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38
杨新海下了公交车,胡乱在邵店镇上吃了点饭,就带着他准备的作案工具离开邵店镇,沿着乡间土路向东走去。
11月8日凌晨约两点钟,杨新海像个夜猫子一样转到了上蔡县邵店镇高李村刘庄,看到一处住宅独门独院,院门朝东,院墙低矮,又无大门,3间小瓦房为主房,主房外有一间低矮的小厨房。他恶狠狠地想:今夜就是这家了。这是村民孙栓柱的家。
杨新海用水果刀轻轻拨开了主房上的两扇木门,看见堂屋客厅内正对门口处放一辆人力三轮车,车上面装着白菜,靠北墙有一座用泥巴垒的土台子,上面堆满杂物。三轮车西侧地面上堆放着装满东西的编织袋,一进门扑鼻一股大蒜、生姜的味道。杨新海想,这家可能是做小生意的,一定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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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9-2 13:38
杨新海先找钱,找了一阵,只在男人衣服兜里找到两元钱,他很失望,认为他们把家里的钱藏起来了,于是就用锤砸他们。先砸男的,后砸女的。刚才还是5个鲜活的生命,霎时间变成了5具鲜血淋淋的尸体。杨新海见5个人都没有一点声息了,又开始翻东西找钱,翻了半天也没找到钱,然后就对女性进行性侵犯。
第二天下午4点多钟,刘庄村的村民们发现孙栓柱一家人被害了,人们见栓柱家的堂屋门还从外面锁着,但看到西间屋里孙栓柱的二女儿还会动弹,就赶快卸下一扇门来,抱起她送到上蔡上蔡县邵店镇高李村被害人家长满了荒草县人民医院,经抢救活了下来,成为她们一家5口人中惟一存活下来的生命。
案发以后,上蔡县公安机关立即介入进行侦查,在现场死者的尸体上及地面上分别提取5根荫毛,经送河南省公安厅刑事科学研究所进行物证检验,其DNA图谱与"(2001)公物证鉴字第3993号鉴定书"排出的DNA图谱,为同一男性所留。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39
2002年11月16日早上7点钟,尉氏县张市镇刘庄村村民刘大辈正在家里吃早饭,弟媳刘桂芬慌慌张张地跑到他家,喊着说:"哥,你快到后院看看吧,咱妈的屋门锁着哩,被子都在屋当间放着,不知怎么啦!"刘大辈立即和弟媳一起跑到母亲居住的后院,一看果然如此。他急忙把屋门踹开,见母亲在北屋东间床前的地上趴着,头向东北,脚向西南;一个侄女在床上躺着,身体用被子遮盖,露出一条腿,他当时看到侄女的衣服上好像有血,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没敢仔细看,就出去喊人。
在村民们的一片混乱声中,尉氏县公安局的警车开进了村庄。刑警们立即勘查现场,发现65岁的张桂花和14岁的孙女已死于非命,经法医鉴定,结论为:张桂花系头部遭受钝器打击后致颅脑损伤而死亡,其孙女系头部外伤造成颅脑损伤而死亡。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40
这是在上蔡县高李村惨案发生后仅8天的时间里,杀人狂魔杨新海又一次欠下的两条人命血债,此时的他,已经把杀人当做自己的职业了。
杨新海在高李村作案后,连夜向东北方向奔逃。几天后,来到开封市尉氏县境内。他用抢得的钱住进了尉氏县城的一家小旅社,想借此机会换洗一下衣服。白天的时间到乡下走走,这当儿,他看准了刘庄村祖孙同居的张桂花老太太。回到县城以后,他又买了一柄四磅八棱锤,还买了两双线手套,一双深靿军绿色球鞋。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40
2002年11月15日傍晚,杨新海携带着已准备好的作案工具离开了小旅社,临走时还特意撕下两只秋衣的袖子,准备在作案时套在鞋上。在夜幕即将来临的时候,他从尉氏县城坐公共汽车到一个叫小陈的地方下了车,然后步行往西去。
杨新海到达刘庄村的时候,已是夜间11点来钟。虽然是初冬的夜晚,但已是寒气袭人,进入冬闲时期的人们都早早钻进了温暖的被窝。杨新海从村后走进刘庄村,转了大约半个小时,看见有个人骑着一辆破旧的26型自行车从村外走来,便躲在暗处仔细观察。他见那人径直骑着自行车走向村子的东北角,便悄悄尾随过去。骑车人可能是过于疲劳,进了院子,把自行车往院里一扔,也不上锁,就开了门到屋里睡觉去了。杨新海瞅准这个空子,等了约半个小时,觉着那人该睡着了,便轻手轻脚走到院子里,将自行车偷了出来,放在村外一个麦秸垛旁,准备作案后骑着逃跑。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40
张桂花老太太的家住在村子中间,住得偏西南,3间正房门朝南,一间厨房在东边,还有两间空房在西边。杨新海从厨房南边直接进去了,见正屋两扇房门很破,门缝很大,很快用刀把门拨开。杨新海明知她家没有钱,进去之后,还是残忍地用铁锤将老太太和孙女先后砸死,并对女孩的尸体进行了性侵犯。被端开的门作案后,杨新海并不急于逃走,他见屋子里还有两个木箱子,便用受害人家的剪刀别开了那两个箱子,还是没有找到钱。这才将屋门锁了,收拾起去时带的一根压井杆,离开了现场。他找到村边刚才放自行车的那个麦草垛,把压井杆塞进麦草里,把铁锤子埋在麦草垛南边的麦地田埂上,骑着自行车往许昌市的扶沟县城逃窜。
