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守望者(亚修) 于 2017-10-15 09:37 编辑
洛阳城旧时四大赖
民国末期,国统区有十大赖之说,指的是:国民党(员)、三青团(员)、省县参(议员)、青年从(军)、空中飞(行员)、伤兵佬、新闻记(者)、军官总(即准备退役的军官)、国大代(表)、警(察)宪(兵)特(务)十类人,国人深受其害。 话说咱洛阳城,民末街巷也有赖人,其名都是有钱人家儿,李五福、赵四喜、李进财(赖娃儿)、何财娃。老城七十岁以上的老头儿们提起都直摇地脑,说他孬吧又不孬,说他偷吧他又不偷,说他抢吧他不抢,最后老头儿们归结为四个光棍打瓜皮。 他们四个杀才,在老日投降后才窜到一起,原来他们四家,家景瓷实,有地有房,清末他父辈吸食福寿膏(大烟),家景彻底去球。过去的浪荡公子变成了孤独一个儿。老日飞机又炸毁了李五福、赵四喜家的宅子,为了弄点吃的添饱肚子,厚着脸皮到处混吃混喝,夏天赤巴脚儿,穿大布衫儿(长衫),冬里踢拉着破鞋,裹撅肚儿棉袄,他们自己戏称是“敲着空碗唱大戏---穷开心”。 成天光顾茶馆、戏院,曲龙拐弯打听和晒摆(说)李家长张家短,当时洛阳城谁家有红、白喜事,不用请四人必定到场。主家都要好生招呼,吃喝到足头尽尾儿方离,再每人送包礼品。要不,他们四人就会在城中四街各巷到处晒摆主家不是,主家搁不住,一般人家都不和他们叫真。城中谁家有事,头天夜几个人必定到东大街何财娃家商量。老了(白事)买一块三尺黑布,过寿送红洋蜡一对,小孩过生儿,送小铜锁一只。四人一起到事主家门口,一字排开,如白事儿其中一人手端一条盘,上放白纸包的黑布,四人就同喊:某某千古,主家节哀。如老人做寿,送红烛,四人同喊:寿比南山,子孙满堂。如孩子出生或生日,他们送铜锁,四人同喊:麒麟送贵子,福寿到善家。 刚开始,城里人不以然,不欢迎朝吁他们,为此惹了不小的麻烦。四个混混在洛阳城四街八巷见人就晒摆这家不是。吴家街一户家人多,将四个混混痛律了一顿。而四个人就带着伤和满脸血天天到处吆呵,脸上血干了掉了,就再用猪血再往自己脸摸,一副死猪不怕热水烫之势,各个是生胚子。最后还是那家人经中人说和,向四个混混陪礼道谦,请客送礼,此事才平息。从此后,所有城中人家遇到四人,大都好生招待,后每人再送一包烟。如招待不好他们立马敲醋水碟儿,主人都不想为这几个白眼窝儿闹的不痛快。这四个人却在自家街道上圪夹着不搅号,常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也不和有权有势的人斗。 那年去北大街高汤义家贺寿被保安队抓住了几天遭大罪了,因高汤义是永和镇镇长,以后再不到官宦人家协火、出三相。 1948年春上,解放军刚打下洛阳城,四个人举着“欢迎解放军入洛阳城”的红底黑字横额,敲锣打鼓在十字街口欢迎解放洛阳。晚上,福音堂的人找到何财娃家,讨要福音堂的彩旗。原来昨晚,趁乱四人偷偷拿走了教堂的彩旗,做成了欢迎解放军的横额。 第二天,他四人又找到解放军民运指导委员会,说自己苦大仇深,光棍一个,坚决要为解放军帮忙干事。因刚入城,急需人员维护城中治安。就让四人参加了治安巡逻队,每人发了个红袖套,在解放军带领下,每天在老城商场一带维护治安,每天不论时间还尽职尽则。但几天后,这几个人老毛病又犯了,开始在市场混吃混喝,商家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们自称是解放军的人。3月16日快黑儿, 他们四个人又对老城商场后陆家卤肉铺进行敲诈,以不满解放为由,讹了半个猪脸。又赊了老城商场老酒庄姜掌柜一篓十斤高梁酒,骗了董记蒸馍铺十个蒸馍。后到中山东街(东大街)何财娃家大吃大喝起来,此夜四人全喝醉了。 一醉醒来以是第三天(3月18日下午),何财娃出大门一看,满街全是全副武装的国民党军队,吓的急往家跑。何财娃回来急叫醒那三人,坏了、坏了快起来,国军又回来了。(原来,3月17日解放军主动撤出洛阳城,巡逻队通知又找不到这四个人)。几个人摇晃着急忙跑出把门查看,尿都吓出来了。几个人忙商量对策,后决定用老办法,五福研墨,财娃和进财铺布,四喜执笔。很快一副“欢迎国军收复洛阳城”横额完成,急忙敲打着到十字街。不一会就被国军请到东大街中央银行里,进去就被国民党兵暴打一顿,关进了地下室。五天后才放出来,史喜的腿瘸了,何财娃右耳聋了。原来这四人的所作所为早有人报告,一见便抓。以后,这四个混混再也没混机会耍痦赖了。 解放后,人民政府给这四人安排了打扫卫生、烧锅炉的工作,1962年前后四人先后故去。老人们背后时常笑谈这四个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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