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元月，大学毕业4年半后的一个冬天，我被提拔成了副科级干部，从县委宣传部科员变成了嵩县九店乡党办主任、党委宣传委员。经过了春节前的迎来送往，春节后带着复杂的心情到九店上任去了。在九店工作了整整两年，1995年元月，我离开了九店，到嵩县县委组织部上任，结束了我唯一一次下乡工作的政治生涯。 回想那一段岁月，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很多时候做梦都想起那一段岁月中同甘共苦的弟兄们，以及和他们一起共同战斗的日子，心中总觉得那两年是自己人生一段最美好的时光。
第一章【拓宽嵩汝路】 1993年元月，嵩县九店乡新一届党委、政府成立了，党委书记陈双献、党委副书记兼乡长乔万里、党委副书记高军法，副乡长卢大计、刘松波、胡新旺，陈献是组织委员兼武装部长，我是党办主任兼宣传委员。 新一届党委政府成立后，决定除了日常工作外，要为九店人民干一点事情。经过几次党委扩大会议研究，决定在县里没有出资的情况下自力更生拓宽嵩汝路九店段。 党委扩大会议后第二天，嵩县九店乡嵩汝路拓宽建设指挥部就成立了，陈双献是政委，指挥长是乔万里，我也要求积极参与，因此卢大计和我都作为副指挥长，卢大计作为东段也就是九店街到汝阳交界9.5公里的总负责人，我作为饭坡乡与九店交界到九店街这一段的负责人，同时乡里还成立了协调组、宣传组，通力合作共同拓宽嵩汝路。 当时九店乡是一个十分贫困的小乡，位于嵩县东部，距县城28公里。东与汝阳搭界，西与饭坡、田湖镇接壤，北与伊川县为邻，南与黄庄乡相依。东西长9.2公里，南北长10公里，面积93.7平方公里。解放前，沿着八达河有一条人行道。1964年修通了县城通往九店的简易公路，后又修通了通往汝阳县的二级公路。1983—1985年修通了石槽、石场两条简易公路。九店乡辖九店、郭岭、郭庄、宋坪、石黄、石槽、巴沟、郭沟、东岭、汪沟、陶庄、老龙、石场、马沟、王楼、九皋、长庄17个行政村。因为交通条件太差，严重影响经济发展，老嵩汝路路面仅有3米多宽，错车都很难，外界对九店乡的印象很差，就是农村人找媳妇都不愿嫁给九店人，所以九店乡的老百姓对修路的愿望和热情也非常高，于是经过几天的动员，每个村的义务修路大队就迅速成立，一周内各路修路大军按照规定的地点就进入了拓宽现场。 当时国家还没有顾及县乡政府的困难，就是县政府也没有顾及乡政府的财政问题。甚至连各个乡镇干部职工和教师工资都是乡财政考虑。九店乡是一个农业小乡，没有任何工业基础，所以财政非常困难。修路可以动员善良的老百姓去义务修路，可是吃饭哪怎么办？还有，修路需要炸药雷管导火线，这些真家伙没有钱是办不了的。
怎么办？于是乡党委扩大会议连夜再次召开，经过乡里一个交通临时工找县里交通局共同测算，需要炸药雷管导火线的数字出来了。 经过相对科学的测算，拓宽爆炸物品的数量，按照当时嵩县物资局的价格，总计大约要4万元。
当时国家已经对爆炸物品进行了管制，我们嵩县购买爆炸物品需要到嵩县物资局购买，其他地方都是违法犯罪的行为，现在管理更为严格。不过当时还没有今天这样严格的管理模式，也就是还有空子可钻。乡里财政紧张我很清楚，晚上看着陈双献书记和乔万里乡长蹙眉不展的样子，一种热血沸腾的激情就随着我拍胸脯打包票，在书记乡长疑惑的眼神里一锤定音了。我向书记乡长保证：我可以找到关系，帮助乡里弄到同一厂家出厂价的爆炸物品，应该可以给乡里省下至少1万元。 当时的1万元价值今天多少钱，相信大家都会换算。嵩县老计划生育指导站对面那时那时刚刚兴起的家属楼两室一厅售价是8000元。一个乡的财政收入也是刚刚过6位数。因此，能省下1万元，就是对乡里最大的贡献。于是，乡里专门让仅有的一台吉普车把我送到车站，让我坐上了开往宜阳的班车。