案发后,尉氏县公安机关在勘查现场时,从受害人当晚所睡的大床西侧地面上找到毛发7根,并在受害人身上所盖的被子上找到毛发2根。物证检验报告证实:现场地面提取毛发与"(2001)公物证鉴字第3993号检验报告"中送检的荫毛为同一男性所留。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41
杨新海将自行车扔在扶沟县城郊,然后到扶沟县城里稍事休息,并没有做过多的逗留,便又坐上开往许昌市的公交车。3天后,他又在漯河市的临颍县制造了另一起血案。
2002年11月19日凌晨,杨新海携带铁锤等作案工具窜到临颍县王孟乡石拐村,潜入该村村民张灿中的住室内,趁张灿中和妻子贾提妮熟睡之际,用铁锤分别打击二人的头部,致二人死亡,抢劫现金700余元。
事隔一年之后,2003年11月20日,杨新海在接受河南省公安厅的侦查员预审时,对于这起案件的作案动机和作案经过是这样表述的:
临颍县王孟乡石拐村调查取证这一晚上转了几家,有一家门子拨不开。我到这一家见这家扒房子哩,我想这一家肯定有钱。这家正房扒了,我从扒房子的地方进去的。这家大门西边还有一间房,好像还有一间喂牲口的房子,我听到了牲口吃草的声音。现场的房子是两间,东西长,外间有做饭的东西,好像有煤气,里屋门吊一白布帘,里屋靠南墙有一张床,也不靠东墙,也不靠西墙,稍微偏东。老两口在一头,头朝东,老头在北边睡。床的东头挨着有张桌子,桌子上有电视。我从桌子的抽屉里找到五六十块钱,靠北墙西边有一个立柜,我从柜子里找到六七百块钱。屋里有两张桌子,一张在床东头,一张靠北墙东侧。我进屋后,先用锤砸老头、老婆,每人砸了两三锤,他俩都不动了。砸了以后,我用被子蒙住他们的头,然后翻东西找钱,我翻出来的东西都撂在床上压在他们身上了。在靠北墙的桌子的抽屉里找到五六十块钱,在衣柜里一件衣服里找到六七百块钱,屋里能翻的地方都翻了。
"凶器是一个八角锤,上面全是血,就扔在屋里。"当时围观现场的一名村民回忆说。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41
据村民们讲,案发后,临颍县警方也在村子里进行了排查,凶手被认为是18-40岁的本地人。案发后,石拐村周围十来个村子这个年龄段的人都去按了指印。据说案犯在现场的箱子上留下了指纹,但没有从中发现任何线索。
在大多数案件中,警方都把视线锁定在本地人作案。其中部分原因是因为杨新海作案的地点不循常理,通常都是路途不便的偏僻村庄,又因为他多次入狱,具有较强的反侦查能力,每次作案后都在夜色中长途跋涉,一夜之间逃出了公安机关的搜捕网。
参与办案的一位警察甚至用"吃苦耐劳"来形容杨新海。杨经常不借助任何交通工具,步行数十里赶到作案现场,事后又借夜色步行逃去,不留痕迹。所以案发地村民几乎没有人发现过杨新海的踪影,更没有人对他留有印象,这也常常给警方造成凶手就在附近的假相。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43
在杨新海疯狂作案的前两年里,的确一度让警方陷入茫然,甚至误入歧途。
从2000年起,在豫南及豫皖交界处发生了一系列入室杀人案,其中大部分发生在以漯河为中心、半径100公里以内的豫南地区,而贯穿豫南的107国道西侧10公里以内的村庄,是案发的重点区域。
凶手经常使用的作案工具是带木柄的四磅八棱铁锤,以至于许多案发地的村民现在仍对一个"掂小锤的人"心怀恐惧。警方后来透露,此人经常骑着自行车四处晃荡,沿途偷盗,踩好点后才伺机入室杀人。
据警方透露,2003年1月6日驻马店市西平县人和乡刘庄村案件发生之后,河南省公安厅一位领导判断凶手已经逃往漯河,于是在现场只呆了40分钟之后就赶往漯河查找,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直到杨新海落网后才知道,杨新海当夜作案之后,确实步行数十里赶到漯河,但到天亮又乘头班车逃到了许昌。所以等天亮人们发现人和乡惨案的时候,杨新海已在近百公里以外的许昌了。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43
这其中还有一个令人啼笑皆非而又扼腕顿足的情节。一次,杨新海作案后逃到另一个城市,在大街上行走时,心细的巡逻警察发现他行色匆匆,穿着被露水打湿的衣服,鞋上还沾有泥巴,便怀疑他有盗窃嫌疑,遂把他带进派出所审查。审查中,杨新海明白现在不说实话就等于自投罗网,就如实报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和住址,警方经与杨新海老家的派出所联系,证实确有此人,便对他放松了警惕。正在这时,派出所接到上级指令,要求他们立即在辖区内设卡,协查邻县刚刚发生的一起特大凶杀案的嫌疑人,而这起特大凶杀案正是杨新海刚刚作下的。派出所人员奉命立即外出设卡,当然再也顾不上审查杨新海了,只好让他在派出所为外出设卡的警员做面条。杨新海老老实实地为他们做了一顿很好吃的手擀面条,等设卡的警员回来后,一边吃面条,一边大声谈论着通报中杀人案件的情节。
杨新海当然听出了那正是他刚刚作下的案件,更知道他们的设卡堵截是一无所获,故意凑上去问:"你们说的是哪里发生了杀人案子?"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43
设卡的警员此时才注意到这边还留置了一个叫杨新海的人,见他已经完成了擀面条的任务,便没好气地说:"多嘴!这是你管的事吗?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杨新海似乎还不想就此离开,装作可怜地要求说:"我饿得很,让我吃一碗面条再走吧?"
