶山:“我在这里替少主人守着她,不让他们来侵犯。”
姬虎:“告诉他们,谁敢摸摸她,我砍掉谁的手。”
隶山:“唯。”

0天空
仓颉在天空毫无目标地游荡,一边游一边拿历史绳自言自语:“这火,这水这烟雾金光到底该怎样打结呢?”两手不停地反复在绳上打结,拆结,打打拆拆。“要是把火结在绳上,火把绳烧断了;把水,冰结在绳上,那怎么带在身上呢?”他伸手一抓,凭空抓到一团火,把火往绳上结。
特写:绳被火燃着,猛烧。
仓颉画外音:“不行,不行!”
仓颉急把火摔灭,伸手再向空中一抓,凭空抓到一块冰,再把它往绳上结。
仓颉画外音:“嗯,这还可以。帝三年,黄帝大战炎帝,炎帝遁入河中,用冰封冻河面,不使黄帝入河。”
仓颉高兴地举起缚有冰块的绳子,欣赏着。忽又警醒道:“哎,不行不行。这冰经热一化变成了水,水一干,什么也没有了。这历史绳上不是又不显炎帝冰冻河水之事了吗?唉,这------这还得想别的办法。”

0姬家大院  圉房  晚
姬虎执火把带姬粟来看洛姜。
姬粟伸手拨开洛姜头发,用火把照洛姜脸,用手拧她的脸腮,“嗯,模样儿果然漂亮------你们过河这一趟收获不小,受一场冻值得。”
姬虎:“阿父,我抢这个女子回来,是想给自己做配偶的。”
姬粟:“什么?你疯了,娶俘虏做配偶?”
姬虎:“阿父------”
姬粟挥手制止道:“你别说了,我不会答应的。你看她这模样,和奴奚差不多,顶多是一个平民。我们是贵族,我们对偶结婚,是要讲究门户的。”
姬虎:“我就看上了她,我要和她对偶。”
姬粟:“你胡说,你要娶了她,按规矩就降为平民了,谁还尊重你?”
洛姜已经醒来向姬粟求道:“老人家,求你放了我回去吧,我在家是一个穷家人,不配你们家的。”
姬虎:“我不管她是不是贵族,反正就要她。”
洛姜:“求求你们,放我回去吧,我家里还有一个老阿母哩,没有我我阿母就活不成了------”哭泣起来。
姬粟:“你叫什么名?”
洛姜:“我叫洛姜。”
姬粟:“到这里改叫奚姜吧。”回身出门
姬虎追上来,“阿父。阿父。”
姬粟 :“留下做个奴奚吧。”
姬虎:“阿父,我实在是看上了她,求阿父准许我娶了她吧。”
姬粟:“不行!做个奴奚你不是一样可以玩吗?为什么一定要做配偶呢?”

0圉房
奚姜仍在哭泣。
隶山劝道:“别哭了,女子,哭坏了身子自己受罪。来到这里可不比家里。家里有阿父阿母关心,兄弟姊妹帮助,这里要自己照顾自己,没有人关心你的。”
奚姜哭的更痛了,求隶山道:“这位阿兄,求你做做好事,把我放了吧,我家里一个老阿母会急死的。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隶山:“女子你别说傻话了。这里是奴隶主的庄园。奴隶你知道吗?我们都是奴隶,都是身不由已的。我要放了你,老主人会打死我的。再说就算我放了你,主人马上会追你回来,那时会把你打死的。你懂吗?奴隶主打死自家奴隶奴奚,没人管的。“
奚姜:”我不是奴奚,我是奥莱山部落的平民,他们姬家不能把我当奴奚对待。“
隶山:“女子又说傻话了。你被主人俘了过来,就是主人的财产了,主人要打要骂要怎么,全凭人家高兴了。部落之间,谁俘了谁的人,如果救不回去,只有做奴隶奴奚了。好在我们少主人抢你过来,是想要你做配偶的,你或许能享几天福。但愿老主人答应。”
奚姜:“我决不做他的配偶,我家中有自己爱的人,我们昨晚刚在洛水边发了誓。”
隶山:“你自己那人就别再想了,这里的事你也看到了一点儿。奴奚的日子可不是好过的。不但主人可以随意侮辱,奴隶也是要**奴奚的。如果老主人答应少主人让你做配偶,我劝你千万别反抗,那是要你过天堂的日子哩,否则你就掉进地狱了。”
奚姜:“不!我决不做他的配偶,也不做他们的奴奚。”

0龙山公田  拂晓
雄鸡报晓。梆声。吆喝声:“公田耦耕啦——公田耦耕啦——”
人们放火烧荒 。龙山上火光闪动。蜿蜒曲折的火圈,向四周扩散。
荆棘荒草,毕毕剥剥地边烧边响。人影在火光中闪跑跳跃。
天亮。地上一片焦黑。
几十个男女,排列在田头上。男子持耒耦,女子牵耦绳。
姬虎执荆条站在人们面前道:“今天是公田耦耕,无论奴隶还是平民,不得偷懒。跟随号子节奏耕作,慢了不行,快了也不行。有乱了号子的,看好,”他把手中的荆条举起,摇动,“用它来纠正。有跟不上横列的,早饭烧熟后不许吃。现在,开始!”向隶山示意。
隶山来到人们面前,“都准备好了,跟我唱号子:推呀么推——”
众人开始耕地,并和着隶山唱道:
    “推呀么推,方呀么方
      推方推方耦耕忙
      男推刺,女拉方
      一男一女真相当
      推呀么推,方呀么方
      推方推方耦耕忙
      猛推刺,紧拉方
      翻耕土地虚壤壤
      推呀么推,方呀么方
      推方推方耦耕忙
      刀耕火种趁春天
      整好土地多打粮
      推呀么推,方呀么方
      推方推方耦耕忙
      山水为我把头低
      谁比我人类力量强。”

0天空
耦耕的歌声响彻云端,惊动了正在空中游荡的仓颉。
仓颉:“哎,哪个部落的人,好勤劳。”伸手拨开一块白云,向下看。
地上,人们迈力地耦耕。
仓颉:“下去看看。勤劳的人最聪明,说不定他们能帮助我找到先进的记事方法。”向下飞去。
地上,耦耕的歌声震荡在山谷,洛水荡起一股大浪。水里一只河龟被歌声吸引,浮上水面。
河龟爬上河岸,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后生,他走到树林边,藏在树后偷看人们耦耕。
歌声更加响亮,场面更加壮丽。
美丽的洛姬,迈力地耦耕。
仓颉来到田头,看得呆了。他走向正在监督人们劳动的姬虎,问道:“请问小主人,这些人都是你的奴隶吗?这山上的田地都是你家的吗?”
姬虎头也不回地顺口答道:“不是,这些人有奴隶也有平民,这山上的田是公田。”
猛觉身后是陌生声音,回头反问:“哎,你------你哪里来的?干什么来的?”
仓颉施礼道:“我乃黄帝史臣,遵奉黄帝之命,到民间寻找记事好方法。来到这里,看到你们在耦耕,被你们这壮观的场面感动,所以过来看看。”
姬虎:“什么?黄帝的史臣?”
仓颉:“对,记载历史的大臣。”
姬虎审视仓颉。
一身光鲜鲜的衣服,华贵地风度翩翩的仓颉。
姬虎:“既是黄帝大臣,那是贵客。可是你不随黄帝记载历史,来我们这穷乡僻壤干什么?”
仓颉:“黄帝与炎帝在阪泉作战,命我相随结绳记事。只因我技拙手笨,致使关健情节失记。黄帝命我遍访部落民间,广觅圣人,研究一种好的记事办法,重新整理历史。因此来到贵地打扰。”
姬虎:“深山老林,难见贵人。今日黄帝史臣光临我乡,是我们的莫大荣幸。只是我们小地方,怕难如贵人心意。误了贵人使命,更是我们担当不起。”
仓颉:“仓颉也是一时高兴,愿意参加你们的劳动。”
姬虎:“这种粗俗笨重活儿,怎敢有劳贵人动手。”
仓颉:“黄帝告诫我们,劳动是最伟大的事业,劳动者是最伟大的人。仓颉今日请愿从事这伟大的劳动,请小主人答应。”
姬虎:“既然这样,贵客请便。”
仓颉加入耦耕行列,与洛姬一对。
歌声响亮。

0姬家圉房  晚
奚姜被圉,坐在地上打盹。洛姬用钵端晚饭送来。道:“哎,吃饭了。”她把钵放在地上,打开圉把奚姜两手放开。
奚姜抚弄着被圉得麻木了的手腕;“我不吃你们的饭,求你放我回去。我家里有个老阿母,离了我就活不下去了------求求你,女主人,你放了我吧。”
洛姬:“哎,别说傻话了,还是吃饭吧。你两天没吃东西了,会饿坏的。”
奚姜:“我不吃,求你放了我。”
洛姬:“依我说,你就嫁给我阿兄算了,哪里不是吃饭养孩子?我们家也算是一个贵族之家,你做了我阿兄的配偶,我们都会对你好的。”
奚姜;“女主人哪里知道,我在家已经有爱人了。他叫姜大山。我被抢到这里的那天晚上,我刚和她在洛水边发了誓的。我们要相爱一生,一夫一妻,决不与别人再相好。”
洛姬;“唉,你的誓言,哪里能办到呢?我们女子,生来就身不由已。男人们开始都是对你发誓,可是结婚对偶不了几天,他就又爱别的女子了。哪里见到过一男一女在一起过一辈子呢?”
奚姜:“会的,我们会遵守誓言的。”
奚姬走进来道:“女主人,老主人唤你去哩。”
洛姬嘱奚姜道:“不管怎么,你要先吃饭。饿坏了身子,可是什么也没有了。奚姬,你在这里劝劝奚姜。”
奚姬答应,洛姬起身而去。

0宝窟  晚
洛姬走进宝窟道:“阿父唤我何事?”
姬粟起身笑道:“我们家来了贵客,你见到了?”
洛姬:“见到了,今天还和我一起耦耕呢。”
姬粟:“你知道他是谁吗?”
洛姬:“他说他是黄帝的史臣。”
姬粟:“好,好。你知道了就好。你知道了就好办了。”
洛姬  :“到底干什么嘛,阿父?”
姬粟 :“洛姬啊,你看黄帝面前的大臣,那可是个很大很大的官啊,能来到我们家可是我们很大很大的荣耀啊。”
洛姬;“是的,阿父。”
姬粟;“所以这贵客可是很贵很贵的啊。”
洛姬:“对。”
姬粟:“所以我们要很好很好地接待。”
洛姬:“对。”
姬粟 :“好,好。那么今天晚上,你到客房陪贵客睡觉?”
洛姬一楞,跺脚捂脸道:“你说什么啊,阿父。你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嘛?”
姬粟:“你也不必害羞。如今你这么大了,许多事我也得告诉你。我们这里风俗:以妻女招待客人。古来这样。人家是黄帝大臣,贵不可言,我们自然不能慢待人家啊。所以只有你去陪人家过夜,才见得我们待客热情呢。”
洛姬正色道:“我也告诉你阿父,招待客人,尽可杀羊宰牛,供客人饱食。尽可赠送铜玉,布匹,贝壳。但是拿女儿做玩物去讨欢贵客,我决不听从!”
姬粟颇急道:“这是规矩,古来如此。我做乡老到各井去,人家也是拿妻女招待。”
洛姬:“什么规矩?全是拿女子不当人的规矩。我今天就偏不听从!我告诉你阿父,我刚才跟奚姜说了几句话,我觉得奚姜说得很好。一生只嫁一个男人,一夫一妻,谁也不许有其他相好。我今晚的态度也是,只嫁一个男人,不做别人的玩物。你要我陪客人睡觉,就是把我嫁给了人家。他要是走了,我就跟着走,再也不留在家再嫁别人。他也不能有第二个女子。这条件答应了,我就去陪客,随他怎么,这条件不答应,女儿宁死不从父命。”
姬粟:“好好好,行行行。”高兴笑道:“刚才贵客吃饭,还跟我提起这事,说黄帝要推行一夫一妻制度,劝我们也要好好执行。谁知你也这么说,这可真是想到一起了。他是黄帝大臣,自然要执行黄帝号召的。我还问他是否已婚,他说只顾记载历史,没心思想男女之事,可见也没有对偶。你陪他过一夜,就是他的配偶了,你们一夫一妻,不是很般配吗?”
洛姬:“即使我同意,今晚也不行。”
姬粟:“哎,你的条件都达到了,还怎么不行?”
洛姬:“我要坐彩橇,燔柴告天,拜天地媒神,要很多的人迎娶送嫁,然后才肯陪丈夫过夜。”
姬粟:“你这不是难为人吗?举行那么大的仪式,准备也准备不过来。况且人家客人还没有答应呢。我吃饭时向人家提起,今晚让你陪他过夜,他还表示说不要呢。你再提这么些复杂事,得好些天,人家急得要走,更不愿意了。”
洛姬:“那就干脆算了,你也别逼我了。”
姬粟:“哎呀,你简直是个傻奴奚了。错过了这时机,你哪里去找这样的贵人来做配偶呢?如今是咱求着人家,人家还并不稀罕呢。”
洛姬:“我知道了,你是拿我做礼物,去巴结权贵的。你想接近黄帝,好升官发大财呢。”
姬粟:“结交权贵,背靠势力,与我们整个部落都有好处啊。当然,更重要的还是为你着想。你对偶个黄帝大臣,一辈子不是很风光吗?不比嫁一个平民强多了吗?再说,人家史臣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我们乡几百几千人,哪一个比得上呢?你要硬不满意,那我去跟人家说一声算了。或者我去奚窟找一个奴奚来替你去应付。你可别后悔了。”说罢起身欲走的样子。
洛姬:“哎。”姬粟站住。洛姬亦怨亦笑亦羞道:“哎呀,这算什么事嘛。”
姬粟推洛姬出门:“走吧,走吧,是女子早晚得有这一天。”
洛姬亦挣亦随,被推上楼。

0姬家大院  二楼客房  夜
仓颉正在火把光亮下研究他的结绳记事。门开处,洛姬被姬粟推进门来。
姬粟 随手关门,一脸笑容下楼而去。
洛姬羞怯地靠墙站着。有顷,行女子礼道:“洛姬见过贵客。”见仓颉头也不抬,再行礼道:“洛姬见过史臣。”
仓颉抬头看了一眼洛姬,下意识地低头继续挽弄手中的历史绳。

0奥莱山林  夜
月光透过树隙,射进树林。地上的枯枝败叶,还有灌木藤蔓,渡上了一层银光。虫叫蛩鸣。
一棵大树上,一个巨大的蜂窝。蜂群嘤嗡。
地上躺着两棵大树。一树桩的旁边,胡乱扔着一小堆用钝用坏的石斧。
狮吼狼嚎声远处传来。
姜大山累坏了,坐在地上,靠着一棵倒下的树干睡觉。
一只老狼在林中窥探,徘徊一阵离去。
树上飞下一只蜜蜂,落在姜大山耳边,唤道:“姜大山,姜大山,逼我把家搬。”
姜大山睁眼四处看。四周只有树。闭眼又睡。
蜜蜂画外音:“姜大山,姜大山,别把我们房余砍。”
姜大山再睁眼四觅,四周仍是树,折起身回头看。
一个黄衣女子站在他后边抽泣。
姜大山起身问道:“这位女子,天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哭泣呢?赶快回家歇息吧。”
女子:“我的家明天就要被砍掉了,今晚我的家人都正忙着搬家,我怎么回去歇息呢?”
姜大山:“你的家住在哪里?谁要砍掉你的家呢?”
女子:“我的家就在这里,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千年了。如今一个叫姜大山的男子,要把我们家砍掉,我实在不愿意搬家啊。”
姜大山:“我就是姜大山,我没有打算砍掉谁的家呀。”
女子屈膝下跪道:“你要不打算砍我的家,就是我们部落的大恩人了。你说话要算数。”
姜大山:“我说话算数,你家在哪里?我为什么要砍你的家呢?”
女子挺身上指道:“我家就在这棵大树上,恩公如不嫌弃,请到我家中小酌。”
姜大山顺黄衣女子所指上看,树上没有房舍。:“哎,这树上没有房舍啊?”
黄衣女子起身向树上把手一招,树上出现两个女子,放下一挂木梯。
女子:“恩公请。”
姜大山:“女子请。”
黄衣女子带姜大山登上大树。树上好多木房,雕梁画栋。游廊相连。女子推开一个门,许多黄衣女子正忙着搬东西,你来我往乱哄哄。众人见黄衣女子进门,齐行礼道:“王女。”
王女[黄衣女子]:“不要搬了,都把东西放回原处吧,我们不必搬家了。”
众女子放下手中东西不解地:“啊,为什么?”
王女:“大家都把东西放回原处,各回各室吧。没事了,没事了。我们的家不砍了。”
众女子又乱纷纷地把东西往原处放。
王女:“恩公请随我来。”带姜大山进入一个大房间。
这是一个小小的宫殿,正中端坐着一位美丽的女王,两边站着几个侍女。
王女:“参见阿母大王。”
女王:“伶俐,我听到你在外面大喊大叫,说不用搬家了,是怎么回事?”
伶俐:“禀阿母大王,我带来的这位男子,就是要砍倒我们王城的姜大山。如今他已答应我,不再砍倒我们家了,因此我带他来见阿母大王。”
女王欠身道:“啊,如此而来他就是我们部落的恩公了。”伸手让道:“恩公请跪。”
伶俐带姜大山跪坐在旁席上。
女王:“上宴。”
女侍送上各式食物,饮料。
女王:“恩公请。”
姜大山:“女王请。”
众人食宴。

0树下
老狼带好几只狼过来,在姜大山睡过的地方到处嗅 。
老狼:“哎,刚才还在这里睡觉哩,怎么我回去一小会儿,他就不见了呢?”
一只狼朝树上看:“他上树上了。”
树上,姜大山正爬在蜂窝旁,抱着树枝酣睡。
老狼:“来我们把他摇下来。”
众狼一齐用臀撞树。
大树被震撼,枝叶摇摆。

蜂王宫
王宫剧烈摆动,物什晃荡。几盘食物被晃荡地摔在地上,唏哩哗啦。陶器被摔碎。
女王被摇摆得坐不稳。姜大山和伶俐被晃得扑倒在一堆。
一女侍行走不稳,摔坐在地上。食物撒了一地。
伶俐扶木墙出去,一会儿进来道:“禀阿母大王,外面王城根处,十几匹狼用屁股撞我们的城墙呢。”
女王:“这还得了,几只小小的狼也竟敢欺负我们。武士们何在?”
殿外众多女子声音齐答道:“听大王调遣。”
女王:“把城下的恶狼都刺死。”
众:“唯。”

大树下
一大群蜜蜂从蜂窝飞出,旋风般落下,包围了一只只狼。群狼狂叫着,狂奔在林中,在地上打滚,头嘴在地上拱,一只只倒地死去。

0蜂王宫
宴会重整。姜大山向女王恭贺道:“恭贺大王战胜狼群。”
女王:“我的武士们,作战非常英勇。恩公以后如遇什么狼虫虎豹袭击,只管说一声,我立刻派武士们前去助阵。”
姜大山;“感谢女王如此盛情款待,这玉液琼浆,如此甘美,实乃人间所无。敢问女王莫非天上神仙么?”
女王笑道:”不瞒恩公,我们实是一个大蜂群,在这里已经居住三千多年了。如今恩公伐树,正好要砍伐到我们居住的这棵大树。我们无奈只好搬家。多亏我女儿伶俐与恩公勾通,停止砍伐。因此我才设宴相谢。刚才恩公所食,乃是百花之蕊所酿的蜂蜜。中间那缶所盛,乃是我常食用的蜂王浆。吃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如此佳淆,你们人间自然是没有的。”
姜大山:“女王所言,令人羡慕不已。不知你们是怎样采下花蕊,怎样酿成如此甜美的食物呢?我倒想学学,回去也酿一些蜂蜜来,叫我们部落的人都也尝尝。”
女王:“这等美味,非你等人类可造。恩公如果想食用,或者给人送礼,尽可随时来我这里索取。我每年酿出的蜂蜜,多多有余。”
姜大山:“如此太感谢女王了。”
女王:“伶俐。”
伶俐公主:“臣女在。”
女王:“你到仓库为恩公支取一些上等蜂蜜来,等会儿送恩公回去。”
伶俐:“唯。”去。

蜂王宫外  大树上
两蜂女从树上放下木梯,伶俐公主送姜大山回到地上。
伶俐公主把两葫芦蜂蜜交给姜大山,再从头上拔下一朵红花道:“恩公以后如遇危难,可拿出这朵红花迎风一摆,我即闻知消息,必带众多蜜蜂前往相助。”
姜大山:“太感谢王女和女王了,太感谢王女和女王了。我有空一定再来看你们。”
伶俐:“恩公再见。”“嗡”地一声化为一只蜜蜂飞去。
姜在山呆呆地站着,如梦初醒。仰观大树。
大树上一个大蜂窝,群蜂嘤嗡。

0洛水  夜
明亮的月光,银亮的洛水。
一只神龟扒开银白的微波,爬上岸来。
神龟摇身一变,成为一男子。纵身飞去。

0姬家大院  夜
龟男子落入姬家大院,四下观望。
姬家大院一团漆黑,只有楼上客房的门缝里透出一丝跳动的火光。
龟男子飞跃上二楼,从门缝里向里看。
仓颉在火把下结绳。洛姬坐墙根下打盹。
龟男子隐身推门入内,抱起洛姬就走。
洛姬惊疑地:“哎——哎------”仓颉抬头看。
洛姬飘起飞出门外。
仓颉低头继续结绳。

楼梯上。
龟男子现形,抱着洛姬道:“别叫别叫,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洛姬挣脱,与龟男子撕打,“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龟男子抓住洛姬:“我爱你女子,我带你龙宫里玩去。”
洛姬;“我不去,我已经有了丈夫。来人啊——快来人啊——有蟊贼了——”
龟男子拖洛姬,洛姬一边挣扎一边呼救。
姬粟姬虎跑出来执干打龟男子。龟男子隐形,继续拉洛姬。洛姬叫。
姬粟不见龟男子无奈干着急,推开隶窟门道:“奴隶们,都快出来捉蟊贼。”
隶山等奴隶们拥出,各执干满院子乱打,边打边叫:“打蟊贼——打蟊贼——”
龟男子隐形飞入空中,从空中直落洛姬身旁,抢了洛姬就走。
洛姬大叫:“快救我啊——快救我啊——”
众人看着洛姬飘荡起飞,升空飞去。

楼上客房
姬粟冲进门叫道;“史臣,我女儿被妖怪抢走了,你怎么也不动?”
仓颉放下手中绳,“什么?你女儿被妖怪抢走了?什么时候?在哪里被抢的?”
姬粟:“就在你这房里,刚刚被抢。嗨呀,你怎么会不知道?”
仓颉起身,“走,我看看。”走出门来。站在走廊上四下看道:“哎,没有啊,抢哪里了?”
姬粟跟出来,“刚叫妖怪抓着飞上天了。哎呀——我的女儿啊——”哭起来。
仓颉:“别哭,别哭。我去帮你追回来。”纵身飞向天空。
                                           第二集完
沙发 2020-6-7 14:56 评论 收起评论
 楼主| 东风向东 发表于 2020-6-7 15: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三    集
0天空  夜
龟男子抓着洛姬向洛水飞去。仓颉在后飞追。

0长水,洛水交界处
仓颉追上龟男子。龟男子放洛姬于地上,回头战仓颉。二人打斗。
仓颉:“你是何方妖怪?为什么来抢人间女子?”
龟男子:“我乃洛水神龟。这么美丽的女子,放在你身边你却不用。自己不管用,又来坏别人好事。”
仓颉:“你胡说八道。人畜异类,怎得乱天道混交配。速速交还女子,回你的洛水去吧。”
龟男子:“既然抢来,断无送还之理。她又不是你的配偶,你何必管的太宽?”
仓颉:“畜牲,看打!”猛攻龟男子。
龟男子招架不住,降落水上,仓颉追在水上再击。龟男子招手,洛水汹涌猛涨,将欲淹向山头,恶浪击打仓颉。
洛姬被卷入大浪中,在水中挣扎呼救。
仓颉掣出黄帝铜牌,高举而大叫:“河龟河龟快现形,我有黄帝铜牌令。”
顷刻间风平浪静,洛姬被搁浅在沙滩上。
龟男子瘫在地上,化为一个大河龟。
仓颉用脚踏河龟。河龟大叫:“别踏坏了洛书,我背上有洛书。”
仓颉厉声道:“说,洛书是怎么回事?”
河龟:“洛书是一种记事符号,它是仿照结绳记事的办法,把结和结的模样契刻下来。”
仓颉:“你的意思是说,记事不再结绳,而是用刀刻下来?”
河龟:“正是。”
仓颉:“你告诉我,怎么个刻法?”
河龟:“依样描画。”
仓颉:“你的话我听不懂。”
河龟:“不懂何不向劳动者请教,洛书就是劳动者刻的,劳动者最聪明。”
仓颉:“我让你**形,你教我契刻方法。”
河龟:“我的使命已经完成,剩下的事你自己做吧。”
仓颉:“你什么使命?”
河龟:“把洛书驮给仓颉,以助他创造检验文字。”
仓颉:“文字是什么?”
无声。
仓颉;“河龟,河龟。”
河龟早已死了。
仓颉跪在河龟旁边,仔细审视龟背上的刻文。
特写:龟背上洛书形象。
仓颉边看边喃喃自语:“这是一根绳,这一点是一个结,这是一,二, 三------,这绳上三个结------九------”
洛姬醒来,她看到仓颉傻傻的样子,起身来到仓颉身后。
仓颉:“这是什么意思呢?”