在郑大1988年大学毕业时，有俩同学因为谈恋爱不愿分开，正好我们分配计划有俩个一级分配，是分到省国防工办的国有企业，当时同学们都听说是去宜阳的前进化工厂，都不愿意去，正好我的俩同学男同学是号称“酒仙”的申yx和美女郭sg不愿意分开，便一同来到了这个宜阳山沟里生产爆破物品的国有企业。 经过短短4年多的发展，在1993年春天，这俩口子都已经成为前进化工厂的中层干部。其中那个女同学已经是重点培养的后备厂级干部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来到了前进化工厂。当时前进化工厂和工农化工厂还各是各的，没有合并。我在宜阳一个小村镇下车，一路问人，终于找到了俩同学的家：一个山沟里汇集了一个家属区，有平房也有楼房。我同学就在一个平房区两间房子加一个厨房的中间位置。
在热情似火的寒暄之后，就开始了喝酒大战。我同学还找了几个也是其他大学毕业的员工参与，很快我就醉了。当天晚上我那位男同学把我安排在厂招待所里，我晕了一夜，第二天才想起来他晚上买的那一桌子好菜我几乎一口没吃。这俩刚刚参加工作几年的家伙山肯定不会想着把菜扔掉，会成为他们第二天不让别人看见的美餐。 我那俩同学都是循规蹈矩之人，我提出的要求他们俩没有权利处理，这让我非常失望。但是那天晚上和我喝酒的时候有一个人是管这事的，我记得为了这个人能帮忙，我还和那个人连干三杯，就是这三杯酒让我缠着他不放，第二天下午他终于答应帮忙了。 当然后来这件事办成了，具体细节不再阐述。最终省了8000多元，基本上达到了最初的目标。我宜阳的俩同学后来都进步很快，那个女同学现在已经是前进化工集团的副总，他们俩恩恩爱爱的形象，一直是我们同学中的楷模。尤其是那个男同学，和我有共同的爱好，就是喜欢收藏酒。现在交通方便了，我们俩还时不时你来我往的切磋酒文化，前年冬天我女儿结婚，他来就是带着司机，再次醉美而归。 经过几个月的奋战，在九店几千名修路大军的努力下，拓宽嵩汝路的宏大工程，在县里没有项目支持的情况，九店人不等不靠，战天斗地，终于完成了嵩汝路的拓宽改造工程。这是在人们的思想还有积极性最后的年代里，我所参与领导的一次小型战役，现在每次我开车走过嵩汝路九店段，看着昔日自己亲自参与建设改造的道路痕迹，都会有一种由衷的自豪。
第二章【筹办水泥厂】 1993年的时候，全国各地都在筹备乡镇企业，为此县里还专门成立了乡镇企业管理局，这个局的编制一直延续到几年前才取消。不仅仅是嵩县，全省全国都一样，当时也确实有一批好企业建立了起来，但是大多数都是为了应付上级检查，临时办的企业。但是企业的性质都有争议，有乡镇政府开办，也有村开办，落后地区办理的乡镇企业很多设备都是将近淘汰的机械设备，因此乡镇企业开办的整体质量确实不高。 当然，那个时候就开始探讨招商引资了，招商引资也作为各级党委政府的任务，每年完成的指标作为提拔任用干部的考核依据。九店乡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筹建水泥厂的。 考虑建设九店水泥厂是在乔万里乡长办公室，那天他和陈双献书记喊我去乔乡长办公室。那个时候书记乡长办公室比别的乡干部大，是一个套间，在乡政府最西头，外边是10平方左右的会客室，里间是住室。我们一般副科级领导和乡干部一样都是一间住室，他们也就比我们多半间房的样子。 当时九店乡发展经济的思路提出的口号是围绕【一青二红】发展九店经济。一青是指九店漫山遍野的青石头，这种青石头是烧制水泥的最好原料，尤其是九店乡石场村的青石头，尤其受田湖水泥厂的青睐。所以田湖水泥厂一直不用田湖西山的石头，而是舍近求远用九店乡的石头烧制水泥。所以九店乡的石场村、老龙村、马沟村等就成了嵩县水泥厂的原料供应地。 当时的【二红】指的是九店乡的红薯和大枣，因为外观都是红色，所以称【二红】。别看九店乡到处是像我头一样光秃秃的山，其实九店乡耕地面积不少，在嵩县也是名列前茅。九店面积94平方公里，20000口人，有耕地就有37000亩，九店乡东岭村有个村民组人均耕地达到5亩，当年计划生育去兑现，那个组粮食最多。