警员不耐烦地说:"吃什么面条,快滚!"
杨新海故作怏怏不快地离开了派出所,可是一旦出了门就赶快溜之大吉。
还有一件事也令人很不好理解。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44
在一个寒冷的冬天,杨新海杀人后像一个被猎人追踪的野狼一样,在漫天风雪中东躲西藏。白天,他装作做小买卖的样子,盲无目的地到处游逛;晚上,随便走到哪里,只要他认为安全,就在那里蜷卧过夜。
一天傍晚,他逃到一个远离村庄的葡萄园里。冬天的葡萄园,万木萧条,果农们刚刚给葡萄树剪过枝,站在葡萄园的这一边,透过一簇簇的葡萄树,可以望得见对面的麦田。在葡萄园的一角,靠近路边的地方,有一间果农们夏天看守果园的小屋,此刻已人去屋空。小屋没有门窗,屋内脏兮兮的,屋顶上,有几根枯草在寒风中抖动。杨新海觉得这间破屋子是他今晚最好的栖身地了,于是,他在屋外随便拾了几根果农们丢弃的葡萄枝,铺在小屋的地上,把身上的衣服一裹,睡在了潮湿的地上。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45
这时,公安机关正在到处设卡堵截,捉拿杀人凶手。杨新海睡到半夜,忽然被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惊醒,他想睁开眼睛看时,一道雪亮的手电光柱对着他直射过来,刺得他睁不开眼。他还没有动弹,随后一个威严的声音传过来:"谁?干什么的?"
杨新海知道遇上公安巡逻人员了,他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呆在那里假装着发楞,一副任凭发落的样子。
这些人正是当地派出所拉网清查的民警,他们当即把杨新海带到了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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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9-2 13:45
派出所值班室里,有几个民警正在围着火炉烤火,见带进来一个人,有人扭头看了看他,仍然继续烤火。杨新海一进屋,立即有一种热烘烘的感觉,他觉得,这比睡在野外小屋里强多了。
带他进来的民警让他蹲在地上,开始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
"杨新海。"
"是哪儿的人?"
"正阳县汝南埠镇杨陶庄村人。"
"你是干什么的?"
杨新海抖了抖手中的气球,叹了口气说:"在家里穷得吃不上饭,出来做点小买卖。"
问话的民警似乎对他的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便问:"做小买卖的?做小买卖为啥不住旅社?"