0姬家大院  宝窟
姬粟烤鸡给仓颉吃,以谢仓颉救女之恩。火焰熊熊,鸡油直滴。
姬粟取过烤熟的鸡,呈在仓颉面前道:“史臣降服妖怪,救回小女,其恩莫大。现以烤鸡相谢,请史臣接受。”
仓颉:“仓颉奉黄帝之命,寻觅记载历史妙法,路过此地,承蒙乡老相留,殷切招待,感激不尽。至于救援爱女之事,乃是举手之劳,老主人不必太客气。”
姬粟:“小女子生性顽劣,昨夜也是初次陪客。如有不周之处,还望包涵。史臣如不嫌弃,老夫愿将此女嫁与史臣为偶。只不知史臣肯屈就否?”
仓颉:“仓颉以黄帝差使为已任,记载历史,不敢丝毫疏忽。因此顾不上个人私事。明日仓颉将登程他去,欲意尽快找到记事好方法。”
姬粟:“史臣欲找记事妙法,老夫不敢相阻。只不知史臣要找什么样的记事妙法?龙山地虽狭小,却也有几个聪明奴隶;洛水浪虽不大,但也存几个漂亮奴奚。老夫愿竭尽所有,帮助史臣。”
仓颉:“炎黄二帝战于阪泉,仓颉随黄帝结绳记事。炎帝喷火,雾,冰;黄帝吐水,风,光。这些东西,仓颉无论如何无法在历史绳上表示。火结在绳子上,绳会烧断。水结绳上,一干什么也没有了。结果阪泉之战失记。黄帝一心要留下历史,偏我无用。黄帝于是命我遍访部落,广觅圣人,一定要找一个记载历史的好方法。”
姬粟笑道:“史臣所说别的事情,老夫无能为力,但史臣说要把水结在绳子上,并不使干掉,偏老夫能帮你忙。”从身后床铺里头拿过一块土块来。道:“老夫这里现有一块水,你看看能不能结在你那历史绳子上?”
仓颉接看道:“这明明是一块土嘛,怎么说是水呢?”
洛姬:“你仔细看看上面的刻痕,那纹理,象什么东西?”
仓颉再看:“我还是看不明白,这怎么会是水?”
洛姬靠上去用手指点道:“你看,这一道曲线呢,象河,两边这四条短线呢,象什么?”
仓颉恍然大悟:“啊,对,象水,象水的波纹。对,对。真象,真象。哎呀,谁这么聪明能干?这就可以结在绳子上了。这简直就好象是给我准备的呢。”
从肩上取下绳子,拣一根黄色的,缚土块道:“帝三年,阪泉大战。炎帝喷火,黄帝吐水灭火。”缚好后提起来欣赏,小孩子样高兴地跳着转圈,“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结水之法了,我终于找到把水结在绳子上的办法了------哈哈哈哈------哎呀------”
土块掉落地上,摔了个粉碎。
惊呆的仓颉。
仓颉急跪下用手去捡摔碎的土,呆呆地捧在手里。楞一阵道:“这------这可怎么办?刚找到了能结在绳子上的水,又让我给摔碎了。我真该死!我真该死!”扔掉手中土,用手打自己脸,“我真该死,我真该死!”
洛姬拉住仓颉的手:“别这样,你别这样嘛。”
姬粟大笑道:“史臣不必这样着急,这没有什么不得了。这个是我家的一个奴隶刻划的,摔碎了,叫他再来刻一个就是了。”
仓颉跪走到姬粟面前,如抱住救命佛一般抓着姬粟道:“是吗?乡老。老主人。能再刻一个来?”
姬粟:“史臣快快请起,洛姬,去把隶山唤来。”洛姬急出门。
洛姬画外音:“隶山,隶山。老主人唤你哩。”
隶山画外音:“唯,就去。”
洛姬带隶山回来。
姬粟:“隶山,前天隶农给我送回来那画着‘水’的土块,可是你刻的?”
隶山垂手恭立道:“是的,老主人。”
姬粟:“你再刻一块来,史臣需要。”
隶山:“唯。只是这里没有土块。”
洛姬:“别再用土块了,那还会摔碎。不如刻在这块木片上,怎么也弄不坏了。”顺手从火堆边捡出一块木片来,递给隶山。
隶山:“唯。女主人。其实我平时就是刻在木片上的。只是需要骨刀才能刻得动,我回去拿我的骨刀来。”
姬粟:“别去拿了,用我这铜刀。”从枕下掣出一把亮铮铮的铜刀,递给隶山。
隶山接刀在木片上刻划。顷刻即成,交给姬粟。
几人看了,齐声叫好。
仓颉:“你能不能再刻一个‘火’?”
姬粟:“对,你再刻个‘火’文,我赏你吃鸡。”
隶山端详火堆道:“能。”从火堆边再抽出一块木片,用刀削平,在上面刻。
特写:刀刻木片,出现划痕:“ ”
字幕:“ ”即“火”,象形字,火苗闪动样。
隶山把刻好的木片呈给姬粟。
众人齐看,夸道:“象,象,象火。”
姬粟拿过鸡,扯下一只大腿给隶山。
隶山大吃大嚼。
仓颉:‘你能不能再刻雾,冰,光这些东西?”
姬粟:“对,你要再给史臣刻上这几样东西,我给你大赏,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隶山眼睛一亮:“老主人说话算数?”
姬粟:“算数。解除你奴隶身份,还你自由也行。怎么样?”
隶山:“我不要解除奴隶身份,我只希望老主人能把奚姜赏给我做配偶。”
姬虎吃惊道:“胡说,做奴隶的一辈子哪有配偶?”
隶山:“赏给我睡一晚上也行。”
姬虎:“一晚也不行,奚姜是我抢来做配偶的,你敢摸摸她,我砍掉你的手。”
姬粟:“隶山,你要别的赏吧,奚姜是少主人所爱,不能赏。”
录山:“我什么赏也不要,我只要奚姜。”
姬虎:“好哇隶山。你跟主人讲起条件来了。我打死你。”顺手抄起一根木柴,照着隶山便打。
隶山急忙跪在地上,屁股撅起老高,让姬虎打,以保护其他地方。
姬粟:“算了隶山,别争奚姜了。奚窟的奴奚任你挑,准你在暴窑连睡三晚,怎么样?把最漂亮的奚娥赏你三晚怎么样?”
隶山:“我只要奚姜。”
姬虎再打道:“我叫你犟!我叫你犟!”
仓颉上前拦道:“少主人别打了,那几个刻文我也不要了。别为了我,让你们一家大闹得不可开交。”
姬虎:“天下哪有奴隶跟主人讲条件的道理?并且还想夺主人之爱。我打死你这犟奴隶,我打死你这臭奴隶!”边骂边打。
仓颉再拦道:“少主人别打了,请看在仓颉的面上,别打了。”
姬粟:“姬虎,你就看在史臣的面子上,且饶他这一回。”斥隶山道:“还不起来滚开?”
隶山手捂屁股起来,拐着扭身欲走。
姬虎:“就这么走了?”
隶山急忙回身向姬虎行礼:“谢少主人教训。”
姬虎:“谢过史臣,要不今天你死定了。”
隶山给仓颉打躬:“谢史臣相救之恩。”

0二楼客房
姬氏父子陪仓颉吃早饭。
姬虎:“阿父,今天是长水集市日,我要带奚姜去市面上买衣物。准备结婚用。”
姬粟:“我还没有答应她做你配偶呢。”
姬虎:“阿父,不管你答应不答应,我都要娶她,我不能老是到奚窟里去找奴奚们胡混。”
姬粟:“我已经通过觋巫向长水氏家的长水姬求亲了。过了春种时节,就给你完婚。”
姬虎:“我不要长水姬,我只要奚姜。”
姬粟:“长水姬有什么不好?人家也是个奴隶主之家。光羊牢里就几百只羊,比我们家还富裕。人也长得漂亮。你娶奚姜,嫁妆没一只羊,你还要降为平民。我决不答应你对偶奚姜。”
姬虎:“只要天神地神媒神答应,你不能太过干涉,阿父。”
姬粟:“你且带奴隶们耕作去,晚上回来我带你找觋巫占卜。”
姬虎:“不,阿父。我今天带奚姜买衣物去。”

0奥莱山林
一片大树躺在地上。砍伐声震荡着山林。
姜大山擦汗。地上一大堆石斧。
又一棵大树倒地。
姜大山满脸笑意地数树,“一,二,三,四,一系;一,二,三,四,又一系-----哎,这到底是几棵了呢?”再重新开始数,来回穿行于倒下的树之间,“一,二,三,四,又一系------哎,不行,需作上记号。”他拿石斧在倒下的树上砍记号,边砍边念叨:“一,二,三,四,一系;一,二,三,四,又一系;一,二,三,四,又一系;一,二,三,四,又一系。”
特写:树上斧痕。
字幕:一,二,三,    ,数字,指示字。
姜大山继续数树:“一系,二系,三系,四系。二十棵大树,正好可以刳二十只舟。”

0姬家大院  圉房  上午
姬虎进来为奚姜打开圉道:“今天我带你赶市去,给你买几件好衣服,几件漂亮饰品。”
奚姜:“我不要衣服,也不要饰品。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愿给你做配偶。”
姬虎蹲下身去抚奚姜被圉得麻木的双手腕,“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瞧这手腕脚腕,都圉得肿了。你要是答应了我,我告诉阿父不再让你上圉了。”
奚姜挣开双手,扶圉站起,欲走。由于双脚麻木立不稳,又跌坐地上。
姬虎去搀扶她,奚妻甩开姬虎。
姬虎:“你看,这是何苦呢?你要是跟我对了偶,羊肉足你吃,丝绸足你穿,你也不必出力干活儿,还可以使用全家所有的奴隶奴奚。你要不听我,阿父就会让你做奴奚。做奴奚什么样儿,你来这里两天也看到了。吃糠菜干果树叶,穿苎麻树叶兽皮;每天不停地劳作,晚上还得轮流服侍男人,稍不对势儿还要挨打。你说,哪好呢?”
奚姜:“你拆散我们一对相好,我恨死你了。你给我走开。别碰我,我不要你扶。”
姬虎愠怒,压着火道:“哼,圉了你两三天,倒越圉越厉害了。要不是我爱你,护着你,先把你打得皮开肉绽,你才学会说话呢。”拖起奚姜,“走,跟我走。哪有治不服的女子?”
奚姜被拖出。

0长水河滩集市
人们熙来攘往,买卖各种东西。路两旁露天摆着许多地摊,商品琳琅满目。计有石器骨器木器竹器,陶器铜器玉器等生产生活用具。如:耒,耦,杵臼,石磨;碗,钵,瓶,甑,灶;刀,斧,斤,干,枪,弓矢,等等。也有丝绸,麻布,兽皮等穿的衣料或衣服。还有肉,腊,粟,麦,干果,树叶,等吃的东西。更有牛,羊,猪,犬等家畜,及兔,鹿,野羊,豹,狼,雉,鱼,虾等渔猎产品。人们讨价还价,付贝取货。市场繁荣。
奚姜脖子上套着绳索,被姬虎牵着来到市上。她满脸哀伤,羞怯和无奈,边被动地跟着姬虎走,边忧伤地吹着口啸。啸音续成一支忧凄的悲歌。
隶山背着背篓跟在后边。
姬虎牵着奚姜来到卖丝绸处,拿起一件衣服道:“这件衣服多好,你看怎么样奚姜?”
奚姜不答理姬虎,只管吹自己的口啸。姬虎把衣服给奚姜穿,奚姜挣开扭过身不穿。姬虎把衣服在奚姜身上比划,夸道:“好,好,真美丽。奚姜,你穿这件衣服美丽极了。”
奚姜只管吹自己的口啸。
姬虎问卖衣人:“这件衣得多少贝壳?”
卖衣人:“一朋彩色贝壳。”
姬虎又摸选几件道:“这些呢?”
卖衣人:“都是一样,一朋彩色贝壳。”
姬虎:“太贵了,减一点儿。”
卖衣人:“五件衣,五朋,减一系,四朋又一系彩色贝壳。”
姬虎:“好,叠好。”
卖衣人把衣服叠好,放在隶山的背篓里。
姬虎付贝壳。

0龙山觋巫家
姬粟来到觋巫家门前叫道:“哎,龙山觋,龙山觋。”
觋出门惊讶道:“哎哟,是乡老。有什么事你派个人来叫一声不就行了,怎么亲自来?”
姬粟:“我找你交待一句话,别人不行。”
觋:“快请窟里说。”让姬粟进营窟。
巫坐在里边吃饭,急站起来迎道:“乡老来了。”
姬粟:“你们怎么现在才吃饭?这么晚,将正午了。”
觋笑道:“不瞒乡老,我们这些天每天只吃一顿饭,所以晚一点儿。”
姬粟:“让我看看你们吃些什么。”
巫:“尽是些干树叶,所以也不敢让乡老吃。”
觋 :“青黄不接的时节。没有人来找我们占卜。部落分的粟麦早吃光了,我们也不会狩猎,所以每天只好吃一顿饭,吃些干果树叶。”
姬粟:“上次让你到我家,你也不说一声。我会先借给你一些粟麦的,也不算利息。瞧你们这样,日子怎么过呢?吃的还不如我家的奴隶呢。”
觋:“我帮乡老跑跑腿说个亲,是应该的事。怎好向你开口要东西吃呢?”
姬粟:“行了,等傍晚你到我家,我请你给我儿子的婚事占卜,顺便给你带回些粟麦来。”
觋巫先后道:“乡老客气了。给你办事是应该的。”“感谢乡老,太感谢乡老了。”
姬粟 :“不过,我先告诉你,你得------”
觋:“乡老只管吩咐。”
姬粟:“我儿子前几天从洛水东岸抢过来一个女子,一定要她做配偶,我劝也不听,今天带那女子市上买衣物去了。你天晚时到我家劝劝他去。”
觋:“乡老的意思------”
姬粟:“只能做个奴奚,要不长水氏那门亲不就完了?”
觋:“我懂了,占卜时,我就说他们不配。”
姬粟:“最好给那奴奚一顿好打,免得她胡想乱攀。”
觋:“我就说她是鬼女------”

0长水滩集市
姬虎牵奚姜来到一玉饰摊前,指一绿松石项饰问玉工:“这一项饰多少贝?”
玉工:“三十朋彩色贝壳。”
姬虎把项饰拿过来戴在奚姜脖子上,示意隶山过来。从隶山的背篓中拿出贝壳给玉工。回头夸道:“太漂亮了,奚姜,配上这样的项链,你比媒神还漂亮呢。真正是贵妇人了。哎,你还噘着嘴啊。你让隶山瞧瞧,哪里的女孩子能和你比呢?隶山,你看,你看,她比你们女主人还尊贵了吧。”
隶山假意来看,奚姜吹着口啸扭过身子。

0姬家大院
姬虎牵奚姜进大门来到圉房外,吩咐跟从的隶山:“隶山,你放下背篓,到纺织作坊叫两个奴奚来。”
隶山:“唯。少主人。”把背篓放圉房门内,走向纺织作坊。
姬虎牵奚姜进圉房。

0圉房
奚虞奚英走进来行女子礼道:“少主人有何吩咐?”
姬虎:“你们两个帮我把这几件衣服给奚姜穿上。”
奚虞奚英不解地相互看了一眼,道:“唯。”从背篓里拿出衣服。
奚妻:“我不穿你的衣服。”
奚虞:“穿上吧奚姜,这衣服多漂亮啊。穿上又美丽又暖和。我们奴奚一辈子也穿不上这样的衣服的。”向前。
奚姜向后退道:“我不穿,我不穿。我不做你的配偶,我不做你的配偶。”
姬虎:“你们两个还站着干什么?拉住她,硬穿!”回头看见隶山站在门口看,骂道:“你还不滚开?女子换衣服是你奴隶能看的?”
隶山去。
奚虞奚英拉住奚姜,奚姜没有挣扎。新衣被穿上。
华贵靓丽的奚姜。
姬虎上下打量,欣赏道:“啊,多美啊。太漂亮了。你还不穿哩,一穿上你马上变成贵妇人了。我去禀过阿父,今黄昏就与你结婚。你做了我的配偶,这样漂亮的衣服多着呢,有你穿的。”吩咐两个奴奚道:“你们俩在这里陪着她,我禀老主人去。”
奚虞奚英低头齐道:“唯。”

0宝窟
姬粟:“结婚是大事,哪有这么草率的?你去把觋巫找来给占占卜,如果大吉大利了,我杀羊宰牛办三牲,祭天地媒神,让你光光华华地结婚。如果占卜不吉利,天地媒神不同意,那你还怎么结婚?”
姬虎无奈地:“唯。”

0姬家大院  晚
大门开处,姬虎带龙山觋巫起来。
一件衣服从圉房门口被扔出来落在地上。
姬虎:“哎呀,怎么回事?这么好的衣服都扔地上了。”急上前捡起衣服,又是拍又是打又是吹,向圉房里道:“你不穿也罢,怎么舍得往地上扔呢?你知道这衣服值多少贝壳吗?一个奴隶干三年活儿也不值这一件衣服呢。”走进圉房,骂两个奴奚道:“你们两个贱奴奚,叫你们在这里看着奚姜,她扔了衣服你们也不管。”
奚虞奚英忙跪在地上:“禀少主人,我们说的她不听。”
奚姜正在撕另一件衣服。
姬虎急上前夺下衣服:“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问问她们做奴奚的,一辈子能不能穿一次这样的衣服?”
奚姜声音不大,但坚定有力地:“我不和你对偶,我不愿嫁给你。”
姬虎:“对偶不对偶,这里是姬家大院,由不得你。”
巫:“这女子可是太傻了。少主人看中了你,是你的福气。多少女子奴奚想嫁给少主人,哪里能够呢。”
觋:“是啊。一辈子有吃有穿,尽吃好的穿好的。又尊贵。别处哪里对得上这么富贵的配偶呢?”
奚姜:“我已经有了对偶,你们放我回去,我就不和你对偶。”把手上项上的饰品取下,往姬虎手上送,“给你的玉饰。再好的衣服我也不穿,再美的玉饰我也不戴,再香的肉食我也不吃,你放我回去。”
姬虎没有 接。玉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众人惊愕的脸神。
巫:“这女子简直是疯了。”弯腰捡玉片道:“哎呀,这么贵重的东西摔了,这得多少贝壳啊?我们占卜一辈子,也嫌不上这一件玉饰呢,”
姬粟出现在圉房门口,大叫道:“反了,反了。主人给你买的东西竟敢摔坏撕碎,简直是一个疯子。”

0姬家大院  客房  夜
洛姬小心翼翼地推开客房门。仓颉正在火把的光亮下研究结绳。他没有发现洛姬。洛姬只好恭立在墙边暗影里。
仓颉抚弄着记事绳自言自语:“黄帝三年,炎黄二帝战于阪泉。炎帝口喷烈火,这火结在赤绳上------”拿起身边一木片往绳上结,“黄帝喷水,这水结在黄绳上-----”另拿一木片往黄绳上结,“炎帝败逃发大雾,这雾------”伸手凭空一抓,手掌上一团烟雾,“这可怎么往绳上结呢?------哎,哎------”用绳去结雾,却总是结缠不住,只好摇头,“这雾要是一块硬梆梆的东西多好啊,那就一下子结在绳子上了。------黄帝发金光融化冰河,这金光更没有办法往绳上结了。”拿绳看看,再拿木片看看,忽然若有所悟地:“对,用木片,削些木片,凡是没法在绳上结记的东西,一律用木片代替。”
仓颉自我得意的脸。
小刀飞快地削木棒。
地上一小堆木片,一堆木屑。
洛姬:“史臣,让我替你削木片吧?你只管研究你的结绳,省得耽误工夫。”
仓颉猛一惊:“哎,你怎么在我房里?你什么时候来这里了?你来我的房里干什么?”
洛姬直身向前靠:“你忘了,我昨晚就是站在这里被河龟抓去的,是你把我救回来的呀。”
仓颉:“哎,那你今晚怎么还往这地方站啊?要是再来个河龟抓你,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老去救你。你看,我忙着记历史还忙不过来呢。”
洛姬颇羞于口地:“我是来陪你睡觉的。”
仓颉:“什么?睡觉?睡什么觉?我晚上从来不睡觉的。你看,我有四只眼。白天睁开下边这两只眼看东西,到了晚上,这两只眼闭上休息,上边这两只眼睁开看东西。所以,我晚上从来不睡觉的。”
洛姬:“可是我是奉阿父之命来陪你睡觉的。”
仓颉:“你们这里人,睡觉要人陪吗?奇怪。”
洛姬:“其实我也并不很愿意陪客人睡觉,可是阿父说,‘以妻女待客’是我们这里的风俗规矩,再说你是黄帝史臣,是贵客,没人陪着睡觉就失礼了。”
仓颉:“哦,是这样。可是我夜里从不睡觉,所以就不用你陪了。你还是回到你自己的地方睡觉去吧,别老站在这里。就是没有河龟再来抓你,也挺累人的。”
洛姬:“我看你结绳,很有意思。我愿意在这里看你结绳,削木片,听你自言自语地讲故事。”
仓颉高兴地:“那太好了,太好了。我这历史绳上,记载着许多许多的故事。只要你爱听, 我就把这些故事一个一个摸出来,讲给你听。自从我做黄帝史臣以来,除了黄帝有时要我讲给他听过去的事外,还没有其他人要听我记的这些故事呢。”
洛姬:“那我帮你削木片,你讲故事片给我听。”
仓颉把刀和木片递给洛姬:“好!”
洛姬开始削木片。仓颉拿绳用手捋,摸到一个绳结,两眼呆视前方回忆道:“黄帝三年,炎黄二帝战于是阪泉。炎帝击黄帝一斧,黄帝击炎帝一斧;炎帝再击黄帝一斧,------”
特写:仓颉摸绳结的手指。
仓颉:“黄帝再击炎帝一斧,炎帝再击黄帝一斧,黄帝再击炎帝一父;炎帝再击黄帝一斧------”
洛姬“格格格”地大笑不止,前合后仰。
仓颉楞道:“你笑什么?”
洛姬笑道:“象你这样记历史的史臣啊,谁也会当。不信后边的事我替你说------黄帝再击炎帝一斧,炎帝再击黄帝一斧,黄帝再击炎帝一斧,炎帝再击黄帝一斧。对不对?”
仓颉:“不对,不对。我已经 摸着木片了。你看,这个木片上有隶山刻的那个火,下边这是水。应该是炎帝口喷烈火,黄帝口喷大水灭火。”
洛姬:“哟,这木片还真能记下历史呢。”
仓颉兴奋地:“可不是。不过后边还有雾,冰,金光几样东西,还没有往绳上结呢,我得赶快再削些木片。”
洛姬高兴地:“好,我们一起来。”