同时九店乡每年红薯产量很大，每年红薯就地加工成红薯干就地在石头山上晒干，马上就有人去收购。同时部分红薯碴成粉，冬天下成红薯粉条，也是嵩县的一个特产。另外，当时大枣毕竟贵，因此乡党委政府专门组织人去新郑参观学习，回来后扩大大枣种植面积，现在九店乡很多大枣树都是那个时候种植的。在当时的条件下，发展经济只能因地制宜。所以，我们九店乡发展经济在当时的情况下提出了【一青二红】。 当时提出的口号是【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所以当时人的思想就是发展工业，在当时工业就是乡镇企业。但是九店乡每年的财政收入仅仅够发工资，甚至工资发放也非常勉强，所以根本没有力量去办企业。但是面对自己身边大量的青石资源，总想办一个水泥厂，以了结我们那一届党委政府的心愿。 于是那天在乔万里乡长办公室里，陈双献书记和主抓乡镇企业的副乡长一起确定了招商银引资，办一个规模大的水泥厂。
目标已经确定，但是必须有一个招商计划和相关的资料。其中最重要的是关于九店乡筹建水泥厂的可行性报告。要把九店乡筹建水泥厂的所有优势和便利条件写出来，在外出招商时使用。 谁来写呢？按理乡里有企业办，有主抓乡镇企业的副乡长，他们的职责都能写。可惜他们因为文化程度的问题，都表示没能力写，经过几天任务还没有分下去。于是有一天乔万里乡长找到我，当他说完前一段话，还没有说出下文，我已经知道他们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
一个文科生，写一点简报和讲话稿之类的还能凑合，要是写一个九店乡筹备水泥厂的可行性报告，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真难。何况我对此一窍不通。但是那个年代的干部，既然任务分配了，就必须执行。何况乔万里乡长说了，我仅仅是拿初稿，出来后他还让县乡镇企业局把关修改，所以，我就领受任务，开始找资料撰写这个可行性报告了。 当时还没有互联网，一切资料都需要自己想办法。县里也没有图书馆，就是新华书店也难找到关于建设水泥厂的相关资料。怎么办？于是我开始去找田湖的嵩县水泥厂的领导想办法。 但是找田湖的水泥厂还有保密，因为田湖这个水泥厂的原料来自我们九店乡，如果说九店乡准备办水泥厂，那么县水泥厂肯定不支持，甚至会很反对。因此即使去他们那里弄资料也要委婉点，既能达到要资料的目的，也能保住密。为了这个，我真是费尽心思。因为这个所经历的事情现在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其中一次竟然当了一次“贼”，我趁嵩县水泥厂那个技术人员不注意，“盗”走了两本书和一个扩大再生产车间的报告，就是这些资料，让我在一周内至少10次草稿（注：当时没有电脑和打印机，全部手写），最终写成了10页大约几千字的《关于筹建九店乡水泥厂的可行性报告》。最后定稿时，我握笔的手已经变形。 定稿后，很快在乡政府的铅字打印室打成了正式的报告，打印了好几十份，乡政府的司机丁保卫开着乡里唯一的吉普车，拉着陈双献书记、乔万里乡长和我，跑洛阳、郑州，开始招商引资，其中一次我们到小浪底，那时小浪底刚刚动工，一个老板确实看中了我们这个项目，还专门宴请了我们。当时还去郑州和这个老板联系过几次，以至于我们认为我们的目标快要实现了，因此在乡干部会议上也说过几次，迅速在九店乡传播开来。但是当我们正在憧憬九店乡美好的未来时，那个老板说九店交通条件不好，更重要的是缺水，不适合建水泥厂，不再考虑和我们合作了。至此，我们这一届党委政府建设九店乡水泥厂的中国梦就此终结。