杨新海拍了拍脏兮兮的衣服说:"我不是怕花钱吗?我的生意本小利薄,哪儿住得起旅社啊。"
尽管杨新海回答得非常合乎情理,但问话的民警仍然觉得他很可疑,又对杨新海随身携带的东西进行了检查。民警们把杨新海的蛇皮袋子里的东西全倒出来,很随便地拨拉着气球、指甲剪之类的小商品,拨拉着拨拉着,在这些小商品中间,滚出了一个小手电。一个民警拿起来看了看,又随手扔进了蛇皮袋子里。忽然,在小商品中间夹着的一张地图引起了一个民警的注意,他将地图拿起来看了看,调侃地问:"你小子做小买卖还带着地图啊?"这一问使杨新海吃惊不小,但他很快平静下来说:"一个学生把它扔在路上,我拣起来的。"
问话的民警看了看手表,已是凌晨3点多钟了,他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对杨新海说:"先委屈你一下。"说着,掏出手铐,把杨新海铐在屋子里一张椅子上,便休息去了。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47
这时,值班室里只剩下杨新海一个人了,他直起身朝外看了看,门外也没人看守。他想,要是趁这机会弄开手铐逃跑,完全可以跑掉。但他不愿意跑,因为他报了真实姓名和住址,越跑就越容易怀疑,跑掉了也可以再抓回来,如果不跑,说不定很快就会被放走。
第二天上午,派出所并没有马上放杨新海走,而是又找来几个女的对他进行辨认,杨新海虽然猜不出这些女的是因哪一起案件被叫来的,但他却可以坦然地面对辩认。他自己心里清楚,即使是他作的案,这些女的也不会认出他来,因为他作案时从来就没有碰到过一个活人,凡是经他作的案件,所有的当事人全被他杀死了。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47
事情的结果果然不出杨新海所料,辨认完以后,那些女的一个个摇着头走了。至此,派出所对杨新海的审查也就结束了。民警们为他打开了手铐,让他去打扫所里的积雪。杨新海干了一会儿,干得满头大汗,一个民警还对着他笑了笑,意思是干得很卖力呀!打扫完积雪,他们又让杨新海往值班室里搬了些煤块,就让他走了,走时送给了他两个热腾腾的大馒头。杨新海此时真的饿了,他接过馒头,三口两口就吃进了肚子,尔后,就像"鲤鱼脱却金钩去,摇头摆尾不再来",重新步入了犯罪的海洋。
由于自小家境贫困,杨新海对金钱的追求目标并不是很高,不过是腰里能有个三两万元足矣!他认为,三两万元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刚开始作案的时候,他曾想,要是弄个三两万元,就洗手不干,逃到边疆地区去,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平民生活。但随着作案次数的增多,他知道自己欠下的血债越来越重,罪行越来越大,再想刹车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有机会就作案,手里没有钱就抢劫,逐渐走上了一条盗窃、抢劫、杀人、弓虽.女干的恶性循环道路。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47
他盗窃和抢劫的目的就是为了享受。他知道自己早晚会被抓住,他更知道被抓住后会是个什么结果,所以,他要在没被抓住之前,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尽情地享受。他像一个坐在火山口上玩火的恶魔,时刻都有葬身火海的危险。
杨新海有了钱就到城市里去,在城市里,他经常光顾娱乐场所和一些地下涩情服务场所。他去过迪厅、歌厅、歌舞厅,去过洗脚城、洗头洗面店、美容美发厅,也去过各种各样的按摩馆。他到这些地方,并不是单纯为了消遣,主要目的是嫖娼。因杨新海是一棵贫脊的土壤上长出的歪苗苗,自小就在女人面前有一种天然的自卑感,特别是见了漂亮女人,有时连头也不敢抬。在这些场所里,那些漂亮的女孩子见了他还搞微笑服务,这使他找回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同时,也在这些女人的身上尽情地发泄着兽欲。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48
但是,杨新海有钱的时候毕竟很少,所以,大多数的时候,他是到县城或乡镇的一些藏污纳垢的场所去嫖娼。那些地方价格低,条件也比较差,而且周围四通八达,很容易被人发现。
后来,杨新海知道了这些地方大都有派出所的耳目,还有的老板就是派出所的内线,所以,他在一个地方嫖娼后,只要不被当场抓住,就立即转移,以免事后惹出麻烦。
即便如此,他还是多次被派出所抓住过,被抓住后大多是罚几个钱就被放了,很少遇到危险的时候,只是偶尔遇到些小麻烦。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48
一次,杨新海在一个路边的洗头屋嫖娼后,出了门匆匆往汽车站走。他刚刚上了公共汽车,就上来几个便衣警察,径直走到他面前,亮出了警官证,说:"跟我们走一趟。"遇到这种场合,杨新海从不逃跑,也不对抗,而是顺顺当当地跟着他们走。
警察把他带到派出所,问:"知道把你带到这里来干什么吗?"
杨新海心想,干什么?带到派出所里还能有什么大事?我杀人的事你们不会知道,要是知道了我杀人的事,也不会把我带到派出所里来,大不了是抓我嫖娼,想罚我几个钱呗。但他假装糊涂地回答:"不知道。"
民警直截了当问:"你刚才去没去洗头?"
杨新海也直言不讳地回答:"去了。"
"洗了头又干什么了?"
对此,杨新海早有思想准备,但他却故意不承认,说:"洗了头就走了。"
警察声色俱厉地问:"嫖了没有?"