0圉房  夜
人们跪在一堆火后,看觋巫占卜。
觋用一撮一撮干草夹在手指缝间,巫两手握两片玉,二人在火堆旁装模作样地舞动,口中念念有词。而后巫把觋手指间草转入自己手中,,二人互相传递数数。最后把草和玉摆在地上。
觋:“哎呀,这大不吉大不利,女子是鬼女。”
巫:“大不吉大不利,女子是鬼女。”
姬虎吃惊的脸。
姬粟奸笑的脸。
姬虎:“请觋巫再占一次看,看是不是占卜错了。”
觋:“女子是鬼女,不能做贵人,只能做奴奚。”
巫:“女子是鬼女,不能做贵人,只能做奴奚。”
姬虎:“请觋巫再占卜一次看。”
姬粟回头斥道:“占卜岂是玩儿,哪有不随自己的意就反复再占之理?天神答应吗?”
姬虎:“可是------”
姬粟:“不得多舌。请觋巫为鬼女驱鬼。”
觋巫上前拉起跪着的奚姜。奚姜挣扎道:“我不是鬼女,你们放开我。我不是鬼女,你们放我回奥莱山。放开我,放开我!”
姬粟起来帮觋巫,把奚姜圉住。
被剥光衣服的奚姜。
觋巫举藤条抽打在奚姜的裸体上。
惨叫。
昏迷的奚姜。
姬粟:“把她拖到粮作坊去,醒了叫她捣粟。今晚不许她睡觉。”
奚虞奚英:“是。”动手拖奚姜。
姬虎一脸惶惑和沮丧。

0姬家大院  隶窟
隶山等藏在隶窟门口里向外张望,他们在关切地听奚姜的挨打声。
奚虞和奚英架着奚姜从院中走过,进入粮作坊。
                                     第三集完
板凳 2020-6-7 15:03 评论 收起评论
 楼主| 东风向东 发表于 2020-6-9 08: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四    集
0粮作坊  夜
奚姜有气无力地举杵捣粟。昏暗的火把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影子不时地停下手中活儿,抚摸自己的腰,臀,腿。
紧一下慢一下的捣粟声,奚姜痛苦的呻吟声。
门外出现隶山窥探的脸。
奚姜终因饥渴,伤痛,又加劳累,摇摇欲倒。
隶山冲进来扶奚姜,奚姜倒在隶山臂弯。
隶山把奚姜放在地上,脱掉自己身上麻衣盖在奚姜身上,然后过来拿起杵,替奚姜捣粟。
奚姜醒来,挣扎着欲起。隶山过去按住道:“别动,你几天没吃东西,又有伤痛,还怎么能干动活儿?你躺着休息,我替你捣粟。”
奚姜:“我自己能捣粟,我自己会干活儿。我不要你替我,你为什么要替我?把杵给我。”
隶山再起身执杵道:“我看你这几天受尽折磨,所以可怜你来替你干活儿。你不要误会,我是真心来帮助你的。”
奚姜:“我不要你帮我,你出去,你出去!”
隶山:“我是真心帮你的,我比你有力气。”举杵又捣粟。奚姜过来拉住他:“我不要你帮我,这里深更半夜地只我一个女子。我不要你帮我,你出去,出去!”二人争夺木杵。
奚姜再昏晕,隶山急扶道:“奚姜,奚姜。”
奚姜无力地睁开眼。
隶山:“很痛苦吗?”
奚姜点点头。
隶山:“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人减轻痛苦,我们现在试试看。”放下奚姜,走到火堆旁,弯腰吹燃火。又拿出一把小刀,把一根木柴削成小木片,在上面用刀刻划,一边向奚姜说道:“把痛苦刻在木牒上,然后投进火堆上烧,再跪下燔柴告天。这样你心中的痛苦就会化成一缕青烟,飘飘荡荡地飞到空中。飞到天上。天神接到我们的苦诉,就会想法减轻我们的痛苦。”
奚姜苦笑道:“这行吗?”
隶山:“行。我每到痛苦的时候,总是这样来祈告天神,痛苦就减轻了。”
奚姜:“天神会听到我的痛苦吗?”
隶山:“会。你见到乡老祭祀了吗?他们跪在火堆旁边祷告,把自己的心思告诉火堆,让火堆的青烟把他们的话带到天上。不过他们太蠢了。你想天上离我们那么遥远,祷告的声音那么小,天神怎么能听得清?我刻的木牒,烧掉后化为青烟飞上天,
天神可以拿到手里看。这就会清楚地知道我们的意思了。”
奚姜来到火堆旁问:“那么我挨打的事可以刻木牒告诉天神吗?”
隶山:“可以。”
奚姜:“他们逼我对偶的事也可以告诉天神吗?”
隶山:“可以。”
奚姜:“他们拆散我与心爱人的事,把我抢来折磨的事也可以告诉天神吗?”
隶山:“可以。什么心思都可以刻木牒烧掉,送到天神那里。”
奚姜:“可是,我不知道怎样刻木牒啊。”
隶山:“我教你,这不难学会。”示范给奚姜,“这样,”一手握刀,一手握木牒,用力在上面划。“刻什么呢?嗯,女奚。他们抢你来让你做了奴奚。这样刻。这是主人的手,这是套在你脖子上的奴系,下边这是人。就这样,女奚,被主人牵着,这就是你要诉的苦吧?”
特写:木牒上划痕“   ”
字幕:“   ”即“奚”,会意字,女奴被主人牵着。
奚姜:“啊,是这样的。可是,我想求天神帮我解脱苦难,那该怎么刻呢?”
隶山:“有形象的,刻上形象。没有形象的,想想它的事理,再把事理一步步变成形象,刻在木牒上,天神会看懂的。”
奚姜:“好,那我就向天神先告他姬虎一状。”接过隶山的木牒和小刀,在木牒 上刻起来。
隶山再升火。
奚姜把木牒投于火上,跪下祷告,哭成了泪人。
青烟袅袅。

两只粗壮的腿,兀立在隶山旁边。只顾看管火堆的隶山一懔,抬头上望。
跳跃的火光映在姬粟的横眉竖眼上,严厉的奴隶主脸色。
隶山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地叫道:“老主人。”急起身后退,垂手侍立一旁。
姬粟:“隶山,天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隶山嗫嚅道:“老主人------”
姬粟:“你是怎么从隶窟里跑出来的?啊!”
隶山:“隶窟的门老主人今晚忘关了。”
姬粟:“那你乘机逃出来,来找奚姜偷情?”
隶山:“不------不不不,老主人,我来------”
姬粟:“来带奚姜逃跑?”
隶山吓得跪下道:“不不,隶山决不敢违反奴隶规矩。我是看奚姜一人捣粟太慢,来帮着多捣一些粟,好供主人一家明天食用。”
姬粟:“胡说,平日里轮到别的奴隶奴奚加工捣粟,你为什么不来帮?今天奚姜来捣,你和她还不太熟悉,却来帮她,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隶山:“老主人明鉴,不经主人许可,隶山决不敢找奴奚偷情。刚才实实在在是在帮奚姜捣粟。”
姬粟:“谅你也不敢拿性命来玩。还不快滚?”
隶山:“唯,唯。”唯唯而退。
奚姜早缩在墙边。
姬粟逼向奚姜,拿出一块羊肉道:“你几天没吃东西,我给你送来一块羊肉吃。”
奚姜抖道:“不,我不吃肉。”
姬粟:“不吃?哦,我把它放火上烤热了给你吃。”用一根竹签插肉,挑在火上炙。“我告诉你,这里是龙山姬家大院。从今晚起,你就是姬家的一个奴奚了。奴奚的规矩,你要慢慢学学,否则就要吃亏。早上鸡叫起来,服侍主人起来梳洗,吃饭。然后采桑食蚕。下午作坊纺绩,不许偷懒。晚上服侍主人吃饭睡下,自己方可吃饭睡觉。睡前轮流每天一人来这里捣粟,以供主人第二天食用。夜里如果主人召唤,就陪主人睡觉。或者主人高兴,把你赏给哪个奴隶,那你就陪那个奴隶在暴窑里睡觉。不许私下偷情,偷情的要打死,或者割掉鼻子,挖掉一只眼睛。更不许逃跑,逃跑追回来的,要勒死,打死,或者活埋。不许冲撞主人。冲撞主人的要打二十干或一百藤条。主人赏给吃的,要当着主人的面笑脸吃下,主人训骂,不许皱眉------哎,我说的话,你听了没听?”
奚姜断断续续:“听------听着呢。”
姬粟:“那好,过来把这块肉吃了。我告诉你,我还从来没有给哪个奴奚烤肉吃呢。叫谁陪我睡就得陪我睡。只有你,我是看你长得漂亮,又几天没吃东西。哈哈,我倒成了你的奴奚,来服侍你了。粟你也别捣了,快过来吃了肉陪我宝窟睡觉去。”
惊呆的奚姜,不知所措。
姬粟:“过来呀。陪主人睡觉,这是做奴奚的光荣。又能吃肉又光荣,可不是每个奴奚都能得到 的哟。”拿肉逼向奚姜。
奚姜本能地缩着身子,夹紧两腿站在墙边。口中哆嗦道:“不不------我不吃肉,我------我不吃肉。”
姬粟:“不吃?那就是你不守奴奚的规矩了。我就要强迫你了。”把肉塞向奚姜的嘴边。奚姜扭脸不吃,肉掉在地上。姬粟搂住奚姜,“你不吃肉,我可要吃你的肉了。”
一只大脚踏在掉在地上的肉块上。
奚姜画外音:“不不------老主人,你别这样。不,我不!”
二人搏斗,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姬粟的脸上。
发楞的姬粟。
奚姜猛推开姬粟,夺门而出,消失在院子的黑夜里。
姬粟楞罢,恼羞成怒:“哼,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奴奚,今晚我决不会放过你。我看你会逃到哪里去?”

0姬家大院里  夜
姬粟撑火把在院中四处找奚姜。
奚姜爬在黑暗里,东躲西藏。被逼得节节后退。
奚姜沿楼梯爬上二楼,姬粟从楼梯旁搜索过去。

0姬家二楼客房
仓颉正与洛姬讨论结绳记事。
仓颉:“不行,不行,还是不行。雾用木牒代替,风用木牒代替,冰用木牒代替,金光也用木牒代替,那还怎么区分开哪是那呢?时间久了记不清顺序,我可能会说成炎帝刮大风黄帝结硬冰呢。这和原来的在绳上打结不是一样地模糊混乱吗?”
洛姬:“是啊,可是------我有一句话,不敢说。”
仓颉:“有什么话只管说吧,没有什么可顾虑的。”
洛姬:“我想隶山一个奴隶。奴隶是最笨的,可他还能把水,火刻在木牒 上。你是黄帝史臣,天下除了黄帝,你就是最聪明的人了,难道你就不能把雾,风,冰,光刻在木牒 上吗?”
仓颉:“哎,你怎么这么说话?谁说除了黄帝就数我最聪明?我和别人一样嘛。”
洛姬:“怎么会一样呢?黄帝身边每天发生那么多大事,都要你一件一件地打结记在绳子上,天长日久,还要你随时说出来告诉提醒黄帝,要不是聪明,有一个好的心计,你怎么能记得下来那么多事呢?”
仓颉:“你哪里知道,为了记下许多大事,我也是非常非常地吃力呢。跟在黄帝身边的那些日子,我是每天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生怕错记漏记一些大事,给黄帝给联盟带来重大损失。所以每天晚上夜深人静,我都不停地摸索历史绳子,背诵历史大事,把我记过的事一遍又一遍地念叨,以求不忘。就算这样,我还是不称职,许多事还是记得差三落四------唉。”
洛姬:“所以我说让你把雾,风,冰,光这些东西刻在木牒上,象隶山刻的水,火一样,结在绳上,不就好记了吗?”
仓颉:“对,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刻。”
洛姬:“我忽然有了点儿灵感。我想雾的主要特点是模糊,冰的主要特点是寒冷。只要在木牒上刻出个模模糊糊看不清,那不就是雾吗?只要把木牒弄得很寒冷,很寒冷------哎------这,这该怎样才能让它很寒冷呢?”
仓颉拿刀刻木片,却又无法下手,“哎,这怎样刻才能 使木牒上模模糊糊呢?------哎------”
奚姜推门进来,又急关门靠在门上,“史臣,女主人,快救救我吧。”
仓颉洛姬抬头一呆。仓颉又低头去刻木片,洛姬问道:“怎么了奚姜?发生什么事了?”
奚姜:“老主人要**我。求你们帮我躲避躲避吧?”
仓颉又抬头呆道:“老主人要**你,你让他**不就行了。奴隶主**奴奚,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躲也躲不掉。再说,这客房里也没地方可躲啊。”
奚姜跪下道:“女主人,你也是女人,求你可怜可怜我,想办法帮帮我吧?”
洛姬:“我也没办法啊。老主人是我阿父,我能把他怎么样呢?就连我自己也还身不由已。老主人要我来陪客人睡觉,我还犟不过他,只好来了呢。我怎么救你呢?”
奚姜:“求你们想办法救救我吧。史臣,你是黄帝的大臣,你说句话吧,一定管用的。”
外面响起拍门声。
姬粟画外音:“开门,开门。”
奚姜:“史臣,求你了。”
仓颉:“谁呀?”
姬粟画外音:“史臣开门,我是姬粟。我的一个奴奚逃到楼上了,是不是在你这里?”
洛姬抢道:“没有啊阿父,我们正睡觉呢,没有人来客房里。”
姬粟:“你把门开开,我刚才还 好象听到奚姜在里边说话呢。”
洛姬吃惊地看着仓颉。
奚姜:“求你们千万别开门,要不我就撞死在这里。”
仓颉向门口呆看了一看,眨巴眨巴眼道:“洛姬,开门。”
奚姜起身道:“我知道你们也不会可怜我的,我今天就死在这里算了。”弯腰向墙上撞去。
突然,一束白光把奚姜罩住。奚姜在里边冲撞,却撞不出白光。
白光发自仓颉的口。白光缩小,奚姜缩小。奚姜随白光缩进仓颉的口里。
仓颉的两腮,左凸右凹,左凹右凸。
仓颉示意洛姬开门。
洛姬开门,姬粟进来道:“实在对不起史臣,打扰你们睡觉了。我的一个奴奚不听使唤,我听到她逃到楼上来了,所以进来找她。搅扰了你们的好梦,请你原谅。”
洛姬:“没有啊,这里没有什么逃跑的奴奚,只有我和史臣在睡觉呢。”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装出睡眼惺忪的样子。
仓颉呆呆地朝姬粟努努嘴,“嗯。”示意姬粟搜看。
姬粟:“我刚才明明听到她在你们房里说话,怎么会不在这里呢?”
洛姬:“房里就这么大地方,一个奴奚大活人,藏哪里?总不至于藏在我们肚子里吧?阿父要不信,就搜搜我的肚子。”
姬粟歉意地:“哪里,哪里,是我听错了,是我听错了。对不起,你们睡,你们睡。”退出反手关门,下楼。
房中仓颉把口张开,“哇”地一声吐出奚姜。
奚姜莫明其妙地四周审视。
微笑的洛姬。
木呆呆的仓颉。
奚姜恍然大悟,急跪地叩首道:“感谢史臣,感谢女主人。你们真是好人啊。”
洛姬急拉起奚姜道:“快别感谢了。”伸出大拇指,“你真是一个烈性女子,好样的。瞧你软绵绵的样子,关健时刻却如此坚强。我最佩服你这样的女子了。我们家这么多奴奚,哪一个不是忍辱含耻,被一个个男人揉来搓去。只有你,连我阿父你都敢反抗,真了不起。我们全乡几十个奴奚,几百个女子,我看就数你坚强了。”
奚姜:“女主人快别夸我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和姜大山发过誓的,一生决不让第二个男人碰摸,一定要做到一夫一妻。如果今晚被老主人强暴,哪我不是违背誓言了吗?”
洛姬;“对,对。一夫一妻。我支持你。以后再有今晚这样的事,你只管来找我们史臣。我让他帮你。”
奚姜再行曲膝礼道:“感谢女主人,感谢史臣。”
仓颉呆呆地只管低头看着木牒和铜刀,无所措措。

0桑田  白天
桑林成行。桑枝吐出新叶。春光明媚,阳光灿烂。
洛姬带奴奚们采摘桑叶。有人上到树上,有人站在树下,你说她摘了你占的树上的叶子,她说你挡在了她的前头。互相笑闹,打趣,叽叽喳喳。一个欢快的劳动场面。
奚姜上的树弯曲下来,把奚姜吊在半空。
洛姬大叫:“奚姜,小心!”
奚姜松手跳下,“没关系。”
众人大笑。
仓颉站在林间,呆看着奴奚们劳动,傻笑。
洛姬:“哎,奴奚们,都过来歇歇吧,我们摘得不少了。”
众:“唯,女主人。”纷纷过来。把篮子里的桑 叶倒进筐子里,装了满满几筐。
奚姬:“难得今天这么好的天气,这里既没有老主人的呵斥,也没有少主人狼样的眼神,我们何不玩上一玩,高兴高兴。”
奚英:“我们干脆跳舞吧?”
众:“好嘞,跳舞啦——”都集中一起拉起手。
口啸乐曲。歌舞。奚姜领唱,众和。
    “采桑采桑春天忙
      露珠汗珠映春光
      春风轻吹桑叶摆
      女奚吊在桑树上

      采桑采桑早起忙
      汗水泪水映霞光
      摘一把桑叶擦汗水
      汗珠桑叶装满筐
仓颉观看众女奚的采桑舞曲,击掌叫道:“啊,太美了,劳动太美了。”
歌舞继续:
    “采桑采桑午后忙
      劳累饥饿心发慌
      摘一把桑叶和泪嚼
      女奚不如蚕姑娘

      采桑采桑傍晚忙
      养蚕给主人做衣裳
      我穿桑叶难遮羞
      口吹啸曲吐怨谤。”
仓颉:“啊,太美了,太美了。你们再来一遍,让我结几段绳,把这事给记在历史上。”
洛姬:“这有什么好记的?我们常常这样来解乏取乐。史臣记得是部落联盟里的大事,怎好拿日常玩儿的小事去占用宝贵的历史绳子呢?”
仓颉:“哎,这是大事。你们奴隶奴奚可是真正的英雄。我要把这壮丽的场面记下来,向黄帝报告。黄帝一定会高兴的。”
洛姬:“哎,奴奚们,我们再来一遍,让史臣把我们记到历史绳上好吗?”
众:“好哩——”歌舞再起。
仓颉一边观看,一边拿历史绳打结。忽然大叫:“哎,等等,等等——”
众停下纷纷道:“怎么了?”
仓颉:“这采桑可怎么结在绳上呢?你们等等,让我想一个办法,把采桑这件事打成个什么样的结,才能一摸到它就知道是采桑呢?”
洛姬:“这还不好办?你采一片桑叶,结在你那绳上,不就记住采桑 了吗?”
仓颉喜道:“对对。好办法。”随手去树上摘一片桑叶,用绳子绑住。忽又醒悟道:“不行,不行。过几天这桑叶干了,揉碎丢失了,那这绳上又只剩下一个结了,我还怎么知道这里记得是采桑这样一件事呢?”
洛姬:“说得也是,可是怎么办呢?”
众:“你小心一点儿,别把桑叶揉碎嘛。”
仓颉;“这历史绳我整天背在身上,怎能不揉碎呢?我总不能整天用两手来捧着这片桑叶,别的什么也不干吧?”
众:“对呀------可是这该怎么办呢?”
奚姜:“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把采桑这件事结记在历史绳上,并且不会被揉碎毁掉。”
仓颉:“你有什么办法,快说说。”
洛姬:“对!你要是能想个办法,让史臣把我们采桑这件事记在历史上,我赏你一天不用劳动,并且粟麦好食足你吃一顿。”
奚姜:“我帮你刻文。”拿出骨刀,从树上折下一桑 枝,削木牒。骨刀钝而难削。仓颉拿出自己的铜刀给奚姜。奚姜很快削成木牒并在上面刻字。
奚姜把刻好的木牒递给仓颉。众人围上来看。
特写:“ ”
洛姬:“这算什么啊?”
奚姜指点道:“上面这是手,下面这是桑树桑叶,手在桑叶上抓,这不是采桑吗?”
字幕:“ ”即“采”,会意字,手摘叶也。
仓颉:“对对,太好了。我怎么就想不出来?我这史臣也太笨了。哎,你这和隶山那办法好象是一样的嘛。”
奚姜:“我就是从隶山那里学来的。”
仓颉:“哎呀,你们俩个可真行。真是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来来来,让我把它结在历史绳上。这可好了,也不怕揉碎了,也记住采桑这件事了。”用绳绑住木牒,提起欣赏地看,忽然正色道:“哎,我也想向你学学这种办法,你说行吗?”
奚姜:“这是集体劳动,群居生活的人的事,是奴隶奴奚的玩意儿。你是黄帝的史臣,主人的贵客,怎么好学这些下贱的东西呢?”
仓颉:“不!这是最高尚的东西。你看,我这个黄帝的史臣都没有办法解决的事,叫你三下五除二地几刀几划,问题就解决了。这不是说明你比我聪明,你们的办法比我结绳记事的办法好吗?我一定要学会你们这种契刻的办法。”
奚姜:“我们是太累了,太饥饿了,太寒冷了,有时是被主人打得太痛苦了,没有办法,才用刀子刻下这种东西,向天神诉苦,乞求天神保佑的。你是贵族,吃得是粟麦肉食,穿的是绸缎裘皮,生活有奴隶奴奚服侍,自己挨不了打,还可以随意打别人,你有什么苦向天神诉说呢?所以你学不来。”
仓颉:“我愿意随你们一样劳累,一样挨饿,一样受冻,一样让主人打,也向天神诉苦,这样总能学会吧?”
奚姜;“你这是何苦呢?”
奚姬:“你这不是说呆话吗?放着福不享却要自找苦吃,谁信呢?”
众大笑。