第三章【一个成了博士教授的干女儿】 我在九店乡当党办主任时，乡政府办主任是赵复生。赵复生原来在九店乡中，妻子也是教师，他们有一儿一女，后来培养的都非常优秀。我在1993年在九店乡工作时，他们的女儿赵亚琼是小学3年级，儿子赵亚栋那时是在育红班（就是现在的幼儿园）上学。 我毕业于郑州大学哲学系，当时嵩县学习哲学专业的人非常少，对于研究唯物辩证法和三大逻辑的人嵩县很少见到。那个时候赵亚琼放学的时候，一定让我给他讲故事，当然对于黑格尔、费尔巴哈我是不会给她讲的，我给她讲的最多的是一些哲理小故事。记得我给她讲了那个上帝能不能造出一块他自己也举不起来的石头【信仰上帝的人都知道，上帝是全能的，既然是全能，那么就是无所不能，既然无所不能，那么究竟能不能造一个自己举不起来的的石头，那么凿出了这个石头，既然上帝举不起来，是不是说明上帝不是全能的了】，这是无神论者和有神论者一直争论不休的话题。千百年来谁也没有胜利。当时我也给这个小学生赵亚琼讲了这个故事，没有想到她竟然当了真，有几天每天放学都去找我争论这个话题。后来，我还说了一句你以后也上哲学专业吧。 没过几天，亚琼的父母给我说亚琼喜欢我，要认我当干爸，我也很爽快的答应了。当时还进行了一个小仪式，亚琼就算我的干女儿了。 离开九店乡后，我一直关系着亚琼的学习，每年春节她来瞧我时，我都询问她的学习情况。后来我发现她对哲学越来越感兴趣，她大学毕业后真的报考了浙江大学的哲学硕士研究生，后来硕博连读，成为哲学博士。现在在昆明理工大学任副教授，已经开始自己带研究生了。每年她给我的短信和电话里，都戏称我们是哲学父女。
祝福我有才华的干女儿亚琼，也希望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第四章【临危不惧夺真枪】 1993年是嵩县一个极不平凡的年份，那一年嵩县计划生育被河南省黄牌警告，当时的县委书记赵金昭县长李占朝，在上级的压力下，嵩县大规模的计划生育运动很快掀起高潮。 计划生育刚刚提出时，执行难度之大、民众反应之强烈，世所罕见。为了强力推动计划生育“基本国策”的执行，推广结扎流产，中国大地产生多少悲剧，已经无法一一考证。但是那是当时的形势，谁也无法阻挡。我在那个时候在乡镇工作，正好赶上了那个计划生育高潮时代。 那时候计划生育年年都有上级检查，一般都是异地县对调或者推磨检查。因为不正之风的存在，部分检查组成员都是拼命找问题和毛病，之后敲诈获取一点红包。但是经常性的检查也让下边产生了对策，那个时候户籍管理还比较混乱，为了应付检查，临时办理一胎准生证、上环证明、结扎证明甚至结婚证，已经成为习惯。为了作假，准生证的夫妻甚至是临时兄妹合影、妻子与邻居合影等等怪事五花八门。一句话，只要计划生育检查能过关，无所不用其极。 当然真刀真枪的搞计划生育也是实实在在。当时有一句话就是“兑现”，就是计划生育小分队到违犯计划生育的家庭强拿财产，哪些值钱拿哪些。很多家庭都因为计划生育搞的倾家荡产，甚至逃避外地。 当时作为一名乡领导，我也参与其中，尽管今天看来我也参与的那些有点过分甚至惨无人道，但是那时当时的形势所迫。那个时候没有人怀疑中央计划生育这个国策今天会出问题，那个时候的人也永远不会想到今天的很多人，不仅不用计划生育，就是你求他们他们也不想多要孩子。 因为计划生育对立，导致了急于生育，特别是急于生育男孩的家庭和政府之间严重对立。乡计生办有一次去抓计划生育对象，被那家男人惦着斧头撵了满大街跑，一次计划生育下乡兑现财物，刚刚装满兑现物品，四个轮胎却被人刺破。 当然我也私下办了几件当时是违纪今天看来还是积德行善的事情。我自己亲自私自放了大约3个即将临盆的妇女，还有一个已经生了5个女孩的妇女，家里已经被罚的吊蛋精光，我带人到她家时，她已经怀孕6个月，我到她家时男人外出打工，我掀开一条被子，那被子下竟然是4个瘦弱的小女孩，说实在的，那个时候看着4个几岁的女孩惊恐可怜的眼神，我哭了。最后我不顾违纪，强令计生办人员放了那女的 大约5年前，一个当兵准备走的男孩和一个妇女到司法局找我，给我送了两箱饮料，这个妇女说：刘主任，我就是那一年你放的人，这个孩子就是你救的那个孩子，也是我唯一的儿子。这个妇女说她5个女儿都非常孝顺，大女儿非让她母亲和她弟弟来看看我。 