杨新海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说:"我真的没嫖。"说着,从外衣口袋里掏出1200块钱递了过去,说:"不过,你们硬说我嫖了,我也说不清楚。要不这么着吧,我的身份证没带,我把这些钱押在你们这儿,等我回家拿了身份证再来取。"
两个讯问他的警察相视一笑,说:"你把态度放老实一点,不老实有你的好看。"
杨新海唯唯诺诺地说:"是,是,我一定老实。"
两位警察从杨新海手中接过钱,把他关进一个铁笼子里。杨新海心里明白,只要他们接下钱,就没有多大事了,往铁笼子里关他,只不过是想吓唬他一下,别让他出去以后乱说交罚款的事。但杨新海表面上还是装得很害怕,因为他的西服夹层里还藏有5000多块钱,他怕他们再进一步搜查他,如果把那5000块钱搜出来,破点财是小事,要是引起他们的怀疑,那麻烦就大了。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49
由于杨新海装得很像,警察果然没有仔细搜查他,他在铁笼子里蹲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被放出来,临走时,一个警察递给他20块钱,说:"给你点回家的路费,记住,拿了身份证再回到派出所接受处理。"杨新海点着头说:"好,好的。"但心里却说:"只有傻瓜才信你的话。你连我的住址都没有问,让我回来找你干什么呀?说白了,其实是怕我回来找你要钱,故意说大话吓唬我的。"杨新海也不和民警争论,只顾低着头走出了派出所。
杨新海绝不在他杀人的作案区域内嫖娼,他知道,他杀人后警察可能会找卖淫女了解线索,他怕警察通过访问会找到他的活动踪迹。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50
就这样,杨新海有了钱就去他认为较为安全的地方嫖娼,多次因嫖娼被抓,又多次利用警察的粗心大意和只重罚款不重审查的弱点,一次次蒙混过关。但这不能说是警察故意放纵犯罪,因为由于公安机关内部缺乏及时必要的沟通,有的值勤警察也许就根本不知道有杀人案这回事。
即使在豫南发生一连串作案手法极其相似的案件之后,警方仍然没有把它们联系起来,据警方人士分析,原因在于各省各地公安部门沟通还不畅达,未能建立互通的网络信息,因此对一系列相似的案件没有通盘的审视,缺乏高屋建瓴的分析,也就不可能及时组织各地公安机关相互配合,协同作战。
这种漫无头绪的状况在一次较为偶然的沟通后终于发生了变化。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50
据驻马店市西平县警方一位人士透露,2002年10月22日,西平县宋集乡翟胡村案件发生不久后,漯河警方有人来到西平,谈起案件,大家觉得发生在漯河临颍的"8•15"案件与西平案有些类似。西平刑警大队就专门派人去临颍查看。2002年11月8日,驻马店市上蔡县邵店镇高李村案发,4人被杀,其中两人被奸尸,另有一人重伤。西平刑警大队也派人赶到现场,结果发现作案手法几乎就是临颍案件和西平案件的翻版,他们迅即将这一重大发现报告给河南省公安厅,西平县公安局的报告引起了河南省公安厅领导的重视,立即命令省厅刑侦局介入这一案件。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51
河南省公安厅刑侦局迅即将发生在豫南的多起杀人案的有关材料调集起来,进行综合分析,他们惊奇地发现,这些案件,不仅作案手法相似,作案时间相似,危害结果相似,而且从现场提取的毛发所作的DNA鉴定中,还发现了有几起案件中的毛发DNA图谱相同:
发生在临颍县的"8•15"案件,河南省公安厅刑事科学研究所以"(2001)公物证鉴字第3993号鉴定书"作出鉴定,固定了遗留在现场毛发的DNA图谱,并确定这些毛发为一男子所留。
发生在邓州市的"7•28"案件,南阳市公安局将现场收集到的毛发和精子一起送湖北省公安厅,要求进行刑事科学技术鉴定。鉴定结论证实,其DNA图谱与"(2001)公物证鉴字第3993号鉴定书"确定的DNA图谱基本一致。
发生在上蔡县的"11•8"案件,公安机关在现场死者的尸体上及地面上分别提取5根荫毛,经送河南省公安厅刑事科学研究所进行物证检验,其DNA图谱与"(2001)公物证鉴字第3993号鉴定书"排出的DNA图谱,为同一男性所留。
发生在尉氏县的"11•16"案件,公安机关在勘查现场时,从受害人当晚所睡的大床西侧地面上找到毛发7根,并在受害人身上所盖的被子上找到毛发2根。物证检验报告证实:现场地面提取毛发与"(2001)公物证鉴字第3993号检验报告"中送检的荫毛为同一男性所留。
截至目前,DNA检测尚且是我国刑事科学技术中最先进的手段之一,它检测的准确率在99?99%,一系列案件中的DNA检测再清楚不过地表明,这些恶性杀人案件为同一男子所为。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51