0姬家大院  灶房门外
洛姬给奴隶奴奚们分发食物。简易的石条两侧,奴隶奴奚们跪在各自的位置上。每个位置相应的石条面上,有一个不大的石窠。洛姬用细竹棍夹食物,放在石窠里。奚英捧着盛食物的陶盆,跟在洛姬后边。食物是蒸煮过的一团团树叶菜叶干果,微拌一点儿捣碎的粟粉。大家瞪眼看着食物,恨不得一口吞吃掉。
奚姜面前,洛姬放得分外比别人多。
隶鱼:“我这里分得太少了,奚姜分得太多了。她是一个女奚,不出很大力,吃得少,就给那么多;我是男隶,出力 大,吃得多,却给得这么少,这有点儿不公平嘛。”
姬虎:“不许抗议。给多给少,全凭主人赏赐,你怎么敢说不公平呢?”
隶耒:“是有些不公平嘛。我们跟了少主人多年,出力很大,少主人也没有照顾过;奚姜才跟了女主人一天,女主人就多给食物吃,这是不公平嘛。”
姬虎:“给多给少,女主人自有道理,不许抗议。”
隶鱼:“少主人也不公平。虽说奚姜原是抢来准备给你做配偶的,可她现在是奴奚,而且还 是个鬼女,你还干么偏向她呢?”
大家都只顾朝这里看,隶山偷偷抓走了一些奚虞的食物。奚虞回头看见自己面前的食物比别人少,也大声叫屈:“我的食物怎么比别人少许多呢?这是太不公平了嘛。”
洛姬:“我有言在先,奚姜帮史臣结记下了采桑事,我答应要多给她吃的。”
姬虎:“快吃,快吃。不吃就全部收走!”
众人抢着吃自己的食物。奴隶们用手抓,奴奚们则用竹棍夹着吃。隶山三口两口把食物吞吃完,跪在那里眼馋地看别人吃。
奚姜悄悄地把自己的食物给隶山抓过去一大把。隶山感激地向奚姜使眼色。
洛姬再给奚姜加食。
奚姜再悄悄分给隶山一些。
奴隶们有的爬在石条上舔石窠里的食物屑。许多人去灶房门前的水甑处,用瓢舀水喝。

0姬家二楼客房
仓颉与主人一家共进晚餐。吃的是粟麦裹菜叶,还有一钵肉。
洛姬夹肉放仓颉的碗里。

0奥莱山乡老窟门前
广场上热闹非凡。男女老幼集会一起,叽叽喳喳,齐向前望。人群前一方土坛,两丈见方,三尺来高。坛上毡样的绿草,早被乱七八糟的脚印踏平。坛角坍圯,新土才垒。此坛曰“  ”。是专供氏族祭祀而用的。坛上石几长约丈余,几前一堆柴薪。坛下平地上,有人正把生羊肉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用树叶包好摆开。一些人围观分肉。
忽有人呼:“来了。”众回头望。
奥莱山乡老带祭祀队伍,穿过人群来到坛前。
乡老登坛讲说:“各乡人后生们,今天 是我们奥莱山乡的大喜日子,我们要对偶婚了。今年,我们一共从其他地方换回来了一朋又一系,十五个女子。凡是开始长胡须需要结婚的后生,今年每人都可以分到一个女子。今年的新女,是从葫芦乡换回来的。大家知道,葫芦部落的女子,个个都长得很漂亮。但是为了防止挑拣,新女还是要盖住头和脸,这是规矩。等祭完天神地神和媒神,开始领新女的时候,新男上来挨着分配,一一对应,挨着哪个就是那个,脸也不许当时揭开看。等到你们牵回自家营窟,随便你们怎么样。谁要不遵守这个规矩,神灵不佑。”
坛下新男们齐誓道:“婚配不挑拣,违反神不佑。”
乡老:“婚配以后,每一家到坛前领取牲肉一块,全乡人一齐庆贺。”
众欢呼:“哎——吃肉啦——”
乡老朝坛下的觋巫道:“开始吧。”
奥莱山觋巫登坛:“燔柴——”
乡老打火点燃柴堆。
觋:“请天神地神媒神——”
三个人扮的“神尸”出现在石几后。媒神——一个头饰羊角,满身野花,尾饰孔雀羽的女子——两手抱两个孩子。站天神左边。
觋:“乡老祭三神。”
乡老下跪。坛下众人随之跪下,叩首。
奥莱山巫在三“神尸”旁挥舞玉圭鹿皮,口中念念有词。
觋:“上牲。”
三人端上牛头,羊头,和人头各一个。
觋:“主祭人执牛耳上供——”
乡老起,双手抓牛耳,把牛头放在石几上,又把羊头,人头也放在石几上。拿铜刀割下一块牛肉,喂在天神嘴里。“神尸”咬 住肉不动。
觋:“告天——”
乡老下跪道:“天神地神媒神在上,我奥莱山氏族部落全体生民,祈求神明护佑。一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二保佑六畜兴旺,渔猎满荷;三保佑子孙满营,氏族壮大。”
众:“子孙满营,氏族壮大。”
巫:“媒神赐子——”
“媒神尸”将两个孩子交与乡老。乡老接而亲吻,回身呼道:“我们接到神赐子女啦——”
众人长跪抬头欢呼:“接子女啦——”三叩首。
乡老把孩子递坛下,人人传递亲吻。孩子大哭,众人大笑。
觋:“对偶啦——”
媒神领队,一队佳人从坛后出来,后一个手搭前一人肩,来到石几前。一色麻布衣,一色红绸盖头。
乡老领新男列队登坛,与新女一一对应。
乡老回顾道:“哎,姜大山怎么还没回来?姜大山,姜大山。”
山父在坛下答道:“大山砍树还没回来 。”
乡老自言自语:“这小子,还真当回事了。”命山父,“你上来,替大山领一个新女回去。”
山父高兴地:“好好。”上坛。
乡老拉山父到前边 ,“你站这里。”对山父耳语。
觋:“牵新女——”
新男每人拿出一条红绳,缚住新女双手,牵绳。
觋:“拜天地媒神——”
众新人行礼。
巫:“拜乡老——”
众行礼。
觋:“天神赐福啦——”
乡老跪天神前,天神尸将口中含肉吐入乡老口中,乡老咽而起呼:“接到福啦。分福啦——分福啦——”
众人齐呼:“分福啦——分福啦——”围住已分包好的肉,乡老下坛为众人分肉。

0姜大山家
山父牵新女胡芦过防护沟,推篱笆门进营窟。

0姜大山家
姜大山砍树回来,走进家门。
新女胡芦正浇白菜。两人见面一怔。姜大山疑惑地打量着胡芦,
美丽漂亮的新女胡芦。
姜大山:“哎,你是谁?怎么在我家浇菜?”
胡芦:“你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姜大山:“我叫姜大山,这是我的家。”
胡芦羞怯地低下头:“我叫胡芦,这也是我的家。”
姜大山颇急道:“哎------哎------怎么回事?我已经告诉阿父我不对偶了------怎么又------”
胡芦抬头正色道:“这么说,你是我丈夫了?”
姜大山:“谁是你丈夫?我什么时候娶你了?你别------你跟我拜过天地媒神了吗?”
胡芦:“你没娶,可阿父替你把我娶回来了。阿父替你跟我拜过三神了,”
姜大山无可措措:“哎------这------这------”

0姜大山家  晚
山父抽回防护沟上的木桥。
窟内,山父持火把拉胡芦走进姜大山的睡窑。火光照耀下,姜大山躺在干草铺上打呼噜。
山父:“他太累了。先别叫醒他,你就睡他旁边吧。”
胡芦忸怩着。
山父:“睡吧,睡吧,我也要去睡了。唉——”带火把出去。
                                        第四集完
地板 2020-6-9 08:19 评论 收起评论
 楼主| 东风向东 发表于 2020-6-11 19: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五    集
0姜大山睡窑  夜
姜大山躺在土榻上呼呼地睡,胡芦立在榻前。窑内一团黑暗,只有窟里火把微弱的光线折射进来一点儿,模糊得几乎看不见人影。一立一躺的两个人,静止在那里。
无奈的乐声。
胡芦体力不支,终于扑倒在姜大山身上,又滑坐在地上。
姜大山惊醒问道:“谁?”起身摸索。摸到地上的胡芦,吃了一惊。又仔细摸索胡芦一遍,从胡芦身上跨过,冲出窑门,窟门。
窟内未睡的山父,惊愕地望着姜大山出去后的窟门外。

0奥莱山顶
姜大山遥望对岸龙山。
月光下,山峦模糊。洛水一片明晃晃。
良久,姜大山向天大叫:“洛姜——”声音在山水间回荡。
胡芦跟在姜大山身后,关切地看着他。
姜大山觉出身后有人,不回头道:“你跟来干什么?”
胡芦怯生生地行曲膝礼道:“胡芦自知黑丑愚劣,不能供丈夫开心。但你黑更半夜来到这高山之上,四野黑古隆冬,却也让人放心不下。山林中多有毒虫猛兽,夜晚正是它们出没猖狂的时候。还请丈夫珍重自身,回去睡觉为是。”
姜大山:“我跟你直说,我来这里,是思念我的一个相好女子,她叫洛姜,被对面龙山人抢去了。我曾与她山盟海誓,非她不娶。我前许多天不在家,就是在山林中砍树的。我要造两朋小舟,渡族人杀过洛水,夺回洛姜。你虽被阿父和乡老二人串通,强对偶给我做妻子,但我决不承认你。我心里只有洛姜,只有洛姜才可以给我做配偶。”
胡芦:“我来你家,也有好些天。我已经知道你和洛姜的事。但我既然已经被娶到你家,怎能再退回去?你不爱我,我也没有办法。只你父求子心切,急盼我给你家生个小后生,你这样不理我,我怎么能给你生儿育女呢?”
姜大山:“你胡说,我根本不要你给我生儿育女。你要想生,尽可找别人给你配。一个女子几个相好男子也是常事。我心里想的只有洛姜,我要等洛姜夺回来后,要她给我生儿育女。”
胡芦:“你也不必生气。你心里恋着洛姜,我也并没有吃醋。我是说我们先生着儿子,洛姜回来了,你们继续生,我不耽误你们的事。”
姜大山:“你更胡说,那还叫一夫一妻吗?”
胡芦急拐弯:“好好好,算我没说。洛姜回来,我给你俩做女奚,给你们做饭看孩子。洛姜不回来,我给你做阿妹。怎么样?”
姜大山:“反正,我告诉你。我只等洛姜。你最好自己找几个男人相好去,我不干涉你。”

0山路上  白天
姜大山带两个人行走着,他们是姜大山请来造舟的工匠草豆和化火。
草豆边走边拿葫 芦在鼻子下闻:“好香啊!哎,姜大山,我帮你造好舟,你真地再给我一葫芦蜂蜜?”
姜大山:“我说过几遍了。能。”
化火:“你这人好罗嗦 。姜大山已经给我们每人一葫芦蜂蜜了。即使造好舟他不再给我们,我们这一葫芦也抵得上工钱了。蜂蜜别人听都没听说过,我们二人却已经尝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喝一口延寿一年,光你手里一葫芦,你能喝多少口?延多少年寿?你还不满足,一个劲儿地逼问人,我就看不顺眼。”
草豆:“哎,我逼问不逼问,关你什么事?丢你什么人了?我多得一葫芦蜂蜜,你还不是一样多得一葫芦?你倒装好人!哼!”
化火:“什么装好人?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把舟造好造漂亮,人家自然会赏我们的,说不定还会更多赏我们一葫芦呢。你别老追问才是。”
姜大山:“对,你们要造得好,结实又漂亮,我就每人再多给你们一葫芦蜂蜜。”
草豆:“真的?哎呀,那可是太好了。我天天吃蜂蜜。”

0奥莱山林
三人开始造舟。草豆从皮囊中拿出铜凿,铜刀,铜斧,在倒下的树上凿起来。他先把凿竖起,用石锤打一下,然后剜一下,再用手揭去木屑。一次一小块。化火用石刀剡木做楫。
草豆:“真不公平,我做木舟,要多刳好多木材,做成的舟又多么大,费得力气太大了。渡人又全凭木舟,我的功劳最大。可是我只能和化火得到一样的报酬。化火太便宜了。”
化火:“你刳木为舟,原本比我费力气。可是你用的是铜器。铜器锐利无比,用起来得心应手,又省了你许多力气。你费的力气并不大。我用的是石器。虽然剡木为楫少弄许多木材,但石器笨钝,我并没少费力气。按说舟能载人,你的功劳是大。可是没有楫,你那舟是死舟,只能漂在水面上不会动,要渡人必得用我的楫。可见我与你功劳一般大。因此,我和你应得一样的报酬。”
草豆:“我的个头儿这么大,一次进食能吃好多好多。化火的个头儿那么矮,肚子那么小,吃的自然很少很少,因此不该跟我得到一样多的食物。”
化火:“你虽然吃得多,但是吃一次东西可以几天不再吃。我虽然吃得少,可是一天要吃几次。我吃的并不比你少,我为什么不能和你得一样多的食物?”
草豆:“你就不应该和我一样多。”
化火:“我就应该和你一样多。”
草豆:“不应该。”
化火:“应该。”
姜大山:“哎哎哎哎——,干活儿,干活儿。”

0姬家大院  宝窟
仓颉正与姬粟争论。
姬粟:“什么,什么?要奴隶和奴奚也一夫一妻?自由交配?嘿嘿嘿嘿------我决不答应!一夫一妻,只适合贵族和平民。我的部落,已经开始实行。但是奴隶奴奚只能群婚杂交。要是让他们也一夫一妻,那他们和贵族平民还有什么区别?”
仓颉:“怎么会没有区别呢?贵族平民都有自己的私田,  巢和营窟,但是奴隶奴奚没有;贵族平民,可以自由走动,随便去处,但是奴隶奴奚只能跟在主人后边让主人牵着;贵族平民,吃睡随便,没人干涉 ,奴隶奴奚则只能得到主人的赏赐和许可,才能吃饭睡觉;贵族平民可以嫁娶婚配,拜神做仪式,奴隶奴奚则只能由主人指定一男一女为一对偶,长期固定交配罢了。其实说的一夫一妻,奴隶奴奚还是没法和贵族平民比的。”
姬粟:“让奴隶奴奚一夫一妻住一起,自由交配,那主人还有什么权力?比如我的牛羊,如果听凭它们自由交配,那就不利于繁殖。如果让主人加以管理,那就可以多生羔犊,生健壮的羔犊。”
仓颉:“说到繁殖衍生,更应该准许他们一夫一妻。乱交乱配,父不知谁是自己儿女,自然不会尽心去照顾下一代。育子女的任务,全凭阿母一人担当。如果一夫一妻,阿父认得自己儿女,那就会帮阿母一起养育子女。再说一夫一妻,男女都有固定配偶,日久生情,二人也可以互相帮助,多干活儿。这对你们奴隶主也是有好处的。”
姬粟:“互相帮助,我也懂得。但那只在平民。平民有私田私财。两人一起下地干活,一人推则一人方,一人捣穴则一人下种。收成归自家,食用二人分。所以能在干活中互助。但是奴隶奴奚却不一样,他们没有私人财产,干活集体,分工明确。如果一人干不了需要帮助,自有主人调配,同样起到互助作用。如果一夫一妻,他们就会营私,一起偷吃,一起偷懒,互相庇护,一起对付主人。而且交配无时,欢娱无度,也耽误干活。”
仓颉:“奴隶奴奚的命运太悲惨了,连正常婚配这样最基本的权利,也被你们完全剥夺。”
姬粟:“不控制怎么行?奴隶对主人忠心,出力立功了,赏他与奴奚交配一次。既节省了其他财物的浪费,又显得主人的恩惠和人情,也使奴隶更甘心受主人驱使。如果一夫一妻,主人就无法赏功了。那还怎么驾驭奴隶?”
仓颉:“黄帝正要推行一夫一妻制度,到时你不实行,想也不行。”
姬粟:“我说了,一夫一妻我拥护,尽可在部落的贵族和平民中实行。至于奴隶奴奚,那是我自己的财产,我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黄帝亦不能太过干涉 。”
仓颉:“这怎么行?哪有你这么连黄帝话也不听的。”

0龙山公田
人们正在种粟,姬虎监工。男人用木枪剌土成穴,女子将粟种放进枪穴,再用手将枪穴抹平盖住籽。粟种用竹筒装着,而木枪则一头尖另一头分为二或三枝桠,剌土时用手执桠。为了防止有人偷懒落后,人们整齐地呼着号子,随号子有节奏地动作。“咦”时抬枪,“呀”时剌土。“咦呀”之声,汇成一支洪亮的歌曲。
隶山与奚姜配合,隶山捣穴,奚姜下种。
隶山虚汗淋淋,执枪颇勉强。小声道:“啊,好饿啊。我的胳膊腿都直打颤,没一点儿力气了。”
奚姜:“你能咽下生粟吗?我偷把粟种喂你吃。”
隶山:“怎么偷呢?我站这么高,你蹲那么低,你怎么够得着呢?”
奚姜:“我下种的时候,不把种子往穴里下,而是递到你手里,你用一手埶穴,另一手来接。‘咦’的时候,咱俩一齐伸手。怎么样?”
隶山:“好,太谢谢你了。”
奚姜:“来,开始。咦——”猛抓一小撮种子上送。
隶山与奚姜同节奏,“咦”时猛伸一手下接,“呀”的时候把种子投进嘴里嚼着。
特写:快捷的两手,接递着粟种。
睁大了眼睛的姬虎,走向隶山和奚姜。
隶山和奚姜停止了偷种。
姬虎:“你们两个刚才在干什么?”
隶山奚姜不说话,低头“咦呀”着干活。
姬虎:“我问你们俩呢。隶山,刚才你跟奚姜在干什么?”
隶山慌乱地:“哎------没干什么,我在捣穴。”
姬虎举藤条:“什么?你不老实,我打死你。”
奚姜:“别打他,是我不好。我手痒,叫隶山给我搔痒痒。”
姬虎:“好啊隶山,你敢一边干活一边调戏奚姜,俩人偷情。我打死你!”
藤条抽打在隶山身上,隶山咬牙忍痛,发狠地“咦呀”着干活。
奚姜:“别打了。全怪我,是我想男人了,偷偷摸他的。”
姬虎:“胡说,你怎么会想男人?我几次亲昵你,都被你推开,你怎么会偷情呢?分明是隶山调戏你。我知道,隶山早就对你不怀好意。”
奚姜:“不是的。是我偷情,你要打就打我。”
姬虎:“哼,别以为我舍不得打你,就没有办法了。隶山。”
隶山:“少主人。”
姬虎:“你去把史臣换来,你和奚英搭配去。”
隶山:“唯。”丢下枪去换仓颉。

仓颉过来。姬虎道:“史臣,你来和奚姜搭挡。”
仓颉:“唯,少主人。”弯腰拾起枪,开始捣穴。
姬虎笑道:“史臣不必如此卑谦。就算是要学奴隶,也只是应个景,哪能当真呢?”
仓颉:“少主人有所不知。仓颉既然要学做奴隶,就得俯下身子象个奴隶的样子。不然神灵就不会把智慧给我了。学不会刻文,那还怎么能完成黄帝交给我记载历史的任务呢?以后我要和奴隶们同吃同住同劳动的,真正和奴隶们打成一片。请少主人以后把我和隶山隶农们一样看待,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姬虎;“你这样呆,我父子也没办法多照顾你,只好由你去了。”持藤而去。
呼号声响,仓颉随人们一起干活。
仓颉:“奚姜,少主人刚才为什么打隶山?”
奚姜:“我不能告诉你。”
仓颉:“为什么?”
奚姜:“你是黄帝史臣,贵族,又是老主人的女夫,我们不一个等级。怕你和我们不一心。”
仓颉:“我已经发誓要做奴隶,与你们打成一片,和你们是一心的。你只管放心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帮帮你们。”
奚姜:“你说要做奴隶,可主人终究把你做女夫待。你怎么能和我们真正的奴隶奴奚相比呢?”
仓颉:“我告诉你,虽然这里风俗,主人以妻女待客,但是我和洛姬,从来没有一起睡过觉。我晚上从来不睡觉,洛姬这些天晚上只是在我房里白站着。所以我根本不是老主人的女夫。这下你放心了吧。我学做奴隶是真心的,你们有事只管告诉我好了。”
奚姜;“既然如此,那我说给你听。做奴隶可不象你做贵客那样,好食好肉足吃足喝。奴隶奴奚常常是半饥半饱。隶山个头儿大,力气大,吃得多。主人给的食物,常常不够他填牙缝。因此他总是忍饥挨饿地干活。刚才他跟我说他太饿,没力气了。我看他可怜,就偷偷把种子给他吃。结果被少主人发现,硬说他调戏了我,醋性大发,用藤条抽打他几十下呢。”
仓颉:“唉——奴隶的命运实在太苦了。”
奚姜:“你说你会帮我们,这事你能帮吗?你能现在想办法把我的种子送给隶山吃吗?”
仓颉:“能,当然能。只是要帮隶山,我却老大不请愿。”
奚姜:“为什么?”
仓颉:“那天我求隶山给我刻文,他无论如何不肯。说一定要主人把你赏给他他才肯给我刻文。这样坏心眼爱糟蹋奴奚的人,我们帮他做什么?”
奚姜:“隶山虽然对我不怀好意,可他真心帮过我。我刻文的技艺,还是他教我的。今天要是你能帮他让他吃点粟种,我给你刻文。”
仓颉惊喜道:“真的?”
奚姜:“当然真的。那天我不是已经给你刻过一个了吗?”
仓颉:“好。你把你竹筒里的种子倒在地上,我派蚂蚁送给他吃。”
奚姜惊得张大了眼睛,“什么?你派蚂蚁?蚂蚁能听你的话?”
仓颉:“能。我有黄帝铜牌,可以调动世界上万事万物。连山川河流,草树石头都能被我差派。”
奚姜惊讶而疑惑地把竹筒里的种子倒在地上。
仓颉拿出黄帝铜牌,对地下道:“蚂蚁蚂蚁来搬粟,我有黄帝铜牌令。”
地上蚂蚁顷刻结成疙瘩。
仓颉;“快把地上的粟种搬到隶山------哎,奚姜,叫它们搬到哪里?”
奚姜:“搬到隶山囊中。”
仓颉再令蚂蚁:“对,搬到隶山囊中。”
蚂蚁排成队,每蚁衔一粟,直通隶山囊中。
隶山从囊中掏而食之。
欢快的“咦呀”劳动号子。
奚姜极其惊讶:“哎呀,果然有此神奇之事。仓颉,你肯定不是人,是神仙吧?”
仓颉:“怎么样?欢迎我和你们奴隶奴奚在一起吗?”
奚姜;“欢迎,欢迎。当然欢迎,当然欢迎。”
仓颉:“那你教教我怎样刻文吧。”
奚姜:“隶山说,刻文没有固定方法,全凭人的灵性悟性。一个事物一个刻法。究竟怎么刻,我也说不来。我只能在刻一种事物时说说我的想法。”
仓颉:“你就说今天我们种粟这件事,你怎么把它变成刻文,刻在木牒上呢?”
奚姜略思道:“种粟主要是用木干埶穴。埶穴主要是人两手执干。因此刻一个人两手持干下   就行了。”
仓颉:“你刻一个我看看。”
奚姜:“我们停下不干活,怕少主人看见了不依。”
仓颉:“不要紧。我虽要学做奴隶,终究还是黄帝史臣;你虽是个奴奚,终究还是少主人爱的人。少主人打我不敢,打你又舍不得。必不会管我们。”
奚姜:“好,那我就刻一个试试。”弯腰捡起一块土,拿出骨刀在上面刮了个平面,在平面上刻划起来。
特写:土块上刻痕:“    ”
奚姜画外音:“这是你埶穴的枪,这是一个人。人竖拿枪干什么?埶穴。”
字幕:“   ”即“埶”,会意字,种也。现已不常用,由“播种”代替。
姬虎看到仓颉奚姜停下来,故意把头扭向别处。
其他人也干呼“咦呀”。手却停下来,稍事歇息。
仓颉学着奚姜,也捡一块土,拿铜刀刻字。然后拿给奚姜看道:“我学会了,我也学会刻文了。我可以用刻文记历史了。”
奚姜抿嘴笑道:“瞧你高兴的样子。其实你刚才刻的这个文,还不能算是你自己的。那是我创造的。你要用刻文去记历史,那需要你自己学会创造刻文才行。要不然,你记每一件事,谁老跟着教你呢?”
仓颉立即又呆起来:“那,我就拜你为师,跟着你学怎么样?”
奚姜:“创造刻文,需要一个物事一个物事地去观察描摹,去细心地悟其道理。这需要很聪明的悟性。我现在也还是刚刚懂得一点点门道,怎么敢就冒充老师收徒弟呢?你要诚心学习研究,就去找隶山吧,他特别聪明有智慧,刻文又是他传来的,他才能教你刻出无穷无尽的文来。”
仓颉:“可是隶山好象很难接近,他不知为什么不愿意答理我。”
奚姜:“可能是因为不一个等级吧,他是奴隶,你是贵族。”
仓颉若有所悟:“啊,我知道怎么做了。”

