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西汉张骞出使西域,汉王朝一直将西域作为自己的核心利益来经营维护,因此屡屡与西域前霸主匈奴发生战争。自陈汤斩杀北匈奴郅支单于,发出“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宣言后,汉匈战争告一段落。西汉覆亡后,匈奴卷土重来,东汉国力恢复后,重新经营西域。公元74年,东汉军征服西域,重新设立西域都护府。
第二年汉军班师回朝,任命耿恭和关宠为戊已校尉,各率百余人,分别留守金蒲城和柳下城,防备匈奴侵入西域要道。作为汉朝的老对手,匈奴自然对汉朝重设西域都护十分不愿意,待汉军大部队一撤,开始攻击汉朝留守军队,整整两万人把耿恭所在的金蒲城团团围住。耿恭手下虽只有百余人,但沉着应战,一次次打退匈奴人的进攻。 为了震慑匈奴,耿恭下令在弓箭上涂上毒药,向匈奴喊话:“汉家箭神,其中疮者必有异。”史载“虏中矢者,视创皆沸”,中箭的匈奴果然个个伤口溃烂感染,无法愈合。匈奴医疗条件落后,伤患越来越多,每到夜间匈奴大营遍地哀嚎之声,匈奴攻势也因此减缓。耿恭趁天降暴雨,率部趁夜袭营,仅仅百余人的汉军将士,在匈奴大营大开杀戒,如砍瓜切菜,将匈奴吓破了胆,溃败而去。 耿恭虽奇袭致胜,但自身也有损耗,而且匈奴也不是傻子,数万大军输给百余人,他们怎么可能甘心。如果匈奴再来进犯,金蒲城靠这点人手定然是守不住的,耿恭带着余部撤退到了疏勒城。耿恭在疏勒城临时招募了几千名士兵,严加训练。公元75年,匈奴人又来了。耿恭坚守不出,匈奴不擅攻城,便重兵围城,断绝了疏勒城的水源。 雪上加霜的是,汉军昔日的盟友车师国人也叛变了,与匈奴一起攻城。汉军没了水源,甚至到了“笮马粪汁而饮之”的地步,耿恭等人只好在城中四处掘井,谁知道这个破地方居然掘地十五丈都没有水,幸好耿恭不放弃,率部下在城角掘出了水井。“飞泉奔出,众皆称万岁”,耿恭大喜,带部下提了几桶水跑到城头,洗、涮、喝、玩,耍起了水。匈奴军面面相觑,他们不是被断水源了吗?居然还有水!哀叹“汉兵神助,真可畏也!”斗志消散,随即撤军。只是没多久,不甘失败的匈奴又来了,重兵围城。几个月后,城中粮草不济,“食尽穷困,乃煮铠弩,食其筋革”,耿恭率部下把能吃的都吃了,草根、树皮、甚至弓弦、盔甲上的皮革等等。汉军战士渐渐病死、饿死,减员十分严重,但无一人愿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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