2002年11月中旬,河南省公安厅会同漯河、临颍、驻马店、西平、上蔡、南阳、邓州等市县警方在西平召开办公会,分析认定:临颍、邓州、西平、上蔡、尉氏5起案件应为一人所为,于是作出了并案侦查的决定,以最先发现这类案件的临颍"8•15"案件为基础,将这些案件定名为"8•15"系列杀人案,并决定,由河南省公安厅牵头,成立"8•15系列杀人案侦破指挥部",省公安厅主管刑侦的副厅长为指挥长,省公安厅刑侦局局长和发案的市级公安局负责人为副指挥长,各有关发案的县区公安局负责人为指挥部成员。指挥部办公地点设在漯河市,漯河市公安局局长兼任指挥部办公室主任。至此,警方终于从纷繁的线索中理清了方向。
侦破指挥部一成立,马上投入紧张的工作。很快,一张"8•15"系列案件发案示意图在侦破指挥部办公室里悬挂了起来,每起案件的发案时间、发案地点都清晰地标在了示意图上,每起案件的有关卷宗材料也一一集中在了指挥部领导的案头。然后,在侦破指挥部的统一指挥下,从全省各地公安机关抽调精兵强将,对每起案件的案发现场进行逐一查看,根据犯罪分子在每个发案现场留下的痕迹,组织刑侦专家集中进行去粗存精、去伪存真的分析和筛选,力求弄清犯罪嫌疑人的真实面目。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52
侦查员们经过缜密科学的分析,判断案犯是一名有前科的人,而且熟悉农村生活,具备较强的野外生存能力,年龄在25-40岁之间。随后,将系列杀人案的系统材料和犯罪嫌疑人的基本特征发至全省各级公安机关,布置对符合这些特点的人进行排查,在全省范围内展开了一张搜捕犯罪分子的大网。侦破指挥部领导则不停地奔波于各个案发地之间,对破案情况进行督促检查和指导,一旦发现线索,则组织重兵出击。
从2002年11月底,河南公安机关把侦破重点放在排查1995-2001年8月以来因入室盗窃、抢劫、弓虽.女干的劳改、劳教释放人员身上。根据案犯在临颍和上蔡等地作案现场遗落的体毛,警方还对其中一些重点嫌疑人员抽取了血样进行DNA对比,有些重点人员没能见到本人,就抽取其父母的血样,但是仍旧没有发现线索。在此期间,也有不少在逃杀人犯落网,但是都与此案无关。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52
据说,在侦查方向明确以后,西平县公安局刑警队热情最高。他们认为,既然目标锁定在1995-2001年8月以来因入室盗窃、抢劫、弓虽.女干的劳改、劳教释放人员身上,要是再找不到犯罪分子,就是我们刑侦人员的失职了。于是,他们抽出专人,花大力气开始排查工作。办公会议结束之后,西平县公安局刑警队一名副队长带领一个办案组,在32天内跑遍豫南10个监狱,查询对比了1995-2001年8月间释放的、年龄在25-40岁之间的人员的指纹或脚印3万多份,与犯罪分子在现场遗留的指纹和脚印相比对,但没有发现有关系列杀人案的一点线索。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53
血案又接二连三地发生。
2002年11月30日晚上,鹿邑县王皮溜镇闫湾村村民孙庆连一家吃了晚饭,在自家堂屋有说有笑地剥棉花桃子,剥到10点多,孙庆连的儿子孙钢领和女儿孙婷婷先后离开了家,孙钢领是到村里的一个邻居家里去为他们看家,孙婷婷是去为一个丈夫外出打工的妇女做伴。他们两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那天晚上辞别父母的时候,竟是他们与双亲所见的最后一面。
2002年12月1日早上7点多,孙钢领从邻居家起床回家,推开堂屋门到东间屋里,拉着电灯后,看到父亲孙庆连、母亲张桂莲在地上躺着,头上都冒出了血,小妹妹在靠北墙的大床上躺着,头上也有血迹。他摸一摸父母,身上已经凉了。孙钢领急忙跑到门外喊人,村民们帮他喊来村里的医生,经检查发现,孙庆连夫妇已经死了,他们的小女儿身上还有热气,孙钢领赶快把小妹妹送到医院去抢救。孙钢领在拿钱时发现,他们家放在冰糕箱子里3000多元卖棉花的钱没有了,同时丢失的还有他们家的户口簿、身份证以及孙钢领的残废证,孙钢领的一块上海牌手表也不见了。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53
村民们知道孙庆连家发生了抢劫杀人案,立即到派出所报了案。警情迅速被报到鹿邑县公安局,警车鸣叫着奔向了王皮溜镇闫湾村。
法医鉴定结论:孙庆连、张桂莲系钝性物体作用于头部致严重颅脑损伤死亡。他们的小女儿颅骨粉碎性骨折,硬脑膜破裂,部分脑组织嵌于骨折片间,其损伤应评定为重伤。
这是临颍县王孟乡石拐村发生血案仅10天后,杨新海犯下的又一起滔天罪行。和以往每次作案一样,杨新海这次在鹿邑县王皮溜镇闫湾村作案也是先踩的点,他是看中了孙庆连家住得偏僻,远离人家,而且屋里有货架,像是开着小卖部,一定有钱。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54
2002年11月30日,他在鹿邑县城又买了一把四磅八棱锤,出了鹿邑县城信步往东南方向走去,一直走到王皮溜乡,又转而向东北方向走去,去时照例带了准备作案用的锤子、衣服、鞋子,还有每次都必带的手套、手电灯。除此之外,这次还特意带了一个用8号铁丝捏的食品夹子,专门拨门用的。当他走到闫湾村时,看到那地方人们都在编草帽,他就知道他事先选择的地方到了,那时太阳还没落,他怕被人发现,就先到别的村子去转悠。