0姬家大院  二楼客房  晚
仓颉收拾铺盖。洛姬走进来,见状颇为疑惑:“你搬铺盖干什么?不在这里住了?”
仓颉:“我要搬到隶窟去。”
洛姬:“你疯了,呆了。你还当真去当奴隶啊?”
仓颉:“不当不行啊,象这样高高在上,孤家寡人,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新记事法呢?什么时候才能记好历史呢?”
洛姬:“既然奚姜也会刻文,你跟她学不就行了?你要同意,我去跟阿父说说,叫奚姜来给我们俩做女奚,专门服侍我们。老师在你身边,你还愁学不会吗?”
仓颉:“那怎么成?这样高深的技巧,只有劳动者才能省悟。他们在劳动中生活中悟出了其中的门道,然后依样依理刻下来。如果不劳动不生活,见都没见过那许多事物,怎么能凭空想象刻记呢?历史是劳动者创造的。”
洛姬:“哎,你这话谁说的?我就不信,历史是劳动者创造的,那你史臣干什么?”
仓颉:“这是奚姜说的。”
洛姬:“好哇,一个女奚的话你也这么认真。你是不是和奚姜勾搭上了?我们家好食好肉供你吃,好房好铺供你住,又让我如花似玉的女子陪你睡,你却和我们的奴奚勾搭,你算人不算?”
仓颉:“哎,哎,这怎么能扯到一块?奚姜只是给我刻了两个文,我们哪里就勾搭了?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不近女色。你这样娇贵的女子整夜陪我,我还没有和你一起睡呢,何况她只是一个女奚。”
洛姬:“那也不一定,屎那样臭,狗就最爱吃。”
仓颉:“我不和你拌嘴,我去参加劳动,学做奴隶,学刻文是正经。”
洛姬夺仓颉的皮褥道:“哎哎,劳动就劳动,做奴隶就做奴隶,你不是已经参加他们的劳动了吗?在劳动中跟他们学习不也行吗?大可不必跟他们住在一起,又脏又臭又臊 又暗还又冷,虱子跳蚤臭虫满铺满草窝,你就算夜里不睡觉,可也影响你休息影响你刻文记事啊。百害而无一利。不如还住在这里,干净,温暖,清爽,安静,又有我陪你解闷,到底哪儿好呢?听我的,别搬了。白天你可以随他们劳动干活,跟奴隶学刻文;晚上我们两个在一起,坐在这暖和的皮褥上记历史。你刻文,我给你削木牒。累了,你靠在我怀里休息一会儿。这样既不耽误你刻文记历史,又不用去受奴隶们那夜里的熬煎,有什么不好?”
仓颉:“不行。听奚姜说,刻文是奴隶奴奚群居生活的人才能创造的。是奴隶奴奚太受苦了,没有办法,忽然灵机一动,刻下文向天神诉苦,乞求保佑的。我要是被你拥抱着坐在这舒适的客房皮褥里,一点儿苦也不受,什么体验也没有,我怎么能学会刻文呢?”
洛姬:“奚姜,又是奚姜,我看你真是让奚姜给迷住了。明天我告诉阿父,把奚姜打死,我看你还提奚姜不提?”
仓颉:“哎,你别胡来啊。我只是迷上了奚姜和隶山的刻文,别的什么也没有啊。”
洛姬:“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心一意要去做奴隶了。做奴隶的立了功受到主人的赏赐,常常是准他到奚窟去挑个奴奚陪他睡觉,在暴窑里**奴奚。你莫不是爱上了奚姜,可又没办法和她睡觉,所以找借口去隶窟当奴隶,争取立功受赏,然后到奚窟找奚姜睡觉去。”
仓颉急道:“哎,你明明知道我不近女色,怎么偏说这样的话来气我,我真地是想学刻文的呀。”
洛姬:“偏说,我偏说。你就是想去奚窟找奚姜睡觉的,不是想学刻文的。”
仓颉:“你说我是去奚窟找奚姜睡觉的,就算是我去找奚姜睡觉的。反正我得搬隶窟去。你松开手,晚了隶窟就关闭了。”
洛姬:“不松手,我就不让你去。”与仓颉争夺皮褥,“既然你要去受苦,就不要搬皮褥去,人家奴隶都是睡干草的。”
仓颉:“是吗?原来奴隶都是睡在干草里。那我就不要皮褥了,也睡干草去。”松开手离去。
洛姬:“站住!”
仓颉回头一楞,被震住。
洛姬:“你一定要去隶窟,那我就去奚窟住;你一定要去做奴隶,那我就去做奴奚。我告诉你,一旦你立了功受到赏,你不许挑别的奴奚睡,我在奚窟里等着,你只能挑我。你是黄帝的史臣,要带头一夫一妻哟。”
仓颉甩手:“什么乱七八糟的?”开门去。

0奥莱山林中
草豆化火二人造舟已毕,与姜大山一起把舟往山下拖。以图在洛水中试舟。
草豆:“我和姜大山抬这头,化火你去抬那头。”
化火与姜大山齐道:“好。”下手抬舟。
三人一声:“嘿——起”,抬起舟下山。没走几步,化火大叫:“哎呀,我吃不消了。放下。放下。”
草豆:“怎么了?”三人又放下舟。
化火;“我和姜大山抬这头,草豆你抬那头怎么样?”
草豆:“好。”三人又“嘿——起”,抬舟前行。没走几步,草豆又道:“哎呀,我抬不动了。放下,放下。”
化火:“怎么了?”三人放下舟。
草豆;“还是让姜大山来我这头抬吧。你们两人抬一头,我一人抬一头,我总觉得抬不动。”
化火:“不行!他一去你那头,我也觉得我一人抬一头抬不动。”
草豆:“那你说怎么办呢?反正,我不能看着你们两人抬一头。”
化火:“你看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也是不能看着你们两人抬一头。”
姜大山:“三人抬总是不公平 的。我看不如我歇歇,你们两人一人抬一头,才能抬得动。”
草豆:“好,这个办法好。还是你聪明。”
化火:“好什么啊?我们俩都有事干,他什么也不干,就不公平。”
姜大山:“对,对,不公平。我看这样。我坐在舟里,监督着你们俩抬,谁不用力抬,我就走到他那头打他。你们说怎么样?这样我也有事干了。”
草豆化火齐声:“好好,这才是个好办法。姜大山坐在舟里,不但监督我们俩谁不用力,还可以看守着舟不被别人偷跑。”
姜大山坐在舟里,草豆化火呼号子抬舟下山,放进洛水。
他们又抬第二趟,第三趟------
胡芦从山路上跑来,边跑边呼叫:“姜大山——姜大山——”
姜大山:“站住,快站住。我家里来人了,看看什么事。”
草豆化火抬舟站下,立着不动。
胡芦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跟前:“姜大山,-------你快回家看看吧。阿父快要死了,许多人拿刀等在家门防护沟外,等着分割肉吃哩。”
姜大山:“什么?阿父好好的,怎么会快死了呢?”
胡芦:“你许多天不在家哪里知道。乡里分肉,有男子的家乱抢,乡老管不住。等我赶到地坛,乡会早散了。有的家抢走许多东西,有的家什么也没有分到。再后的男子打猎,谁也不往乡里交了,乡老也没办法。家里原来的食物早吃光了。这些天我们都是靠一天一把干树叶过日子。阿父经不得饥饿,就病倒了。”
姜大山:“家里不是有一葫芦蜂蜜吗?”
胡芦:“早吃光了。还说呢。”
姜大山;“可是------”
胡芦:“别可是了,快回去看看吧。乡里一些人见阿父快死了,就拿刀去咱家,要分吃阿父。并且说,趁没死分了吃味道好,等死了再分吃就没有鲜味了。”
姜大山:“乡老会不是早规定,废除分食死尸的坏习惯。为什么他们还来胡闹?”
胡芦:“人家说,大家都饿得要死,分吃一个死尸救大家的命是好事。再说我们的阿父阿母也分食过人家的死尸,现在也该还人家。”
姜大山:“为什么不去找乡老呢?”
胡芦:“乡老去了,可众人不听他的。他也没有办法。”
姜大山:“这种野蛮习俗,不改怎么行?”
胡芦:“你快回去吧,乡老和两个井老怎么能挡住他们?邻家姜鱼的阿母已经给分吃了。我还去为阿父和洛姜母领回一块肉呢。姜鱼现在正跪在他阿母的尸骨旁哭哩。”
姜大山交待草豆化火:“你们两人先抬着,我回家看看。”跳下舟。
草豆化火:“哎,你要不坐在舟里监督,他抬不动怎么办?”
姜大山抱一块大石放舟里,“叫这块大石头替我监督,你们迈力干。”回头跑去。
草豆与化火面面相觑道:“这石头能监工吗?”

0姜大山家
防护沟外站着一群人,挥舞着手中的石刀,斧,骨刀等工具乱叫喊:“不要等人死了才分来吃,那多没味啊。人家姜鱼的阿母还不是死前吃掉的?”“反正也活不成了,不如做做好事。”“他们吃人家别家死人是怎么吃的,轮到自家又舍不得了。”
几个老者站在防护沟那边阻拦大家,沟上木桥已去掉。
有人喊:“姜大山回来了。”
人们霎时静下来回头看。
姜大山大步走走小步跑跑,又急又恼。老远吼道:“你们干什么?哎,住手!”跑近了喘气稍定,“几百年前的乡老会就禁止分食死尸了,现在都黄帝时代了,你们谁听说过,现在哪个部落还有分食死尸的现象呢?”
众人哑然。
姜大山:“死去的人是我们的亲人。他们活着的时候与我们相依为命,互相照顾。他们不但生了我们,又冒着被野兽伤害的危险,为我们田猎;我们哪一个不是吃他们分给的猎物长大的?他们又冒着被大水吞没淹死的危险,为我们捕鱼;我们哪一个没有吃过他们分给的鱼虾?还有粟麦,哪一颗不是他们冒着酷曙严寒为我们种收回来的。他们为我们氏族,立下了多大的功劳啊!可是临死,我们还要分食他们的尸肉,这象话吗?远古有部落分食长者死尸,那是古人不开化,还缺少人的感情。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我们都是正经人了,有人的感情了,可是竟忍心吃掉生我们养我们的父老,这象人应该所为吗?这与畜类有什么区别呢?”
有几人纷纷道:“姜大山,听你一说,我们无地自容。现在我们就走,以后饿死,也决不再做分食死尸的事了。”几人相约退去。
人群中有人叫:“他们分食别人父母的时候,为什么不讲这一番大道理呢?现在轮到自家了,却用这一套来吓人,我们不吃这一套。”“冲过去,抢人肉吃啊。”“谁抢不到肉吃饿死活该啊——”
人群中伸出过桥搭在防护沟上。
姜大山:“啊个敢冲进去,今天我决不放过他。”横干挡在前面。
斜剌里飞来一石块,将姜大山击倒。人们越过姜大山冲过防护沟,涌进篱笆门。
姜大山爬起来,急看家门。
篱笆门被挤垮,人们已涌向营窟。
                                    第五集完
5# 2020-6-11 19:02 评论 收起评论
 楼主| 东风向东 发表于 2020-6-11 19: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六    集
0姜大山家
众人冲进姜 大山家,要把奄奄一息的山父分吃掉。胡芦,洛姜母和井老挡在营窟门口,与众推扯。
闪回:伶俐从头上拔下一朵红花道:“恩公以后如遇危难,可拿出这朵红花,迎风一摆,我即闻知消息,必带众多蜜蜂前往相助。”
姜大山情急智生,急从怀里取出红花,迎风一晃。
伶俐从空中当即落下,一拜问道:“恩公有何吩咐?”
姜大山:“快,把我家这群疯子都赶走!”
伶俐一闪不见。一群蜂从天飞旋而下,“嘤嗡”着扑向人群。
人人被蜇,个个“哎呀”。蜂群在人群前飞来晃去,逼人们步步后退。
人们退出篱笆门,许多人掉进防护沟里。众人叫唤着捂着头脸飞驰而去。
蜂群消失。伶俐再现身落下,拜道:“恩公还有什么吩咐?”
姜大山急下跪叩首道:“感谢王女,感谢王女救我阿父。”
胡芦也过来跪下叩首,“感谢神仙相救。”
伶俐:“恩公快快请起,你救我们整个部落,大恩难报。今天回效微劳,何足挂齿。”搀扶起姜大山和胡芦。
姜大山向葫芦介绍道:“这是奥莱山上的伶俐王女。”
伶俐:“刚才那些人围在恩公家所为何事?张牙舞爪的。”
姜大山:“一言难尽。乡里管理不善,我父分不到食物饿坏将死,那群人是想来分食我父死尸的。”
伶俐:“人类也太惨酷了,哪有把自己父老都分吃掉的?”
姜大山:“听说古人有此习惯,近几百年早已改去。只因我们部落近年衰败,乡老管不住,人们挨饿太甚,故而又发生了食尸恶习。”
伶俐:“既然如此,我这里有蜂蜜,快拿去喂你父吃下,或可救他性命。”拿出一个葫芦。
姜大山:“太感谢王女了。”
胡芦接葫芦,三人回营窟。
胡芦和奚姜母喂山父吃蜂蜜。山父咽下蜂蜜,睁开双眼。
胡芦惊喜道:“哎呀,阿父又活了啊!”
几人各自呼叫山父,山父一一答应。

窟外。姜大山求伶俐照看其父:“我有一个请求,希望王女能够答应。”
伶俐:“恩公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姜大山:“我要外出办事,只不放心家里二位老人。想请王女留下几天照看一下,不知王女 答应否?”
伶俐:“我答应你。女王早已准我另立门户,只因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既然恩公这样看重我,我倒想借机与女王分群迁来居住,与恩公做个邻居,互相照顾。我供恩公一家蜂蜜吃,恩公保护我巢穴不受天敌侵犯,我们共栖共生如何?”
胡芦:“太好了,太好了。能与王女为邻,胡芦非常愿意。我替大山应下了。”
姜大山:“王女如此友好待我,太让人感动了。我家不论什么地方,只要王女认为方便,尽可筑巢。”
伶俐:“倒是我给你们家添麻烦了。”
姜大山:“哪里,哪里。如此我就将家托付给王女了。”

0姜鱼家  营窟里
姜鱼拜跪在母亲骷髅旁,久跪无声。呆呆的。
可怕的骷髅。
姜大山走进来,站在姜鱼身后。良久,沉重地劝道:“姜鱼,不要再这样了。死者已逝,活者尚存。你不能老这样呆跪着,不吃不喝,你会饿坏的。
无声。
姜大山:“你已经呆跪两天两夜了,吃点东西吧,我给你送来了一点儿吃的。”
姜鱼:“我阿母还没有断气,我阿母是被他们活活割死分吃了啊。”

闪回:鱼母:“你们不能割啊,我虽然病倒不能动,可我还活着啊。”
许多人执骨刀围在鱼母身旁。一人道:“反正你不行了,早死早不受挨饿病痛之苦,也救了大家。不如早让我们分割了吧。”
鱼母:“我也饿得不行,你们割下肉来,让我自己也尝尝。我已经好些天没吃过东西了。”
众:“行,行行,让你先吃。”
骨刀插入鱼母腿中。
咬牙忍痛的鱼母。一块肉被喂进鱼母口里。
鱼母香甜地咬嚼着自己身上的肉。

姜大山:“这可恶可恨的陋习,一日不除,一日害人。不但害了临死的人,也害了死者的亲人。人是有感情的,眼见亲人被割,谁不撕心裂肺,痛断肝肠?”
姜鱼:“我要报仇!我要杀死所有曾经吃过阿母的人,为我阿母报仇。”
姜大山:“这虽然怪有的乡人野蛮,但更怪乡老。乡老年老无用,管不了部落的事,所以弄成这种局面。”
姜鱼:“那我找乡老去,他必须惩罚吃人的人。”
姜大山:“没用,他要是能惩罚他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现在重要的是罢免乡老,换一个年轻有力气,彪悍有魄力的人来做乡老,才能制止不守规矩的人和事,才能管住族里不内乱。人们才能 有吃的。”
姜鱼:“乡老是族人选举的,我们怎么能换掉他?”
姜大山:“我想了,咱们可以从乡老会下手。”
姜鱼:“乡老会?那些井老会听我们的?”
姜大山:“井老们都是些老人,有气无力。我们假托乡老名义招集他们开会 ,逼他们废掉乡老。想他们怎能抵过我们两个年轻人?”
姜鱼:“他们都是吆五喝六,指斥别人惯了的人,哪里会听我们两个后生的。”
姜大山:“他们指斥别人,那是因为乡人太抬举他们了。现在如果背着全乡人把他们禁起来,没有人抬举他们,他们就不指斥别人了。哪个不听我们的话,当场用藤条抽打。敢有还手,立即打死。谅他几个老头,禁不住我们一推,怎敢和我们硬抗?”
姜鱼:“不经乡人选举,换个乡老怕别人不服。”
姜大山:“乡人对于乡老的统治,早已怨声载道。乡人受侵犯,他无力保护;族里弱肉强食,他不能制止;渔猎种田,不能管治懒惰,分肉分粟,不能公平合理。这样的乡老,谁其拥护?我们先让乡老会把他换掉,再招集乡人拉拢以乡食,最后强行祭天。一般不会有人出来反对的。即或有不服者,我们再叫几个人镇压,谁还能反得了天?”
姜鱼:“只要你做主,我坚决跟随你。如或成功,你就做个乡老;如果失败,死而无怨。我胸中这股恶气,如不出一出,我就会气死。对,姜牧对于上次分肉,也非常不满。打猎时数他猎获最多,分肉时别人哄抢,他一块肉也没分到,十分气忿。我找他与我们一起干事,他定会同意。”
姜大山:“好,你现在就去找他。”

0姬家大院  隶窟
仓颉空手走进隶窟。奴隶们正在火堆旁磨石斧。见到仓颉进来,纷纷有礼貌地站起来,垂手立一旁,抑或不解地上翻着白眼瞅他。只有隶山装做没看见的样儿,轻蔑地斜了一眼,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
仓颉一个个地向奴隶们点头讨好:“你好,你好------”众人一个个还以问候:“史臣好。”
仓颉:“天这么晚了,你们还不睡觉,在这里磨石头干什么?”
隶鱼:“禀史臣,少主人说明天要伐薪,所以我们今晚加工把石斧磨锐利,好明天用。”
仓颉:“哎,怎么这么多?你们每人用一个还不够吗?”
隶耒:“史臣是贵族,没见过伐薪。你哪里知道,砍掉一枝薪,一个石斧就钝了,再砍另一枝,就得换新的。所以我们每人都要带好多石斧呢。”
仓颉点头:“哦,是这样。”
隶农:“天这么晚了,史臣还不休息,来我们隶窟作什么啊?”
仓颉:“我来和你们一起住,也做个奴隶。这里哪个睡窑没有 人住啊?”
众奴隶都吃惊地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仓颉不吱声。
仓颉挨个窑看,走进里面一个睡窑。摸索了一阵出来,手抓一把潮湿发霉的干草道:“这个睡窑里没人住吧?我摸着干草都潮湿发霉了。好,我就睡这里。”
隶窟是一个丈余宽的大洞窟。进窟一堆火,用于驱寒驱湿。两侧各掘有五尺宽的一个个小窑,是奴隶们睡的地方。睡窑里一个土铺,上面铺着干草。窟里散发着一股臊,臭,霉的混合气味。由于晚上要闭窟门,以防奴隶逃跑,所以奴隶晚上不能出来,只好在窟内陶罐里小便。人臭,草臭,尿臭,使仓颉不自然地用手捂着鼻子。
隶山搭腔了:“哎,哎,——你是干什么的?”
仓颉:“我来这里和你们一起住。”
隶农:“你不是史臣吗?主人的贵客吗?怎么会来这里?”
仓颉:“是,是的。我是主人的贵客。可我现在不做贵客了,我要和你们一样,做一个奴隶。”
隶耒:“你是不是欠主人贝币太多了还不起,被主人罚来做奴隶的?”
仓颉:“不是,我是自愿来做奴隶的。我想跟你们吃住一起,劳动一起,学学你们怎样刻文。”
隶牧:“奴隶很吃苦的,可不象你当贵客那样舒服。”
仓颉:“我知道,我能吃苦。”
隶山:“你来做奴隶,老主人知道吗?”
仓颉:“知道,老主人答应我来这里。”
众人缓了一口气。
隶山板起面孔:“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你既然做了奴隶,以后我们就不把你当史臣贵客看了。”
仓颉:“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隶山斥道:“住口,我教训你还没完,你倒抢着说话,哪里还有个奴隶的样子?”
隶鱼:“你瞧他昂着头的样子,好象还是史臣一样。”
仓颉急低下头。
隶山:“到这里要守这里的规矩。”
仓颉:“唯唯。”
隶山:“早上倒尿器,晚上取尿罐,天天如此。”
仓颉:“唯唯。”
隶山:“半夜要做游戏,你扮最下流的角色。”
仓颉:“唯唯。”
隶山:“睡前要给窟主揉肩捶腿,服侍窟主睡下,你才能睡。”
仓颉:“唯唯。我可以不睡。”
隶山:“什么不睡?睡。”
仓颉:“唯唯,睡,睡。”
隶山;“如果不守这些规矩,窟主就要叫大家把你打死。晚上这里门一堵,没人能管,主人也不知道。你要小心听话。”
仓颉:“唯唯,听话,听话。请问谁是窟主?”
隶山:“我就是。”
仓颉:“唯唯,窟主。我一切听你的吩咐。我还要拜你为师,跟你学刻文呢。”
隶山:“胡说,从今晚起,你给我做奴隶。你是奴隶的奴隶。我的刻文技艺,不会教你的。现在我要睡了,”打哈欠,“睡前我要告天,你去拿些柴来,把窟火吹旺。”
仓颉:“唯唯。”出而抱柴回来,放窟火余烬上,爬下吹。烟起,呛得他直咳嗽。火灰被吹起,浅了一脸灰。火尚不燃。
隶山;“笨蛋奴隶,连个火也不会生。你跪下向火神祈祷一下行不行?让火神帮你燃火。”
仓颉无奈地跪在火堆旁,手按地头叩地道:“火神啊火神,你燃火吧;火神啊,你快燃火吧。”
隶山:“真是个呆奴隶,光在旁边祈祷怎么行?神在天上,你那么小声音,神哪里听得到?你把嘴伸进烟里,在烟里祈祷,你的话随烟雾升到天上,火神就听到你的请求了。这样就帮你生燃火了。”
仓颉:“唯唯。”头向前伸,烟雾熏着了他的脸。他急忙缩回来。
隶山:“哎——”
仓颉又急把头伸进烟雾,“火神啊------请------咳咳------咳咳咳咳------”
烟雾中满是眼泪鼻涕,大张着口要吐样的仓颉。
众奴隶大笑。
隶山:“笨奴隶。快祈祷啊。快,火神快听到了。”
仓颉:“火------燃------咳咳------咳咳咳咳------”晕倒在地。
众奴隶幸灾乐地大笑。
隶牧:“算了吧,别难为他了。他一个贵族,哪里生过火呢?烤火还嫌烟呢。”走到火堆旁跪下吹火。
隶鱼:“隶牧你吃多了,关你什么闲事?”
隶牧:“满窟的烟雾,我们也呛啊,并不是光呛他。你们啊,专爱捉弄人。”低下头从下边吹火。火“轰”地一下燃起来。
仓颉醒,见状急又跪下叩头道:“感谢火神。感谢火神帮助燃火。”
众人越发嘲弄地开怀大笑。