大约在1994年夏天，乡里接到通知，说身高马大并且野蛮无比的王楼村金叶地组计划生育对象张ld带着他怀孕的妻子回来了。因为这个人有一米八的个子，还脾性彪悍，所以不管计生办还是乡里领导都不愿前往。于是主要领导派我带队前往，准备一举拿下这个乡里的计划生育大钉子户。 其实，我知道我不是神仙，能不能完成任务我心里也在打鼓。但是想想乡里一次给我派了10几名乡干部，就是打架也人多势众，就给自己壮胆。随即我们开着乡计生办的双排坐，向目的地进发。 金叶地距离乡政府10几里，路也不大好走，我们走了几十分钟才到达。包村的计生办人员先去张ld家，他出来给我汇报，张ld不在家，只有他怀孕的媳妇在家，让我迅速带人过去，把他妻子带着到县城立即引产。 当时，我也不了解情况，也就无法做出其他判断，就带着十几个乡干部和计生办人员向张ld家奔去。 金叶地当时村子里都是小路，每家之间没有任何规划，七转八转，我也有点迷糊。就在我迷糊糊的往前走时，突然听到前边一个高大嗓门的哑喉咙大喊：站住，退回去，要不我开枪了。 看着他那黑洞洞的枪口，其实我心里也在发怵。试问谁不怕死哪？但是作为一名乡里的带队领导，你不能像普通乡干部一样立马就跑，那样自己的形象就会毁于一旦。有一个词叫急中生智，也许就是在那几秒或者几十秒里，我很快有了自己的主意。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看清了对面这个人：个子至少1米85（不是原来说的1米8），长的黑乎乎的，一脸的怒气仿佛在诉说自己的千万种委屈。 我想好了对策后，就向前迈了几步，同时对那人说：你这个傻货，拿枪能解决问题吗？快把枪收起来。你不是就想生个儿子们，我支持你还帮你。今天我想办法让你媳妇离开，但是你必须把枪放下。
他看见我一步步走向他，用枪对着我大声吼道：别过来，别过来，要不我真开枪了。说实话，当时我真的非常害怕，我最害怕的是他一枪没有打死我，让线炮的钢珠子打入我身上，让我受罪生不如死。但是已经踏上这条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 嘴说要义无反顾的向前冲，但是还是需要讲究策略。于是，我一边安慰他：“你不就是想要个孩子吗？放心，我不会让你媳妇去做引产的，但是你必须放下枪，同时你可能要被拘留10天”，一边我慢慢向他靠近。那个叫张LD的一边对我大喊：别过来别过来，但是我明显看见他的枪口慢慢往上边抬。我感觉他是怕真的失手扣动扳机误伤我，所以我加大了力度，大声吼道：“张LD，你必须听我的，我保证不让你媳妇引产，但是你必须把枪交给我”。说话的同时我冲了过去，一下子用双手抓住他的枪托对准了天上。 就在这一霎那，后边的计生办伙计全部冲了上去，夺过了张LD手里的线炮，把他按在地上。 后来发现张LD的线炮已经装满了钢珠枪子，现在想想都后怕。如果那一天我不是在安慰他，而是激怒他，我会不会是一个“因公残疾”甚至因公死亡的干部？如果是那样，今天的人们会如何看我？ 后来，在我的建议下，没有将张LD 按刑事犯罪处理，只是被行政拘留15天。同时我也践行了自己的承诺，没有让张LD媳妇去做引产。不过好像记得他又生了个女孩。 好像有句老话：岁月是把杀猪刀。生命，就如同是一趟旅程，我们每个人都在途中，都在不知不觉路过着沿途的风景。在九店工作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年，却让我受益匪浅。转眼之间，20多年已经过去，我也从风华正茂走向人生的秋天。细细品味走过的五十年人生路，感受到了人生的苦短，今后我还要不断的告诉自己一些人生的道理和哲理，尤其是那一句：积德虽无人见，行善自有天知。
向所有为改变嵩县贫困面貌做出贡献的乡镇干部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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