傍晚前后,杨新海一连转了几个村子,没找到盗窃的机会。夜间12点多,他从村子北面进闫湾村,穿过村庄往南走,一直走到孙庆连家。孙庆连家门朝南,光有院墙没有门,杨新海拿出用铁丝做成的专门拨门的夹子拨开门,进去后,先砸了孙庆连,又砸了他的老伴张桂莲,然后砸他们的小女儿。杨新海找到一个木头箱子,用他家的钳子别开,从里边找到将近3000来块钱,另外还有一些零钱。杨新海将所有的钱统统都装进一个秋裤裤腿里,用小细绳扎结实,然后对小女孩的尸体进行了性侵犯。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54
杨新海离开孙家时,除了带上自己的作案工具外,还带走了孙家钱箱子里的户口簿、身份证、孙钢领的残废证,还有一块上海牌手表。然后将屋门锁上,出了村往东跑。当他确认自己已脱离了危险地带时,把刚刚抢到手的零钱掏出来撒了,他认为,这些零钱带在身上是一种负担,万一遇上公安盘查,说不清这些零钱的来源时,也很危险。天快亮的时候,杨新海已经逃到了远在百里开外的安徽省亳州市。
2002年12月1日早上,鹿邑县公安局接到报案后,及时派人赶到现场,进行现场勘查,并向上级公安机关作了汇报。在河南省公安厅决定把发生在豫南地区的一系列杀人案并案侦查时,鹿邑县公安局按照上级要求,把鹿邑县王皮溜镇闫湾村"12•1"凶杀案现场材料及时报送给了"8•15"专案组。
2002年12月13日,对于许昌市鄢陵县马栏乡司家村的村民们来说,是个黑色的日子,那天早上他们发现,45岁的村民司得胜和他妻子朱娥英、儿子司喜阳头天夜里遇害。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54
2002年12月13日早上7点30分左右,司得胜的东邻周俊英来到门口喊娥英,没人答应,她看见司得胜家的堂屋门没有锁,她就到村民司国平家,让他去看得胜家有没有人。司国平喊了几声仍没人答应,就从他家东屋南边院墙翻到司德胜家中,看见得胜家堂屋门虚掩着。他推开堂屋门向里一看,只见地上扔了好多烂布头和一个衣服包,门口还有两泡小狗屎。他顺手拿起司德胜家的一个破铁锨,把狗屎铲掉,又把地上的破布头和衣服包捡起来放在东间屋门口北边,然后掀开东间门帘,喊着娥英的名字,但没有人应声,正要离去,却听见"哼哼"的声音。他往里边一看,发现朱娥英头朝南躺在床上,脸朝上头枕在南边床沿上,满脸都是血。司国平和周俊英知道出事了,便拉开堂屋中间的电灯开关,从屋里走出来,从东屋窗台上拿了一个铲子头,把木栅栏院门上的钢筋钩子撬开。二人匆匆忙忙地出了司得胜家的门,分头去找人,一个去喊司得胜的弟弟司福胜,一个去马栏学校喊朱娥英的弟弟朱景戈。然后两人又到马栏派出所,所里值班干警告诉他们说:你们村里的干部已经报过案了,所长已带人去现场了。当他们从派出所回到家时,司得胜一家三口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
遗憾的是,一家三口一个也没救过来,公安机关的法医鉴定结论是:死者司得胜、朱娥英、司喜阳系生前被他人用钝性外力作用于头部致严重颅脑损伤而死亡。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55
从这一天开始,司家村的村民们心头像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他们闹不明白,司得胜好好的一家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和左邻右舍和睦相处,招谁惹谁了,竟然有人对他们下此毒手?他们更是担心,这样的悲剧还会不会在司家村重演?下一次悲剧的主角该轮着谁?直到杨新海案件被公安机关侦破后,才为司家村的人们拨去了心头的疑云。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56
杨新海后来供述,他在马栏镇下了车,先转了司家村西面的两个村子,在那里偷了一个压井杆,然后才来到司家村。他见司得胜家的院子里停了一辆四轮车,院墙也不高,便把他家作为了作案对象。杨新海是从主房的东边墙上翻进院子里去的,用早已准备好的刀子拨开门进屋。司得胜一家三口都在东间屋里床上睡。杨新海先用锤砸司得胜,又砸朱娥英,他们都没有反抗。在砸他们的儿子司喜阳时,司喜阳坐了起来,杨新海赶忙将铁锤换成压井杆,朝司喜阳的头部连砸几下,司喜阳也倒在了床上。随后,杨新海在床上席子下面找到了200多块钱,他把钱装好,把门虚掩上,出了村踏着麦田匆匆而逃。将作案用的压井杆随手扔在麦田里,将铁锤埋在离现场有二三里路的地方,换下的鞋子和衣服扔在铁路北边的一个老坟场。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57
杨新海作案后丢弃的压井杆和锤子,先后被公安机关找到,但扔掉的衣服和鞋子已无从查找。
转眼间就要到2003年春节了,杨新海从河南周口坐公交汽车来到安徽省临泉县的庙岔镇。城乡那种喜迎佳节的氛围,没有引起他的兴趣,他冰冷着面孔在庙岔镇溜了几圈儿,什么东西也没买,只在下午两三点钟时在地摊上买了一把四磅八棱铁锤,还准备了手套一副、手电筒一个。然后坐上从临泉县城发来的客车,在一个叫姜寨的地方下了车。这时天黑了,他就一直往南走,去了大概三四个村庄,到了小李庄,作下了他的第16起杀人案。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57