0奚窟
洛姬挟皮褥走进奚窟。
这是趁山崖建的一座原始草房,二层。上面是主人房,客房,下面是圉房。走进圉房,房左是圉,专门用来圉奴隶。右面有一窟,就是奚窟。窟门前旁设一水鉴,供奴奚们整理面容。进窟门有一拐窑,专供奴隶奴奚**使用。奴隶有了功劳苦劳,或时间太长没有与奴奚交配过的,主人准许其到奚窟与奴奚交配一次。奴隶进奚窟,有时可以挑选女奚,拉入此窑,强行完事。有时则需要按主人的意思,与指定的奴奚进行。奴隶也好,主人也好,只要来到奚窟,女奚就得服从。没有爱情,只有强暴。故奴奚完全是男人们的性奴隶。由于这里多是**,故奴奚们称此窑为暴窑。久而久之,奴隶们以至主人也随之称为暴窑了。过暴窑里进,是奴奚们的睡窑,窑内与隶窟的一样,土铺干草。
洛姬进奚窟,先向里边找地方。里边的睡窑都有人,只好拐回来。把皮褥放进暴窑。因为离暴窑近的人最容易遭受**,惨痛之声也剌耳,故女奚们都往里边挤,先到者占用最里边,后住者只好近处了。现在女奚们都站在自己睡窑门口,莫名其妙地看着女主人洛姬的行动。
洛姬:“哎,你们都站着看什么?过来帮我整整铺啊。”
奚姬:“女主人,谁又来住啊?”
奚虞:“又来新奴奚了?”
洛姬:“我,我来你们这里住。”
众人张大眼睛:“啊,你来我们奚窟住啊?”
洛姬:“都快过来帮我收拾一下啊。”
众人纷纷围过来道:“哎呀,女主人,这个窑住不得,这是暴窑。”
洛姬不解地:“暴窑?暴窑怎么说?为什么住不得?”
众人捂脸笑道:“哎呀,住不得就是住不得,问那么清楚干么?”
奚娥:“你们告诉女主人嘛。女主人平素待我们不错的。”
洛姬:“到底怎么啦?”
奚娥:“女主人,这个睡窑是那些该死的男人们进来强暴,侮辱我们奴奚的地方,我们都不愿挨着它住的。”
洛姬脸一红:“哎呀,我也不住了。”回身去搬行李。
奚英:“女主人尽管住这里,这里靠近门口,空气 好。那些奴隶再混蛋,总不敢对女主人无礼。”
众:“对呀,女主人来住,这下可好了,看他哪个混蛋奴隶还敢来欺侮我们?就是主人,他也没脸来胡闹。”“女主人可真是我们的福星啊。”“女主人你可要常住这里啊。我们大家轮流给你铺床晒皮褥,真诚地服侍你。”

0隶窟
隶山跪 火堆旁祈祷:“天神啊天神,我已经向你乞求几个晚上了。你为什么老不答应我呢?今天晚上,你无论如何要让我做个好梦。我白天不能和奚姜婚配,难道夜里我梦中与她对偶也不行吗?你就成全我吧。今晚叫我在梦里见见奚姜吧。我不知怎么太想她了。”祷毕,取骨刀削木牒刻文。
仓颉在一旁看得呆了,踮脚想看得仔细一些。
隶犬:“隶山这几天真是着了魔,每天晚上总是要燔柴告天。你再祈祷,也挣不脱奴隶命运啊。”
隶鱼:“你哪里知道。他迷上奚姜了。他祈祷天神,让他做个与奚姜婚配的梦。”
隶犬:“我说哪,每天祈祷,哪有那么多事向天神乞求呢?”
几人窃笑,“也算个色痴,奚姜就是漂亮,谁不想对偶她?可是祈求一个梦,梦中婚配,那算什么呢?管什么用呢?”
隶山觉出仓颉在身后看,斥道:“看什么啊?搅坏了我的祈祷,打死你。”
仓颉:“不不不,我是你的奴隶,怎敢搅坏你的祈祷?我只是想看看你是怎能样刻文的,我想学学。”
隶山:“这有什么好学的?这是向天神诉苦的,你有苦吗?滚开!”
仓颉:“唯唯。”走开。
隶犬过来,猛不防将隶山手中的木牒 夺走。
隶山起来追道:“哎,还给我,还给我。你要这干什么?不会吃也不会喝。”
隶犬躲避道:“你每晚神秘兮兮地在木片片上刻划些什么?叫我们也看看啊。”
隶山:“还给我。”追,抓。
隶犬:“不还,你说给我们听了,才还。”
隶山:“好好,你还我,我说给你们听。”
隶犬:“先说后还。不然我还你你又不说了。”
隶山:“好,我告诉你,那是个兑。”
隶犬:“兑?”拿火把下看,众围观。
特写:木牒 刻痕:“   ”
字幕:“   ”即“兑”,通“悦”,喜悦。会意字,意为人笑则口分。
隶山猛又将木牒夺去,“还我吧,这是给天神看的。”投入火堆里。
众:“哎,你让我们 看看嘛。”
木牒在火堆上燃烧。隶山跪下叩首。
仓颉踮脚在远处看。
火。

0奚窟
月光从门缝射进圉房。
奴奚们静静入睡。奚窟的火堆已熄,偶有一星炭火红光。
忽然,一声凄厉的女声怪叫,回荡在窟内。
奴奚们惊得一个个坐起,随之也发出怪叫:“啊——啊——”她们跳下土铺,跳出睡窑,疯子一样在窟内跳来跳去。窟内沸腾着“啊——啊——”的惊叫声。
奚娥在她的睡窑里并没有出来,而是双手捂着肚子在土铺上打滚,口里也“啊——啊——”地叫。
洛姬随大家一起跳叫。忽然站定止住,自忖道:“哎,我这是干什么?”
人影在她面前跳叫。
洛姬:“怎么都变成疯子了呢?哎——,不要乱叫,都静下来,都静下来。”
人影继续跳叫。
洛姬:“都静下来。”拉住奚姬,“奚姬,奚姬,你干什么?”
奚姬跳着叫着挣脱。
洛姬又扯住奚英:“奚英,奚英,静下来。你们怎么了?”
奚英叫着跳着挣脱。
洛姬又拉住奚姜:“奚姜,奚姜,你们疯了?”奚姜跳着叫着挣扎。洛姬照奚姜脸上打一耳光。
奚姜瞪眼倒地,昏睡。
洛姬又照奚姬打一耳光,奚姬也倒地昏睡。
洛姬逐个打去,众人倒地昏睡。洛姬爬她们脸上看。推推这个,推推那个,都是“哼”一声又翻身昏睡去。窟内只有奚娥的“哼哼”声。
洛姬吓得哭道:“奚英,奚虞,奚姜,奚姬,你们这是怎么了?”
奚娥在睡窑里哼道:“女主人不要哭,她们可能是中了邪了,发生了夜惊。”
洛姬:“这可怎么办呢?”
奚娥:“你去找点儿水来,照她们每人脸上喷一口,她们就醒了。”
洛姬燃火把,出去取来一钵冷水,挨个照奴奚们脸上喷去。
众人一个个“啊”地折身坐起,奇怪地向四周看道:“哎,我怎么躺在这里?”“是啊,我们怎么这么多人躺在这里?”
洛姬:“你们刚才怎么了?一个个象疯子一样,乱跳乱叫的”
众:“是吗?”
奚姜:“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老主人来这里找我,我不从,他就打我,我吓得大叫,到处乱躲。”
奚虞:“我迷迷糊糊的,觉得好象在老家。阿母把我放进一个筐里,说:‘扔深谷喂狼吧。’果然把我扔下山谷,我吓得大叫。”
奚英:“刚才八成是你们大叫,把我也引得大叫起来。真是的,睡个觉也不让人安生。”
奚姬:“是呀,我也不知怎么搞的。听见怪叫,也只好随你们怪叫。原来是你们闹的,你们赔我的好觉。”
奚娥:“你们都别互相埋怨了。是我不好,我肚子疼痛得厉害,象要炸开一样,所以大声叫了一声。引得大家睡不好,你们要埋怨,就埋怨我好了。”
洛姬:“刚才只顾她们,忘了你了。你怎么了奚娥?”走进奚娥睡窑。
众纷纷起来跟进来。
奚英:“奚娥恐怕是要育了。”
洛姬:“什么?你要育孩子了?”
奚娥:“嗯,肚子里乱踢腾,疼得很。恐怕是要育了。”
洛姬:“哎呀,这太好了。你要做阿母了,恭喜你了。”
奚英:“这有什么好恭喜的?育下来还不是个小奴隶?白白随阿母来人世受苦。”
奚娥:“是啊。我也真不愿育。也不知是哪个混蛋的孬种,奴隶种,叫我受这种痛苦。”
奚姬:“你要不愿育,我有个办法。保管叫你不育。”
众:“什么办法?”

0隶窟
奴隶们都睡得正香。
隶山睁眼坐起:“哎,都醒醒,都醒醒,正半夜了。”
各睡窑传出呼吸,呼噜声。
隶山:“哎,正半夜了。该起来了,该起来了。该起来做游戏了。”
仓颉从睡窑中摸出来:“窟主,什么事啊?”
隶山:“仓颉,死奴隶。你为什么起这么早?”
仓颉:“哎,是你喊叫的呀。”
隶山:“混蛋,别人都喊不醒,偏你一喊就出来。可见你压根儿就没有睡觉。”
仓颉:“我夜里从来就不睡觉。”
隶山:“胡说。不睡你干什么?难道你在黑古隆咚的睡窑里睁眼坐了半夜?”
仓颉:“正是,”
隶山:“好啊,我们都在睡觉,你却睁眼坐着,这还象个奴隶的样子吗?睡去。”
仓颉:“唯唯。睡去。”急回睡窑。躺下,闭眼。
隶山:“哎,都起来啦。我喊一二三,再不起来出睡窑的,我就揪着耳朵把他揪出来,叫他扮演下流角色。一——二——三——”
各睡窑的奴隶们纷纷起身出来,唯仓颉不动。
隶山:“仓颉,死奴隶,你还不出来?”
仓颉急出来:“哎,你刚刚要我去睡的呀。”
隶山:‘混蛋,人家别人都出来了,你却又睡着。这象个奴隶吗?看来只有你扮演下流角色了。”
仓颉:“唯唯。我扮下流角色,我扮下流角色。”
隶山:“好,我们现在开始做游戏,仓颉扮下流角色。”
隶鱼:“哎,先等等。”
隶山:“怎么了?”
隶鱼:“我总觉得仓颉可疑。你想他是黄帝史臣,主人待为上宾。好食好肉只管吃,好房好铺只管住,贵族女子陪着睡。可他不干,却来这里和我们一起受苦,这不奇怪吗?我们隶窟里的事,主人从来不知道。他是不是老主人派来剌探我们秘密的探子呢?”
隶山:“对,仓颉,你老实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众:“不说实话就掐死他。”
仓颉慌道:“哎,你们别误会,我是诚心来当奴隶的。”
隶山:“胡说,这奴隶岂是来当着玩的。我们做奴隶,有的是从小被父母遗弃,主人捡来养大做了奴隶的;有的是欠了主人债务还不起,甘心来做奴隶的;也有的是两个部落打架,被主人捉了来做奴隶的。做奴隶要挨饿,受冻,挨打,劳累,苦不堪言。我们都不愿做奴隶,你却好没理由,自动来做奴隶。今晚你不说出个道理来,我们一定要掐死你。老主人也救你不得。”
仓颉急跪下道:“求窟主和大家都要相信,我是真心自愿来当奴隶的。我没有你们那些当奴隶的理由。我是想跟你们学刻文,完成我记载历史的任务才来做奴隶的。”隶山:“胡说。记载历史,用许多绳子打一个结一个结就行了,又快又省事,干么来学这又费事又难着磨的刻文呢?分明是骗人,打!”
仓颉:“哎,别打别打。你们听我解释嘛,你们听我解释嘛。”
隶山:“好,你解释。”
仓颉:“仓颉所说,肺腑之言,句句是真。结绳记事,记一两件还行。可是要记下历史,千头万绪,结绳就不行了。都是结,疙瘩摞疙瘩结绞结,根本认不出哪是这事,哪是那事。时间一久,连哪绳代表那方面的事,我也弄不清了。结绳记事其实还是靠人心记事,结绳只不过是给人提个醒罢了。黄帝身边,每天发生多少事?我哪有那么多心思去记住?所以我把历史记得一塌糊涂。黄帝一怒,罚我来到部落民间,寻找新的记事方法。我来到这里,发现了你们的刻文很管用。要是一件事刻一种文结在绳上,再不会认不清了。这是个记历史的好办法。所以我就留下来想收集你们的刻文。谁知你们又把它都烧了。我只好来当奴隶,和你们一起生活,跟你们学学,好以后我自己刻文记历史。我说的如有半句假话,叫天神杀我,我毫无怨言。”
众人松一口气。
隶山:“我们刻文,是因为心里痛苦。祈祷天神保佑,又怕声音小天神听不清,所以刻文放火上烧。刻文随烟雾升天飘给天神,天神一看就知道我们在祈祷了。这刻文是诉苦的。你一定要学这办法,你受得了许多苦吗?”
仓颉:“受得,受得。”
隶山:“受得苦还不行。这刻文还需要人有很高的悟性。我虽首创刻文,至今却还半通不通。遇到告天之时,也还是好一阵思考 。有时半天却又想不出,白费脑筋。你有这样高的悟性吗?”
仓颉:“有,有,我有很高的悟性。”
隶山:“混蛋,你敢自吹自擂。你是奴隶的奴隶,你有什么悟性?”
仓颉:“唯唯,我没有悟性。你们才有悟性。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奴隶创造历史。”
隶山:“混蛋,如今数你最贱,你是奴隶的奴隶,你却说卑贱者最聪明。我是你的主人,比你高贵,你却说高贵者最愚蠢,你这不是贬低我吗?该打。”
仓颉急打自己耳光道:“对对,你比我聪明。做主人的聪明,做奴隶的愚蠢。”
隶山:“混蛋,你又贬低我们奴隶,你这不是说老主人少主人比我们聪明吗?”
仓颉又自打耳光道:“哎,对对。主人愚蠢,奴隶聪明------哎,不对不对。主人聪明,奴隶愚蠢------还不对------应该是------反正是窟主聪明,我愚蠢。”
众人大笑。
隶山:“好,既然你知道自己愚蠢,我们玩游戏要你扮演下流角色,你有怨言吗?”仓颉:“没怨言,没怨言。”
隶山:“我们侮辱你,你高兴吗?”
仓颉:“高兴,高兴。”
隶山:“那你学学驴叫唤。”
仓颉皱眉头。但又立即展眉学驴叫。
众人大笑。
隶鱼:“好驴,好驴。你会吃草吗?”
仓颉:“会吃会吃。”
隶山:“拿草给他吃。”
隶犬从睡窑抓来一把睡草放仓颉面前:“好驴,这是你最爱吃的干草,快爬下吃吧。”
仓颉皱眉不想吃。
众:“快吃,快吃。”
仓颉爬下吃睡草。
仓颉用力嚼睡草。
仓颉用力咽睡草。两眼咽出了眼泪。
隶鱼:“好驴,好驴。吃饱后有力气了,该让人骑了。”骑在仓颉身上。
仓颉用力爬行。
众人轮流骑,仓颉喘粗气爬来爬去。
仓颉昏倒不动。骑在他身上的隶犬用手打道:“哎,夸你是好驴呢,怎么爬下不动了?起,起。哎哟,装死呢。”用手摸仓颉鼻子,惊叫道:“哎呀——他真死了。”
                                 第六集完
6# 2020-6-11 19:13 评论 收起评论
 楼主| 东风向东 发表于 2020-6-12 07: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七      集
众人围上来叫喊:“仓颉,仓颉。你怎么了?”
隶耒:“快用火炭炙他的鼻子。”
隶农拿起一根带火炭的木棍,灼仓颉的鼻子。
仓颉“哎哟”一声,打飞了木棍。

0乡老会会议处
这是一间圆形草房。依土丘挖坑,坑上支房顶而已。四壁用石头夯砸结块,内用大火烧烤,以至于四周都烤成了红色。房顶苫草,抹草筋泥压边。这是一种颇能抵挡风雨,坚固耐用的建筑。
室内空空如也。八位白须白发,老态龙钟的井老跪坐在一旁。室中间燃着一堆柴,火烟上升。姜鱼整理火堆,姜牧持干把守门口,姜大山站看姜鱼把火生燃。
火焰熊熊。
姜大山旁顾道:“各位井老,我们开始燔柴告天吧?”
井老甲惊疑道:“怎么,不是乡老招集的会议吗?”
姜大山狡黥地一笑道:“乡老一会儿才来。我们先燔柴告天吧。”
井老乙:“胡说,燔柴告天,是乡老主持的乡老会最重要的仪式,没有乡老,谁敢主持?”
众井老:“是呀,只有乡老才能主持燔柴告天仪式,别人岂能乱来?”
井老丙:“别人主持,天神也不听。”
姜鱼从地上霍地站起,怒道:“今天就是要姜大山主持 ,你们告天也得告,不想告也得告。”
井老乙:“姜鱼你反了?你敢这样跟井老说话?”
姜鱼:“什么井老?我阿母被人一块肉一块肉地割去吃了,你们井老乡老哪里去了?这时候在这里摆起乡老井老的架式,我今天不吃这一套!”
井老丙:“哎,哎,你看看,你看看。这不是没有老少大小了吗?你阿父竟没有教导过你?”
姜鱼:“我今天什么也不讲了,我今天就是想杀人,分人肉吃。”逼向井老丙。
井老丙慌乱地向后躲避身子,“哎哎哎,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姜大山拉住姜鱼。侃侃而言:“各位井老,请原谅姜鱼对老人们的不恭敬。不过换成任何人,也都不会不发怒。自己阿母还没有断气,就被乡人分割吃了,这口气能咽下去吗?现在跟大家说清楚。今天招集大家来,乡老是不知道的。我们三人是骗大家来的。”
众人惊而不服色。
姜大山:“大家不要愤愤不平,听我把话说完。乡老无能,不能管好我们部落的事务,以致于内部混乱,大家吃亏。所以今天请大家来是想商议商议,换掉乡老。你们看怎么样?”
井老乙:“乡老有什么错?你们三个后生竟如此狂妄。”
姜大山:“乡老年迈体衰,乡人不服;乡老办事徇私,失去公道;乡老隋怠懒散,公务荒疏。”
井老乙:“指责老人,不能这样凭空说话。”
姜大山:“自然有事情作证。前次猎获分肉,分到半道有人哄抢,乡老制止不住,结果有人抢走了许多肉吃,有人却一块也分不到。连打猎最出力,猎获兽耳最多的姜牧,也没有分到一块肉。造成部落里有人饿死。早在几百年前,我们已经废去吃死尸的习俗,可是姜鱼的阿母还没有断气,就被人分割而食,而乡老却制止不住。你们说,这不是乡老无力无威,众人不服吗?前次对偶婚仪,老规矩是女子一律盖头蒙脸,谁也不准挑拣。但是乡老暗中与我父串通,给我挑了个最漂亮的女子做配偶。你们说,这是不是办事徇私不公道?女子洛姜被对岸龙山人抢走,乡老装作不知道。我找他请求解救,他推三诿四,不肯动众救援。平日里渔猎理禾,他也不看谁去谁没去,去没去同样分食,以致偷懒人越来越多,劳动人越来越少。你们说,这是不是荒废公务?这样下去,我们这个乡族还要不要生存?如果要生存,不废乡老行不行?”
井老甲缓道:“你说的好象也对。”
几井老附合:“是有点道理。”
井老乙:“但是,这事不能全怪乡老,怪一些乡人失去道德。要惩罚,先得惩罚他们。”
姜大山:“对呀,可是谁去惩罚他们呢?乡老吗?乡老太老了,走路都颤颤兢兢,拿‘哲荆’去打别人,别人打不着,自己先倒了,行吗?今天请你们来,就是想燔柴告天,向掌托意,废去乡老,换一个年轻人来管理乡族事务。”
井老丙:“年轻人怎么行?经历少,思考问题简单,管事免不掉有所疏漏。而且辈份低,谁肯听从呢?年轻人不行。”
姜鱼:“年轻人就行!”
井老乙:“年轻人不行。”
姜鱼:“年轻人就行。”逼向井老乙。
井老乙挺身而起:“你们三人今天所为,也并不公平。你们说的事,都是自己的私事,这分明是挟私报复。你们还极力推选年轻人,显然是自己想做乡老,这分明又是争权夺利。我坚决不服。我今天不会向掌托意,决不会同意你们。”
另几个井老也起身向门口道:“我们还是找乡老商议商议才是。”
姜牧横干挡道:“谁也不许走!”
井老丙支吾道:“我要出去撒尿。让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姜牧:“撒尿就在这里撒。”
井老丙:“那怎么行?这是天神的地方,天神知道了,会怪罪对他的不敬。”
姜牧:“什么天神?我就是天神。回去!”用力横干推,几井老被推得倒退回来。
井老们回头看姜大山:“这------这这------”
姜大山:“现在表决。同意废乡老的向掌托意,不同意的按掌背意。”
井老甲两掌心相向,如抱一物。此即向掌托意。
有几人随井老甲向掌。
井老乙指斥其他井老道:“哎,你们怎么了?心里犯糊涂了?他们几个后生,有什么资格向乡老会提议表决?你们竟同意了。反过来,把手掌都反过来。只有乡老,才有权要我们表决。”走过去一个个地把人手掌反向下。
姜大山逼近井老乙:“你敢强迫别人的意志,违反乡老会规矩,罪当打死。”
井老乙:“既为井老,就要遵守维护乡老会规矩。我只听乡老的召唤。你们几个狂妄小辈,休想吓倒我。”
姜鱼:“我早就看不惯你了,办正事你又懒又无能,每天只会跟着乡老屁股转,总想从乡老那里得点儿好处。哪里想到过乡人的生存。趁你现在犯规当罚,我代姜大山新乡老罚你死。”猛从姜牧手中夺过干,挥干向井老乙头上打去。
姜大山急止道:“别打,姜鱼。”
姜鱼的木干早已落在井老乙头上。井老乙轰然倒地,鲜血直流。
众井老害怕得直发抖。
姜鱼:“都把手掌反过来,向掌。”
一双双相向如抱的手掌。
姜鱼:“同意姜大山做新乡老的,向掌托意。”
众呆呆地向掌不动。
姜大山:“好吧,我们燔柴告天。”
姜鱼重整火堆,火再起。
姜大山带大家跪火堆旁:“我姜大山。”
姜鱼:“姜鱼。”
姜牧:“姜牧。”
众井老:“我们,各井井老。”
姜大山;“借燔柴烟火诉告天神。奥莱山氏族部落,原乡老年老误事,乡人受亏。我们乡老会裁决:乡老退位,姜大山接任。现在我们向天表意,请天神监视。”伸手掌向掌。
一双双再向掌的手。
姜大山:“请天神准如所言。”
众:“请天神准如所言。”

