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字写于几年前,发于老洛阳信息港。前一段看到丽版的捕鼠记,想到我也曾写过几篇这样的文章,就到以前用过的一台电脑里寻找,可惜只找到了一篇。 故事开始前,先介绍一下我住的房子。我家住的是老式的房改房5楼,原是三室一厅,我搬进来的时候打掉了一个隔断,变成了两室一厅。在家里,我们分别称为大屋、小屋、客厅、厨房和卫生间。好了,现在开始讲故事。 上周四晚上,我们正准备睡觉,忽然听到大屋的暖气罩附近有哗啦哗啦的声音,难道该死的老鼠又来了?我把老婆孩子赶出大屋,自己把大屋门关上,把顶灯、台灯也统统都关了,拿着拖把一个人坐在暖气罩旁的沙发扶手上,静静地候着。可是说也奇怪,这个声音再也没有出现。难道是我听错了?但愿是听错了吧!警报暂时解除,老婆怕老鼠仍在大屋,就自己去小屋,我跟儿子在大屋睡觉。半夜时分,老婆忽然过来把我摇醒,轻声说:“老鼠在小屋呢”!我只好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把位置换给老婆,拿着拖把来到小屋。果然,在小屋的一堆杂物里,又传来了哗啦哗啦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是如此的执着,如此的肆无忌惮,就算是我来到跟前都没有停止。我关紧小屋门,开始翻这堆杂物。说是一堆杂物,其实也没多少东西,一张折叠钢丝床,一卷宣纸,一筐旧书而已。翻开它们费不了多少劲和时间,可是翻了一个遍,仍然是一无所获。难道这是一只“神鼠”?我转头看到小屋门后竖着的一大一小两张三合板(以前家具门上贴的,开胶掉下来了),不会是躲在这后面了吧?揭开第一张三合板,没有,刚揭开第二张,就看见一只只有拇指般大小的褐色的小老鼠嗖的一下,钻进了床底下。我实在困得不行,也实在不想再翻箱倒柜了,就把门关上,从阳台上拿回来一只尘封已久的捕鼠夹。在冰箱里找到一块肉皮用油锅炸焦作诱饵,把鼠夹放在小屋的墙边,再把门关上,蜷缩在沙发上打算将就一晚。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小屋门发出了“咯嘣咯嘣”的声音,这家伙是想出来在用牙啃门呢!想不到这么小的一只老鼠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把门啃得山响。不行,不能让它这么嚣张,我决定将鼠夹挪个位置,就起身先拍了拍门,将老鼠惊走,然后将门推开一个缝,伸进手去打开灯,再进去把门关上,把放在墙边的鼠夹挪到了门口(以前用此法逮住过一只老鼠),再把门关上退出小屋。没过一会儿,咬门声再次响起,经久不绝,却一直听不到我期待的鼠夹跳起的声音。就这样一直到天亮也一无所获。 把老婆孩子打发走,我向单位告了一会儿假,就到楼下的土杂店,买了两张粘鼠板和一个鼠笼,还有一根火腿肠。切了几块火腿肠做诱饵,我把粘鼠板和鼠笼、鼠夹统统布放到小屋,布下了天罗地网。然后仍旧关上小屋门,放心去上班了。心想,这么多机关,晚上回来的时候,一定会逮住这只小老鼠。然而事与愿违,下班回家,鼠夹、粘鼠板、鼠笼一无所获。晚上,我还是被发配到小屋,关着门伴着这些机关睡觉,奇怪的是小屋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动静。睡到半夜,老婆又来了:“老鼠不在小屋,又跑大屋去了!”我说怎么可能呢?每次进出小屋都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它怎么跑出去的呢?难道真的是一只“神鼠”?跟老婆来到大屋,的确又听到了那个声音,把大屋门关上,叫醒熟睡的儿子,反正明天不用去上学,该让他参加战斗了,又把大屋翻了底儿朝天,仍是一无所获。小老鼠,爱服了油!我不想黑灯瞎火再翻了,就把那两张粘鼠板和鼠夹鼠笼又转移到大屋,想等明天天亮再想办法。 早上,我带儿子去吃饭,准备吃完饭回来再去买几张粘鼠板,老婆没胃口不想吃,就关上大屋门自己在客厅沙发上看书。我端起牛肉汤刚喝了没几口,老婆的电话就来了:“老公!快回来,老鼠被逮住了,被粘住了!”“那你赶紧把粘鼠板合起来,别让它跑了!”“我不敢啊,你赶快回来赶快回来!”无奈,我只好恋恋不舍的放下汤碗(今天要的可是10元的汤),叮嘱儿子自己吃完回家,就三步并作两步往家赶。回到家,迫不及待的推开大屋门,果然,在一张粘鼠板上发现了这只棕褐色的小老鼠,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老鼠,这应该是一只还未长成的老鼠,浑身上下都显得很稚嫩,就像小婴儿一样含着一包水。小小的黑眼睛绝望地望着我,“嘶嘶”地哀叫,肚子由于极度的恐惧“突突突突”剧烈地起伏,虽然折腾了我两天,这会儿倒真的让我产生了怜悯之心,甚至想把带到外面它放生。可是老婆坚决不允许,我只好把粘鼠板合起来,当粘鼠板的另一面接触小老鼠身体的时候,小老鼠又发出了“嘶嘶”的哀叫。我再次问老婆,要不咱给它放了吧!老婆对老鼠有着极度的厌恶:“不行!你想想鼠疫,想想黑死病在欧洲造成几千万人死亡吧!你一定要把它弄死!”我说:“要不你来?”“我来?你是男人啊!”好吧,既然我是男人,我来就我来吧,我把粘鼠板拿到家门口,放在地上,然后一只脚踩了上去,果然,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一滩水…… 老鼠最后发出一声哀叫,就再没了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