在豫、皖交界一带,庙岔镇是个大名鼎鼎的地方。它位于安徽临泉、河南新蔡与河南平舆三县交界处,跨越两省。在这个三角区,毒品泛滥,屡禁难止,临泉这个全国人口最多的县,一直戴着"全国毒品重点整治地区"的帽子。小李庄,位于苗岔镇西北数十里外。
小李庄村42岁的李心得家境贫寒。妻子病故后,9岁的儿子和13岁的女儿便由他来抚养。李心得一家三口之死是案发后两天才被发现的。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57
据李心得的母亲韩凤英回忆说:她和儿子李心得不住在一起,2002年12月14日是农历的十一月十一日,那天上午儿子往她们家去过,自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李心得。12月15日上午,李心得的父亲李建民到李心得家,见他家的过道门从里边顶着,邻居讲一天没见李心得一家人吃饭,不知他们一家人干啥去了。12月16日晚上,母亲准备到李心得家睡,为他们看门,也顺便为他们喂喂牲口。韩凤英老人走到东间屋里,因不知道灯的开关在哪,也没亮灯。她趁着外面的月亮光,摸到靠南墙平时孙女睡的床前,向床上一摸,摸到一条胳膊,又一摸,摸到孙女的头发,发觉身上都凉了。老人家大吃一惊,连忙出来喊人。不一会儿,村干部李建松和村医生李永贵来了,跟她一块进了屋。韩凤英老人拉亮灯,村医李永贵看了看小女孩的尸身说:"有血,这是害的。"他又看了看李心得和他的儿子说:"他们爷儿俩也不行了。"随后,李建松和李永贵到村民李金堂家打电话报了案。没过多长时间,公安局的人就赶到了现场。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58
据警方侦查,歹徒是翻过矮墙进院的,破坏了反锁的门鼻进入室内。凶器是圆形钝器,女童遭到性侵犯,现场惨不忍睹。在对女尸进行检查时发现,尸体上部粘有一根毛发,下部粘有一根弯曲毛发。警方遂将这两根毛发分拣起来,经送安徽省公安厅刑事科学研究所进行DNA鉴定,发觉这两根毛发的DNA图谱与河南发生的多起系列杀人案的DNA图谱基本一致。
后来,韩凤英在给死去的亲人清洗时发现,小孙子攥有满满的一手泥巴,她想,小孙子在遇害的当晚,可能曾跑到院子里去,但又被凶手给抓了回来。老人一会儿摸摸死去的儿子,一会儿又摸摸死去的孙女,最后抱起小孙子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一边哭一边诉说着:"孩子,你才9岁啊,才刚刚上小学二年级,还是贪玩的年龄,咋该遭这样的祸啊?我们老李家也没有得罪过谁,不知是哪个狠心的贼人,对我们下这么狠的毒手!"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58
狡猾的杨新海这次选择在两省三县交界处作案,他又钻了一个公安体制上的空当,知道临泉县警方发现警情后会逐级上报到安徽省公安厅,在安徽警方作出反应前,他必须逃出他们可能布控的范围,不然就难以逃脱。因此,他出村后一直向河南新蔡方向跑,跑了很远后在一个路边上把血衣换下来扔掉,将作案用的铁锤扔在离现场两里路的一个水塘里。天发亮时,他已经来到河南新蔡县境内,在这里没有停留,随即在一个乡村公共汽车站坐上公交车,从新蔡转回到了正阳。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58
2003年11月27日上午,安徽省阜阳市临泉县苗岔镇小李庄,空旷的田野上响起一阵鞭炮声。这是公安部会同河南、安徽两省警方来此对发生在小李庄的特大杀人案件进行回访和调查,他们放了4挂鞭炮,告诉村民,在这里杀了3个人的凶手叫杨新海,现在,这个案子破了,凶手抓到了,为屈死的人伸冤了,报仇了,今后这类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年迈的韩凤英听着警察们讲话,眼泪一个劲儿地往外涌,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警察们要走了,老人家颤巍巍地把警察们送出村外,抓住他们的手握了又握。
芯势力
发表于 2018-9-2 13:59
老人实在舍不得这些警察走,她说,她见到这些警察就和当年见到新四军、八路军一个样,"你们都是俺老百姓的亲人啊!我的孩子们被凶手杀害了,要不是你们,谁能为他们申冤报仇啊!"但随后老人又说:"我现在不敢到我儿子家的房子里去,也不能看到他们的房子,一看到他们的房子我就流泪。孩子们都不在了,剩下我一个孤老婆子也不想活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这时,一位佩戴三级警督警衔的警察停住了脚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从兜里掏出100元钱,塞到老人手里,说:"大娘,您要鼓足勇气活下去,我们以后还会来看您老人家的,你的孩子不在了,我们都是您老人家的孩子。"
警车就要开动了,韩凤英慢慢松开了警察的手,她目送着向她频频招手的警察走远,又坐在村头哭了起来。这次的哭,老人说不清是思念死去的子孙,还是感激警察对她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