0姬家大院  纺织作坊
洛姬指挥着奴奚们用纺专纺线。
奚姬将奚娥撞一下,悄声道:“怎么不听你叫唤了?肚子不痛了?”
奚娥:“不知怎么,昨晚到现在没一点事了。”
奚姬:“那我们说那事你忘了没有 ?”
奚娥:“什么事?”
奚姬:“什么事,我以为你今天会找我的,谁知你竟忘了?”
奚娥:“是不是说不给主人育孩子这事?”
奚姬;“瞧你,又没事人一样的了。我们为什么要**孩子呢?不是我们自愿怀上的,尽是那些混蛋男人们**种上的。特别是老主人,虽然常找你去,少找我们,说不定你怀这孩子就是老主人他的,可我就是看不惯他。生个孩子也是个小奴隶,他也不会当他儿子让他做主人。二则主人对我们也太苛苦,我们还为他生养奴隶,这不太傻了吗?”
奚娥:“我也这么想,可没办法 啊。”
奚姬:“你要真地不想育,我有办法。”
奚娥:“我听你的。”
奚姬走到洛姬面前道:“女主人, 我们去撒尿。”
洛姬:“去吧,别时间太长了。”
奚姬牵奚娥来到羊牢。道:“你蹲这里溺,用力些。孩子就溺进粪堆里了。”
奚娥:“行吗?”
奚姬:“当然行。你看我老不怀孕。我已经在这里埋过两个孩子了。”
奚娥:“好,不给老主人那畜牲育孩子。”蹲下。俄顷起来,随奚姬出羊牢。
奚姬;“怎么样?你觉不觉得轻松了?”
奚娥:“哦,轻松多了。”

0宝窟
这是老主人贮藏宝藏的洞窟。分前窟后窟。后窟藏宝,内有玉,贝壳,裘皮,麻布,丝绸,铜器,以及一些黑,白,彩陶等等。后窟与前窟用石墙隔开。前窟是姬粟住处。置有竹床,石桌,等竹,木,石,陶器家具若干。窟内明亮整洁,与隶窟形成极大反差。
姬粟正在把玩玉饰。
奚娥双手捧饭进来:“老主人,用饭。”
姬粟:“放石桌上。”
奚娥放下陶钵,转身离去。
姬粟:“站住。”
奚娥站着不敢转身回头。
姬粟过来端详奚娥一阵道:“哎,我怎么觉得你不大对劲儿?”
奚娥:“没什么事啊,老主人。”
姬粟:“没事儿?你肚子怎么小了?”
奚娥:“没有小啊,老主人。我肚子一直就是这样的。”
姬粟:“不对。”上来伸手摸奚娥肚子,“你肚子里的孩子呢?哪去了?”
奚娥浑身颤抖道:“什么孩子啊,老主人?我没有孩子。”
姬粟:“好哇,你敢私自把孩子育了扔掉,你真胆大了。”用手撕奚娥的腮帮,“说,孩子扔哪了?”
奚娥连痛带吓,哭道:“请老主人放开,我真地没什么孩子啊。”
姬粟:“没有?你不愿意养是不是?你恨我,故意扔掉我的一个小奴隶是不是?不说清楚,我今天要把你打死。跪下!”
奚娥哭着跪下。
姬粟:“衣服脱掉------脱!”上来脱奚娥的上衣,回身从床头拿过竹刀,照奚娥身上乱划几下。
奚娥惨叫,用手去护痛处。
姬粟:“说,扔哪里了?”
奚娥:“我把他埋羊牢里了。”
姬粟在奚娥背上再划几下道:“想骗我?起来,带我去把他挖出来。”
奚娥:“已经溺出来埋下去一天了,恐怕早死了。”
姬粟:“死了也得挖出来。死了我拿你抵命。”押奚娥出去。

0羊牢
洛姬奚姜用石铲挖掘,其他奴奚站在旁边看。奚娥被姬粟押着跪在旁边。
姬粟;“轻点儿,轻一点。小心铲子伤着了我的小奴隶。------洛姬,你轻点儿行不行?”
婴儿哭泣声。
洛姬和奚姜扔下石铲跪下来,用手扒土。
洛姬抱出一个“哇哇”啼哭的婴儿来。笑道:“哎哟,果然是个小奴隶。”
众奴奚松和下紧张的脸色。
姬粟:“算你走运,要不我今天一定杀了你。”
奚英:“啊,总算没事了,要不奚娥可遭秧了。”
奚姜用铲往坑里填土。坑里又有婴儿哭声。
姬粟按住奚姜的石铲:“先别封土,再往下扒扒看。”
奚姜奚英再扒,又扒出两个婴儿来。
众人大惊。
姬粟问奚娥:“你一共育了三个,刚才为什么不说清楚?差点儿坏了我两个奴隶。”
奚娥:“我只育了一个,这两个不知怎么回事。”
姬粟:“不知怎么回事?分明是你坏心眼儿不愿说出来。你这死奴奚,看我创你,看我创死你。”又用竹刀划奚娥。
奚娥尖叫着哭泣。
奚姜:“别创奚娥了,这两个孩子是我育的。”
姬粟:“胡说。你才来没几天,没见你怀孕,哪里能育出孩子来?我看你是想要我也创你几下。”竹刀指向奚姜。
洛姬急挡在奚姜面前:“阿父别乱创人了。这两个孩子一定是媒神送给我们的。媒神想让我们家富强繁荣,于是就先给你送两个小奴隶奴奚,让你高兴,好给她上供啊。”
姬粟也趁机下台阶道:“是吗?”
众奴奚;“女主人说得对,一定是媒神趁势送来的一对奴隶和奴奚。”
姬粟:“好吧,那今天我就饶过你们。不过你们几个都听仔细了。以后谁也别再给我耍心眼儿。怀了孩子好好给我育出来。谁要是再象今天奚娥这样,不声不响地把孩子埋掉,那我可就不会象今天 对奚娥这样了,我一定把她活埋。”
众奴奚:“唯。”
姬粟:“三个孩子给奚娥哺乳。”
洛姬:“唯,阿父。”

0奥莱山  姜大山家
姜大山家营窟顶上,长着一个比磨盘还大的蜂窝,蜜蜂出出进进。窟内充满了蜜蜂飞翔的“嘤嗡”声。胡芦与奚姜母正在收装蜂蜜。
胡芦手托陶甑,站在蜂窝下接蜂蜜,下滴的蜂蜜连成一条线。窟内地上摆放着许多装有蜂蜜的葫芦。
胡芦朝蜂窝叫喊道:“哎,伶俐女王,别再酿吐了,我都托不动了。”
一只大蜜蜂从上面飞下落地,化做一个身着女王打扮的伶俐。
伶俐:“怎么了阿姊?好多好多的工蜂都还在等着酿蜜呢。”
胡芦放下甑,往葫芦里装着蜜,“哎,累死我了。叫他们都停下歇歇吧,别再酿造了。”
伶俐:“那怎么行?现在正是春光万里,百花齐放的季节,小蜜蜂们每天都要不停地出动采花粉。它们肚子里吃饱了花粉,就得酿成蜂蜜吐出来,不然会胀破肚皮死掉的。”
胡芦:“你叫她们歇几天嘛,别出去采花粉了。”
伶俐:“那哪里禁得住?花香飘来,它们闻到香气,急得不得了。你要不让它们出去,它们都会急死在蜂窝里。”
胡芦:“哎呀,这可怎么办?我每天不停地手托这么大一个甑,站在这里接蜂蜜。我这两只胳膊都累肿了,我这两条腿都累断了。”
伶俐:“阿姊也太傻了,干么用手托甑站在这里呢?做一个木头人站在这里,把甑放它手里,让它替阿姊接不行吗?”
胡芦:“可是,我很笨的,不会做木头人啊。”
伶俐:“阿姊不必操心,我派两个工匠蜂来帮你。”挥手向蜂窝喊道:“喂工蜂匠蜂二蜂,你们下来。”
蜂窝里飞出两只大蜂,落地**。向伶俐躬身道:“女王有何吩咐?”
伶俐:“你们做一个木头人来,放在这里接蜂蜜。”
工匠蜂齐道:“唯。”二人拿出铁制斧,锯,凿,刨,锛等木工工具,叮叮当当地干起来,不一会儿做成了一个木人。胡芦看得呆了,道:“你们哪里弄来这么锐利的工具,切木头如同切泥巴一样。姜大山要是有这样一套工具该多好啊,省得奥莱山上造舟用石斧石凿,又慢又累人。”
伶俐;“哎,阿姊。我可跟你说,你可不敢告诉姜大山啊,这是天机。这种锋利的工具你们人类要过两千年才能用到的。我看阿姊太累了可怜,所以帮你。我今天已经向你泄露了天机,违反天条了,你要是也违反,立即就会死的。”
胡芦:“哎哟,这么厉害呀?”与工匠蜂把木人放在滴蜂蜜处。
木头人站立不稳,倒地。
伶俐:“给它加点儿灵气,让它站稳。”
工匠蜂:“唯。”用斧头在木头人头顶上狠砸三下。
木头人站稳了。胡芦把甑放木头人怀里。
远处天空传来闷雷声。
伶俐:“糟了阿姊。我一时高兴,不小心泄露了天机。天神派龙来抓我问罪了。阿姊你快救我啊。”
胡芦慌张道:“我怎么救你呢?”
伶俐:“你快去把姜大山叫回来,让他站在这营窟门口守护着,我就没事了。”
胡芦:“那怎么成?雷打死了姜大山,我怎么办?还不如我守护你呢。”
伶俐:“阿姊有所不知,姜大山是一个大人物。他是一个造字的神卒,他以后要帮助造字之神完成中国伟大的文字工程呢。因此龙不敢伤他。他回来站在窟门口,龙就不敢进来。过了时辰,龙就得走。天神要是再安排龙来抓我,那还得再等五百年哩。”
胡芦:“你的话我听不懂。什么文字工程?什么造字之神?”
伶俐:“哎呀,文字就是------是一种记事符号,用刀刻在木牒 上,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事了。我们今天 的事用文字记下来,再过几百几千年,子孙后代见了文字,也知道我们今天发生的事。”
胡芦:“哎呀,要是这样,我找姜大山去。”
伶俐:“你可别告诉他真情啊,说了你也会受到天遣。”
胡芦:“我知道怎么说的。”跑出营窟。

0奥莱山乡老家
姜大山正与乡老谈判禅让乡老事宜。
乡老:“不行。我这个乡老是全乡的乡人们选出来的,要废掉我,需得全体乡人通过。乡老会几个井老说废就废,那是不行的。”
井老甲:“我们给你一个体面的台阶可下。你可以到奥莱山天禅上燔柴告天,把乡老的职务让给姜大山。让位后你还可以继续享受你现在的待遇。逢大事饰用牛角,分肉时食牲首,死后用乡老礼葬。”
乡老;“你们这是胡闹,祖祖辈辈传下来,哪里有什么乡老让位这样的事。谁选为乡老,都是当到死为止。你们这样逼我让位实在是有背天道。你们找觋巫占卜了吗?”
姜牧:“觋巫已经占卜过,大吉。”
乡老:“我就是想不通。我并没有什么大过错,并且以后我会尽心尽力管理事务的。”
姜鱼:“你有三大罪过,怎么说无过错?再不答应,休怪我们不给你留面子。”
乡老:“姜大山你好没良心,我看你爱洛姜而洛姜被抢,着实可怜,因此暗中为你挑一个最漂亮的女子做配偶,没想到你竟然恩将仇报,反过来咬住说我徇私,你还算不算个人?”
姜大山:“这正是你的一大罪过。乡人选你做乡老,指望你办事公正。你虽然为我徇私,违反规矩给我挑选漂亮女子,但你损害了族人的利益。而且,你今天为我徇私,明日又未必不为别人徇私,这样下去,部落事务如何管理得好?我要是只想我自己,当然应该感谢你,但是站在乡人的立场上,我怎么能容忍你这样徇私下去?我们今天所为,正是为整个氏族部落而不是为了个人。你骂我我也没办法。”
乡老:“你恩将仇报,天地不容。”
姜大山;“乡老不要太固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向姜鱼等示意。
姜鱼上前,在乡老面前晃鱼刀:“我的鱼刀可不是只会杀鱼。它会象别人割我阿母那样去割别人的肉。”
乡老吓得躲闪。
姜牧举干于乡老头顶:“我的猎干打人也会象打猎物一样,不叫他有任何反抗。”
乡老浑身颤抖,连气带吓,颤声道:“好好好,我让位,我让位。看你们几个后生,能把部落管理成个什么样子?”
井老甲:“那么,什么日子禅让呢?”
乡老:“找觋巫占卜一个日子。”
姜鱼:“占什么卜?明天就是大吉日。”再晃鱼刀。
乡老:“好好好,明天就明天。祭天禅上,燔柴告天。”

0路上
姜大山等出乡老家门,相与告别。
胡芦边向这边跑边喊:“姜大山——姜大山——”
等胡芦来到跟前,姜大山问道:“什么事?跑得这么气喘吁 吁的。”
胡芦边喘边说:“快,快回家!快回家!”拉起姜大山就向家里跑去。
狂风大作。闪电。炸雷。

0姜大山家门前
防护沟那边,大雨如注。防护沟这边,阳光灿烂。
胡芦拉姜大山来到防护沟前,姜大山挣脱胡芦手道:“到底什么事啦?”
胡芦:“你没看到吗?家里下暴雨了。”
姜大山不以为然地:“我以为什么事呢?下大雨也大惊小怪的。”
胡芦:“什么大惊小怪,你看清楚了,沟那边下,沟这边就不下,这正常吗?快走,过沟回家。”
姜大山:“过沟干么?找雨淋吗?”
霹雳。
胡芦拉姜大山上木桥,“快,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营窟门口,一只巨蜂在暴雨中,艰难地爬出来。
胡芦拉姜大山过沟,大雨淋得人睁不开眼。
霹雳中,营窟门口土崖上一棵小树被拦腰炸断。
窟内,山父与奚姜母缩做一团。
巨蜂爬向姜大山。姜大山欲进营窟。胡芦看见地上的巨蜂,急拦住姜大山道:“别进去,等一等。”
大雨淋得二人如落汤鸡。土崖上被雷霹得飞溅起泥土,直落在姜大山脸上。姜大山被胡芦死死抱着不能动。
有顷,雷去雨停。
一只蜜蜂从姜大山脚边“嗡”地一声飞去。

0姬家大院  奚窟  夜
劳作了一天的奴奚们围在奚娥旁边,无法休息。奚娥却坐在土铺上发愁。三个孩子躺在干草上不停地哭。
洛姬:“三个孩子,两个是奚姬生的,奚姬帮奚娥照管一下孩子怎么样?”
奚姬:“在羊牢刚育出他们,把他们埋地下那阵,我还有些乳汁。后来乳早断了。现在扒出孩子来要乳,我往哪里去弄呢?”
奚娥:“我恨死了这几个狗杂种。我还吃不饱,还得给他们吃乳。他们每吸去一口乳汁,我就觉得好象吸我一口血一样难受。因为他们,老主人创我,身上的伤口溃烂,痛得钻心。想躺下睡一会儿也不敢,真不如把这几个混蛋羔子摔死,我才解气。”
奚姜双手捧钵进来:“哎,粥来了。让开,让开。”
众人闪开,奚姜来到奚娥身边道:“奚娥快接着。这是我今天给主人煮粥偷藏了半钵,现在又热了热。孩子们补贴补贴,你也喝两口养养伤。”
众:“是啊,你也喝两口。”
奚娥:“我才不喂这些杂种呢,谁知是老主人的还是少主人的,或者是哪个奴隶的。饿死了他们心静。看见他们我就想起我在暴窑被欺侮的事,我就恶心。”
奚英:“奚娥,别这样说话,洛姬女主人面上不好看的。”
奚娥:“女主人对我们不错,我心里感谢。但是老主人太狠了,待我们还不如他的牲畜。我说这话,女主人你不要见怪,我也是太气怒了。”
洛姬:“我知道我父兄对你们不好,可我是一个女子,也没有办法。这些孩子虽说是我家的小奴隶,你只管恨,可究竟也是你身上的肉,饿死了也真可怜。你就喂他们吃几口粥吧。”
奚娥:“老主人用竹刀创得我皮开肉绽,创口疼痛难忍,自顾不暇。我哪有心思照顾他们。”
奚虞:“奚姜,你不是会刻文求天神保佑吗?你刻个文求求天神,帮助奚娥创口减轻减轻疼痛,行吗?”
奚姜:“我可以刻文,燔柴,但祈祷还得奚娥自己才行。”
奚虞:“奚娥,奚姜帮你刻文,你自己祈祷天神帮你减轻疼痛好吗?”
奚娥:“我不祈祷,疼死算了。这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奚英:“粥都凉了,喂孩子们吃吧。”
奚姜:“我来喂。”
奚虞:“我们来喂孩子,你刻文帮奚娥燔柴告天吧。奚娥痛得睡不成觉,我们大家也都睡不成。”
众:“对对,动手吧。你刻文,我们喂孩子。”
奚虞奚英奚姬三人各抱一个孩子,洛姬从奚姜手中接过钵给孩子们喂粥。
奚姜到窟前火堆上添柴生火,火光下刻文。
特写:骨刀刻木牒 :“    ”
字幕:“    ”即“创”,原本为会意字,以刀创人之意。后来演变为形声字“创”。
奚姜刻毕道:“奚娥,你来祈祷吧。”
奚娥流泪道:“我不祈祷,我请愿痛死。”
洛姬:“我们大家来帮她祈祷吧。”出睡窑来到火堆旁跪下。
别人也抱孩子出来跪下。
奚英推奚娥道:“你看大家都去为你祈祷了。女主人带头,你还这样固执,不是负了大家一片好心吗?也去吧。”
奚娥犹豫。
奚英:“走吧。”拉奚娥出来跪下。
奚姜把火再拨旺道:“天神啊,请你看在我们大家的面上,保佑奚娥的伤不要太痛吧,叫她的创伤早点儿好吧。”把刻好的木牒 投入火中。
众:“保佑奚娥早点儿好吧。”叩首。
奚姬:“奚娥,你觉得怎么样了?”
奚娥:“还是疼,不过好象轻了一点儿。”
奚姜:“我们一齐吹曲子,来取悦天神吧。”
众:“好的。”
火光中,一张张圆嘟嘟的小口。
忧伤而优美的哨乐。

0隶窟
奴隶们列队听隶山安排。
隶山:“今天晚上,我们玩田猎。我做猎人,仓颉做猎犬,你们都做猎物。谁被猎犬抓到了,今晚不许睡觉,给大家看守火堆,不让它熄灭。猎犬抓不到猎物,仓颉自己看火堆,怎么样?”
仓颉:“不用我去抓猎物了。反正我晚上也不用睡,你们都睡觉,我给你们守火堆就是。”
隶山:“你混蛋奴隶,这里有你说的话?”
仓颉急改口:“唯唯,没有我说的话。”
隶山:“现在开始游戏。猎犬,猎犬,你过来。”
仓颉急答:“主人有什么吩咐?”
隶山:“死奴隶,你现在是猎犬了,怎么说人话?学狗叫!”
仓颉:“唯唯,学狗叫。汪汪,汪汪。”
众人大笑。
隶山:“出猎!”
仓颉学着狗叫爬着去抓人,众人乱躲。仓颉抓到隶犬,隶犬与之搏斗,将仓颉推倒而逃;仓颉又抓到隶斧,隶斧手掌砍向仓颉,仓颉被一掌砍倒。仓颉又挡住隶鱼,隶鱼突然从仓颉腋下钻跑。隶窟内欢笑声,呼叫声,犬吠声响成一片。众人累得一身大汗。
隶山;“猎犬,猎犬,回来。”
仓颉爬到隶山跟前。
隶山:“怎么样?当奴隶舒服吗?”
仓颉:“汪汪。”
隶山:“混蛋奴隶。用人话说。”
仓颉:“唯。舒服,主人。”
隶山:“好,舒服了你就看着火堆。我们睡觉 。”
仓颉:“唯唯。”
                                    第七集完
7# 2020-6-12 07:49 评论 收起评论
 楼主| 东风向东 发表于 2020-6-13 15: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八      集
0姜大山家
伶俐设宴感谢姜大山一家。
石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花。两个小蜜蜂落地变为侍女,跳起变为蜜蜂,穿梭于地面与蜂窝之间,端送食物。
伶俐陪姜大山,山父,奚姜母,及胡芦坐下吃饭。伶俐摘下两支花送与山父和奚姜母道:“阿翁,请食;阿婆,请食。”
山父奚姜母见是一支花,不知如何下口,茫然不解地看着伶俐,手接花不敢吃。
伶俐示范道:“这是上等花果,用花粉制作而成。吃的时候这样——先食其魂。”她把花放在腮 上亲吻,蓬勃正放的鲜花立即卷边枯萎。“再食其香。”她把花放鼻子下嗅,花中蒸腾出一缕香烟,飘入她鼻孔。“再食其色。”她把花放在眼边,眼里放出一束光直射花上,光所照处,红色变成了白色。“再食其味。”她把花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花。花中跳出一团团黑雾,进入其舌。“最后食其质。”一只手从她口中伸出,夺花而缩回去。吃完她拍拍手道:“请。”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伶俐:“吃,你们吃啊。”
众唯唯:“吃,吃吃。”折支花又咬又嚼。纷纷夸道:“真香。”“真甜。”“真可口。”
蜂丫头捧上一只葫芦。姜大山道:“算了算了。别上了。蜂蜜把人都吃得烦死了。早上蜂蜜,晚上蜂蜜,一天到晚老是蜂蜜,我都快变成蜜蜂了。”
伶俐:“恩公不必烦恼。这葫芦里装的是春露,不是蜂蜜。这是工蜂们专从千年人参的花蕊上采的,清明节那早上的露水。一百多年也只积这一葫芦。无色无香无味。喝了能使人目清眼明,永不迷失人生道路。”
姜大山:“哦,这倒要喝几口,免得走错了道。”
蜂侍女送上一盘白生生的蛆虫。
山父:“哎呀,这是什么东西?快别上了。这能吃吗?跟蛆虫一样。”
伶俐:“这是乳蜂,最养人的。年轻人吃了长力气,年长者吃了迈老返童。阿翁阿婆请多吃些。”
山父:“算了算了。我就不吃了。”
姜大山;“给我。我却要多多长些力气,好带人打仗去。”
山父:“放着安安生生的日子不过,却老惦记着要去打仗。你们看看,这还是过日子的样子吗?”
伶俐:“阿翁莫怨,大山干得是正事。”
姜大山:“我明天就要做乡老了,要带人打仗去,家中惟记挂两位老人,你们要帮我照顾好他们。”
胡芦:“你尽管放心,我虽不管用,可还有伶俐女王呢。家中蜂蜜吃不完,家门有众多蜂武士们守护,谅无甚事。你只安心干你的事,早日夺回你的洛姜。”说完“咯咯”地笑了几声。
伶俐:“恩公只管放心前去办事。家中自有我和阿姊料理。”
姜大山:“那么多蜂蜜放在家里也没用。你们可拿到市上去卖掉。换回贝壳,好买家什衣物,粟麦干果之类,免得忍受饥寒之苦。”
胡芦:“蜂蜜暂时不能卖掉。你带人去打龙山,给乡人每人发上一葫芦,他们吃了好长力气,多打胜仗。”
姜大山:“还是胡芦想得周到。”
伶俐:“既然这能鼓舞士气,那我就命蜂众加紧劳作,采很多很多花粉,酿很多很多蜂蜜。”
姜大山:“那就太谢谢女王了。”

0奥莱山顶  天禅
这里正进行禅让仪式。石案上摆三牲,肉香扑鼻。石案前堆燔柴,火焰熊熊。石案后站天神——活人装扮——尾巴高翘,端庄威严。两边站天将,张牙舞爪。
乡老和姜大山齐跪在火堆前。男觋呼道:“占卜——”
女巫用巫玉舞。玉抛天,玉落地。
男觋观玉落地状,大叫:“大吉——”
觋:“告天——”
女巫用草夹手指间,来回转换,与男觋互相传递,口中念念有词。毕而大呼:“大吉——”
觋:“告天——”
乡老与姜大山叩首祈祷。
男觋用刀取牲肉送于“尸”口。“天神”吃,咽。
男觋呼叫:“天神准言。”
坛下跪的众乡人齐叩首。
乡老起身向众宣布:“我,奥莱山部落乡老,今天向全体乡人宣布:我年龄过大,体力不支,管理氏族部落事务多有耽误,连累大家吃亏。现决定告老休息,乡老职事现禅让与年轻人姜大山。以后由他带领我们过生活。祝我们部落繁荣昌盛——”
众:“繁荣昌盛。”
乡老被人扶下坛,站在几个井老中间。
姜大山:“我做乡老,誓与全体族人同甘苦。最近,我得到一种高级食物,叫做蜂蜜。现在赏与大家一起尝尝。”
胡芦送上一葫芦蜂蜜,姜大山把它送到台下:“每人喝一口,人人有份。”
台下人传来传去,纷纷尝道:“好甜。”“真清爽。”“真是好东西。”“姜大山可不愧做乡老。”
姜大山:“乡人们,现在有一件大事,要你们裁夺。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众人仍在台下乱哄哄。
姜鱼跳上坛大呼大叫:“大家不要吵,大家不要吵,听新乡老讲话,听新乡老讲话。”
人们静下来。姜大山道:“洛水西岸的龙山人,太欺负我们了。每年总要有人过来几次,抢我们的羊,抢我们的女子,抢我们的粟麦。我们本来还算富裕,经他们几次抢夺,把我们也抢穷了。我现在做了乡老,决心要复这个仇。有血气的青年,有勇气的人们,我们组织起来,打到龙山去,夺回我们被他们抢去的东西。你们说怎么样?”
人们在坛下议论纷纷:“是呀,这仇不报,叫人憋气。”“难道说只行他们抢我们的,就不行我们抢他们的?”“打龙山去。”“对,打龙山去。”
姜大山向姜牧示意,姜牧展“勿”。
姜大山:“现在我宣布:我要带人去攻打龙山。抢他们的财产,虏他们的女子。凡愿意随我去发财的,请站在“勿”旗下。”
“勿”旗[古代一种旗帜]半赤半白,迎风飘扬。
人们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往勿下站。
姜鱼:“哎,都去啊,为什么都站着不动啊?我去了。你们看,”跳下坛站在勿下,“你们 看,我站过来了。都来吧,我们找龙山人算帐去。”
有两个人过去站在勿下,别人仍然 不动。
姜大山:“我宣布:打下龙山,谁抢到的东西,一半归自己;谁抢来的人,也一半归自己。男的做奴隶,女的做奴奚。怎么样?”
姜牧:“都快来啊,谁勇敢谁就是奴隶主啊。”
姜鱼:“来啊,来啊。”
又有几人走到勿下。别人仍不动。
姜大山;“我再宣布:凡站在勿下的,每人马上发给一葫芦蜂蜜 吃。”
众人纷纷跑到勿旗下,一下几十人。
“勿”下的人排队领蜂蜜。
姜大山:“现在,向洛水进发。训练舟楫,准备渡河打龙山。”执“勿”带众人去。
原乡老和几个井老都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0龙山山林
姬虎和洛姬分别带奴隶奴奚来到山林前。奴隶们每人都持几个石斧。奴奚们则每人挎一个筐。他们是来樵采的。砍下的树枝拿回去烧,采摘的树叶拿回去吃。
姬虎持干站在大家面前,朗声道:“都给我听着。今天是我们大集中来山林樵采,你们要努力干,因为这是给你们自己干的。常言说:‘春采叶,秋摘果,晒干果叶做冬贮。’一方面,采一些春叶,回去马上加进饭里,可以让你们现在的食物就多一些,聊以充饥;另一方面,多采一些晒干,预备你们冬天食用。所以,你们都不许偷懒。如有偷懒者,我就用荆条狠狠地抽打他。当然,更不许偷情。去年春天樵采时有人偷情,你们也都看见了,被打了个半死。今天,只要你们努力干,我一定不亏待你们。樵采最多的两个人,我赏你们今晚回去大吃一顿,晚上在暴窑睡,怎么样?”
没有人答应。
姬虎:“现在,你们自愿结合,一男一女一起,男子上树砍枝,女奚在下面摘叶。看谁樵采的最多。开始吧。”
奴隶们开始上树,用石斧砍树枝。树枝落地,奴奚在下面捡起来摘叶子。
隶耒走进林深处,上到一棵树上。
姬虎:“隶耒,回来。不许远离大家。”
隶耒:“不远离,就在这里。这棵树的叶子是好叶子。”
奚虞:“我去摘好叶。”向隶耒处走去。
奴隶们用劲 地砍树枝,奴奚们快速地采摘树叶。姬虎持荆来回巡视。
姬虎来到奚姜跟前,扔下荆条帮奚姜摘树叶,没话找话地:“奚姜,你到这里许多天了,怎么样?”
奚姜;“什么怎么样?”
姬虎:“在我家你过得怎么样?”
奚姜:“你们家的男人们都是畜牲。”
姬虎:“不要骂人嘛。和我相好,有你的好处,你偏不从。现在你知道做奴奚的苦处了吧?”
隶山停住手在树上往下瞧。
奚姜:“我宁可做奴奚吃苦,也不会和你们这帮象狗一样到处配种的狗男人相好。什么东西?阿父上罢儿子上,儿子上罢又叫奴隶上,只知道糟蹋奴奚。”
姬虎;“你要从了我,我叫你做个奴奚头儿。不干活,吃好的。怎么样?”
奚姜:“快死了你那狼子野心,我不稀罕什么奴奚头儿。”
姬虎:“我既然抢你过来,就决不会放过你。我还没见过上不去的奴奚呢。我不过有些爱你,不愿硬来,不想让你不高兴。哪一天惹我火了,我象对待别的奴奚一样,强拉你进暴窑,你又怎么样?”
奚姜:“只要你不要命,你就试试看。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我一个奴奚的贱命,能值几个贝壳?”
淫意汹涌的姬虎。
冷竣凛然的奚姜。
惊急的隶山。
姬虎:“我------我现在就------”猛扳奚姜与之对面,双手捧奚姜的脸。
隶山在树上瞧得着急,“啊”地大叫一声,失手跌落下来,擦着姬虎的衣袖,摔在树枝上。
姬虎吓得跳到一旁。奚姜也惊叫一声坐在地上。
隶山在地上打滚。一手抱另一胳膊,大叫“哎呀”。他的一只胳膊摔断了。
奴隶们都跳下树,奴奚们也扔下筐,齐过来看。仓颉隶农急过来救护。
仓颉隶农:“隶山,你怎么样?”“隶山,摔着哪里了?”“隶山,快起来走走。”
“隶山,你觉得哪里痛?”
脸色蜡黄的隶山:“哪里也不痛,就觉得胳膊没劲儿。”
姬虎:“没事儿,没事儿。干活去,干活去。”
众:“快救救他吧,少主人。”“去找觋巫来给他看看吧,你看他脸色多难看。”“我们把他送回去吧?”
姬虎挥舞荆条道:“干活去,干活去。摔了一下有什么不得了。他自己还说不痛没事儿,你们着什么急?我看你们都是想借机偷懒哩。还不动?我抽打了。”挥荆条乱抽打。
众人急去干活。
姬虎用脚把隶山轻踢一下,问道:“哎,怎么样?装模作样的。”
隶山哭丧着脸:“左胳膊恐怕断了,我觉得左胳膊不能动了。”
姬虎:“活该,你刚才在树上干什么?”
隶山:“少主人,------你------”
姬虎:“砍你的树枝吧,管什么闲事?主人和奴奚调几句情有什么好看的?”
隶山:“少主人,你放过奚姜吧。人家不愿意,全乡女子多得是,少主人有钱有势,哪里找不来一个比她强的?”
姬虎:“滚你的蛋,死贱奴隶!我做主人的干什么,岂是你奴隶管得着的。看看你自己的胳膊吧。”抚摸拉隶山的左胳膊。
隶山吸着冷气:“哎哟——别动,别动”
姬虎:“哟,看来是真摔了,不是装的。起来回去吧,回家躺下好好休息休息就会好的。奚姜,你把隶山扶回去。”
奚姜过来搀扶起隶山而去。刚走不远又听姬虎唤道:“奚姜——,你回来干活,叫隶山一人回去 。”
奚姜只好放开隶山,走回来。

林深处,隶耒拉奚虞上树。
隶耒在树上抱着奚虞亲吻。他一手揽奚虞腰,另一手则执石斧在树上胡乱砍。
姬虎侧耳倾听隶耒的砍树声。
姬虎放心的样子。

0洛水
化火在岸上执楫,教人们划舟。众人每人也执一楫,学着化火的样子。
化火:“这样,左手执楫身,右手执楫头;左手后拉,右手前推,舟就向前走了。”弯腰做示范。
众人重复化火的话,学着化火的样子。
草豆:“行了,学会用楫,还得学会坐舟呢。如果不会坐舟,照样划不走舟。”
众人过来围住草豆道:“怎样坐舟呢?”
草豆得意地:“坐舟重在坐稳。坐在舟头上,面向舟。舟向左偏,人身向右歪;舟向右倾,人身向左偏,舟自然就稳了。现在大家跟我学。这样------”做示范。
众人学草豆坐舟的样子。
化火:“哎,别光在岸上比划了,应该坐在舟上比划,人才好懂好学。”
草豆:“对,对。应该理论和实践相结合。”
化火:“现在我们两人先到舟上,给大家做出个样子。怎么样?”
草豆:“好。”二人上舟,相向而坐。
草豆:“先示范我教的坐舟技术呢,还是先示范你教的划舟技术呢?”
化火:“当然是先示范我教的划舟技术啊。因为我先讲给大家听,你后讲给大家听。”
草豆:“好,就先示范你教的划舟技术。咱们边示范边讲解,好叫大家彻底弄懂。”
化火:“好,大家看好。左手执楫身。”
草豆学道:“左手执楫身。”
化火:“右手执楫头。”
草豆:“右手执楫头。”
化火:“左手向后拉。”
草豆:“左手向后拉。”
化火:“右手向前推。”
草豆:“右手向前推。”
化火:“开始,划。”
草豆:“开始,划。”
二人一齐划水,小舟不动。
小舟开始在水上打转。
化火:“加油。”
草豆:“加油。”
二人加快划速,小舟急速旋转。
姜大山大叫:“哎,停住,停住。”
二人停划举桨,船暂停。二人道:“我们正划的得心应手,为什么叫我们停下?”
姜大山:“你们划得什么舟啊?我要带人划船渡洛水,去那边打仗的。你们这舟只在这里滴溜溜地打转转,那有什么用呢?“
草豆:“哎,对。化火是胡闹。我们做舟楫,是为渡水打仗的,不是在这里坐“磨杆儿”秋千玩的。你的技术不行。”
化火:“我的技术不行,先示范你的技术。”
草豆起立:“大家看好。”
化火起立:“大家看好。”
草豆:“乘舟重在坐稳。”
化火:“乘舟重在坐稳。”
草豆:“面向舟坐。”
化火:“面向舟坐。”
二人坐下。
草豆摇一下舟:“舟向左歪,”
化火也摇一下舟:“舟向左歪。”
草豆:“身向右偏。”偏身子。
化火:“身向右偏。”偏身子。
小舟开始晃荡。
草豆:“舟向右歪。”
化火:“舟向右歪。”
草豆:“身向左偏。”
化火:“身向左偏。”
小舟急遽晃荡,二人随着晃荡。由于不协调,重力常加在低谷。小舟“扑通”一声,翻了个个儿,二人翻进水里。
岸上众人大笑。

0姬家大院  隶窟  晚
隶山躺在睡窑里呻吟,仓颉拿食物来到 土铺前:“窟主,我给你送晚饭来了。你怎么吃呢?”
隶山:“我胳膊太疼了,吃不下。”
仓颉:“不吃怎么行呢?你最经不起饥饿了,如果不吃东西,你会饿坏的。今晚的饭多加了许多鲜树叶,又嫩又绿,吃起来很过瘾的。”
隶山:“我胳膊疼,没法吃。”
仓颉:“我喂你吃吧。”用手掰食物,一块一块地喂隶山吃。
隶山一块没咽下,仓颉又一块喂进嘴里。隶山呛得直咳嗽。食物喷出,溅了仓颉一脸。
隶山吼道:“干什么?你想噎死我啊。”
仓颉:“对不起,对不起。窟主,我慢慢来,我慢慢来。”又喂隶山吃。
隶山:“我得喝水,给我拿点儿水来。”
仓颉:“唯。”端起铺头上的水钵道:“只是你这样躺着,怎么饮呢?坐起来吧?”
隶山:“好,扶我起来。”
仓颉放下水钵,扶隶山起。由于不小心,碰到了隶山的疼胳膊。
隶山大叫:“哎呀,疼死我了。你不知道我这只胳膊疼啊,你想把我这只胳膊疼折啊?”
仓颉:“对不起,对不起,窟主。我小心,我小心一点就是。”端水,递上竹管。隶山吸饮后,再扶隶山躺下。
隶山:“你要好好地服侍我,我是你的主人,懂吗?”
仓颉:“唯唯。”
隶山:“我要溺,你去把尿器拿来。”
仓颉:“唯。”出去捧尿器回来。放下后再扶隶山起来。
隶山:“我胳膊疼,你帮我把带子解开。”
仓颉:“唯。”帮隶山解带撒尿。然后捧尿器欲出。
隶山骂道:“你先把我带系上再送尿器行不行?就让我这样松着带子啊?笨奴隶!”
仓颉急放下尿器,“唯唯。”帮隶山系好腰带,扶隶山躺下,才又捧尿器出去。
隶山;“仓颉,你死外边了?送个尿器这么长时间。”
仓颉进来:“回来了,回来了,窟主有什么吩咐?”
隶山:“我胳膊太疼痛了,你帮我向天神祈祷祈祷,让我减轻一些痛苦。”
仓颉:“唯。可是我不知道怎样做祈祷啊。”
隶山;“燔柴告天嘛。死奴隶,笨奴隶。”
仓颉:“唯唯。燔柴告天。”走出睡窑,在窟火上添柴,跪下祈祷道:“天神啊,你减轻减轻隶山的痛苦吧,他怪可怜的。”
隶山在睡窑里又叫:“仓颉。”
仓颉在火旁答应:“什么事?”
隶山:“你在干什么?”
仓颉:“我在为你祈祷啊。”
隶山:“你过来。”
仓颉:“唯。”起身回睡窑。
隶山:“你说你在祈祷,我怎么一句也没听见?”
仓颉:“我在小声祈祷。”
隶山;“死奴隶,那么小声音祈祷,连我也没听到,天神怎么听见?去,刻文,放火上烧,送给天神。”
仓颉一喜:“唯唯。刻文放火上烧。只是我不会刻文啊?”
隶山:“先拿根柴来,削木牒。”
仓颉:“唯。”出去很快拿来一根柴,用铜刀削成木牒道:“木牒刻成了,窟主。”
隶山:“把我从树上坠下来的样子刻上去。”
仓颉茫然道:“这------这怎么刻啊?”
隶山:“先刻一棵大树。”
仓颉:“大树怎么刻啊?
隶山:“大树是什么样子,就在上面刻个什么样子。”
仓颉:“大树是一根树干,上面一层一层地许多枝叶。”
隶山:“这就对了,你先刻一棵树干,再在树干上刻上一层一层枝叶不就行了?”
仓颉:“我还是不明白。树那么大那么高,这木牒 这么小,怎么刻得上呢?再说树上那么多枝叶,究竟有多少树枝多少树叶,我们也不知道,这里我应该刻上几根树枝几片树叶呢?”
隶山:“你这个死奴隶。谁叫你把一棵大树照搬到木牒上呢?那刻得上吗?盛得下吗?又笨又傻又呆的奴隶,你还是黄帝的史臣哩,真不知黄帝怎么会选中你做大臣?”
仓颉:“请窟主明示。”
隶山:“先刻一竖道当树干。”
仓颉:“唯。先刻一竖道当树干。”刻木牒。
隶山;“再在一竖道旁边划几个圈圈当树叶。”
仓颉:“再在一道旁边划几个圈圈当枝叶。哎,圈圈儿是横排还是竖排?”
隶山:“当然是竖排啦。笨蛋。竖排表示一层一层,横排算什么?”
仓颉:“啊,明白了。”刻木牒 。
隶山:“树旁刻个人,头朝下掉下来。”
仓颉:“人可怎么刻啊?”
隶山:“唉,什么都得我教你,这点儿灵性都没有,你站好,看壁上火光照出的你那影子,是什么样?”
仓颉弯腰垂手,扭脸看壁。
壁上映出仓颉的侧影:“   ”
仓颉高兴地:“我明白了,窟主。”
隶山:“把木牒颠倒过来再刻,要不就刻**站在树下,而不是人掉下树了。”
仓颉:“唯唯唯。这样就是人头朝下掉下树的意思了。”刻划一番送给隶山看,“刻好了,你看是这样吗?”
隶山接看。
特写:木牒刻痕:“   ”
字幕:“    ”即“坠”,坠落。会意字,人从高处坠下之意。
隶山;“算了,就这样吧。你去把它投进火里,再跪下替我祈祷。”
仓颉:“窟主,这一块赏我吧,你指导我再刻一块,再投火里烧怎么样?”
隶山:“你要它有什么用?”
仓颉;“我把它留下,一块一块地积累,最后积多了好记历史啊。”
隶山:“胡说,我胳膊断了疼得要死,你不想着替我祈祷减轻痛苦,倒去想你那狗屁历史。当奴隶好这样服侍主人吗?等我好了再跟你算帐。”
仓颉:“唯唯。烧掉,烧掉。”急出窑把木牒投火里,跪下祈祷。
隶山;“仓颉。”
仓颉:“我正替你祈祷天神哩。”
隶山;“你混蛋是不是在诅咒我,骂我?”
仓颉:“我在求天神保佑你哩,怎么会骂你呢?”
隶山:“没骂为什么那么小声音?大点儿声。”
仓颉:“唯。天神啊天神,我主人隶山不小心从大树上坠落下来,摔断了胳膊。求天神看在仓颉的面上,保佑他减轻痛苦吧。求求你了。”
隶山:“呸,要天神看你的面子。奴隶的奴隶,天神会看你的面子?”

0洛水
姜大山站在岸边,遥望对岸龙山。自言自语道:“洛姜,洛姜。你要保重啊。我很快就会过去接你回来的。”
水面上。草豆化火正带后生们练习划舟。号子声笑闹声不断。
化火把舟划到岸边,手中的木楫一扔道:“不干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哪里还有力气划舟?”
草豆划舟过来道:“哎,化火。你怎么停下了?”
化火:“没有力气划了,肚子太饿,两天没吃东西了。”
草豆:“那怎么办?我也饿得慌。干脆散伙吧?”
化火:“散伙就散伙。”向水中喊道,“哎,后生们,都上岸啦——。散伙了,散伙不干啦——”
水中各舟纷纷划向岸边。
姜大山;“哎哎——谁说散伙了。不要散伙——,不要散伙——”
化火:“肚子饿得咕咕叫,没一点儿力气了。不散伙怎么办?”
各舟上人纷纷上岸道:“是呀,太饿了。”“不吃东西怎么能干动活儿啊?”“我早就不想干了。”
姜大山:“大家别散伙,大家别散伙啊。我给你们拿蜂蜜吃。”
化火:“老是蜂蜜,甜得人肠子都粘住了。哪个还能吃得下?”
众人坐地道;“对,我们不吃蜂蜜 了,我们要吃饭。”
姜大山:“好好。我给你们弄饭吃。我给你们弄饭吃。你们可别散伙啊。”
众:“只要有饭吃,肚子不饿,我们自然不会散伙的。”
姜大山:“好好好,你们坐在这里等着,我立刻给你们拿饭去。”急向家里方向跑去。

0姜大山家
胡芦和山父及奚姜母正忙着收蜂蜜。胡芦接,山父往葫芦里装。窟内摆满了葫芦,再无地方可以放置了。奚姜母只好把它们放在窟外。
成群的蜜蜂在空中不停地飞来飞去。
姜大山出现在门口。
三人回头看。奚姜母:“哎,姜大山,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划舟很忙吗?”
胡芦:“是不是又有什么事了?”
姜大山;“大家都要散伙。”
胡芦:“散伙?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散伙呢?”
山父:“散伙好,散伙好。我一开始 就不支持你去造什么舟,划什么船,还要去打人家龙山人,去抢人家什么财产和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你不在家过,去冒那生死的危险。抢不到人家的,别把我们自己人也搭进去。”
姜大山:“阿父,你不懂。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只有我们部落还死守着落后和穷困。你看人家外族的乡老,差不多全都是奴隶主了。奴隶主你知道吗?自己不用干活,自有奴隶替人家干;自己不纺绩,自有奴奚替人家做衣裳穿。吃得饱,穿得暖,连走路也坐在橇上让奴隶抬着。那日子才算好日子呢。”
山父:“这种奴隶主,我看不做也好。自己有两只手,为什么叫别人替你干活?自己有两只脚,为什么叫别人抬着走?你要是想做这样的奴隶主,我就不支持你。”
姜大山:“阿父你不懂,这不是谁做不做奴隶主的事了。这是我们部落氏族能不能生存的事了。你想想看,象我们现在这样的部落,算什么东西?公田推方,人们干吆喝不出力;围猎牧狩,干咋呼没人挺身上前;下河捕鱼,冷水没人下,深水没人去。所有乡人,粟麦不足两月吃,猎物常年不见分。以致族人生活艰难,饿得抢死人吃。这落后成什么样子了。你再看看人家外族,就算是奴隶,也还有口饭吃,不致饿死。象这样长期下去,我们部落还能生存吗?”
山父:“你别跟我说这么多大道理。我心里清楚得很,你心里是念着洛姜,你的目的还是去夺洛姜。跟别人讲那么多大道理,并且鼓励人们去抢人家的财产和女子。全是骗人。我无法当着别人的面揭穿你。”
胡芦:“阿父,瞧你说的话,跑了调了。”
姜大山:“你揭穿我也不怕,我去抢夺我的洛姜,他们去抢他们的财产和人,大家都有好处。谁不想过个有吃有穿有贝壳用,又富有又有人尊敬的贤人的日子?”
                                        第八集完
8# 2020-6-13 15:53 评论 收起评论
 楼主| 东风向东 发表于 2020-6-14 07:23 | 显示全部楼层
发现这里是墨迹,文章应该在原创基地才对吧,改那里了。不好意思。
https://www.lyshangdu.com/thread-172618-1-1.html
9# 2020-6-14 07:23 评论 收起评论

发表回复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微信登录 手机动态码快速登录

本版积分规则

回顶部 发新帖 找站务
投诉与建议快速响应
公众号
扫描二维码 关注公众号
登录更方便
移动端
微信扫一扫到手机
随时看帖,分享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