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的一个小作为,让患癌父亲在临终前与儿子冰释前嫌
做心理评估的时候,他突然哭了2018年3月,病房里住进一名结肠癌腹腔转移的患者,他姓王(以下称老王),是本地本科院校一位资深教授。他住院之后就一直安静的躺在床上,愁眉紧锁、目光深邃,似乎有千万思绪在脑海中纷飞。我走进病房想给他做心理痛苦评分,他以文人特有的骄傲拒绝了我,我就转向去给病房里的其他患者做评分。也许是我与其他患者轻松舒心的聊天过程感染了老王,当我做完准备离开时,他叫住了我说:“小姑娘,来给我也评估一下吧”。我开心地在他右侧坐了下来,按照评估表评估完成后,我按惯例问了句:“您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刚才还平静的老王突然几度哽咽了起来,我在旁边静静地陪着他,递给他纸巾,大概过了三分钟他慢慢平复心情,说道:“我现在第一个不放心的是我的妻子,我希望她在我离开之后,另外再找个伴侣,照顾她。我最不放心的还是我那不懂事的儿子,我觉得他非常的冷漠,在我生病以后几乎没来看过我,就算来了,也只是坐在那里玩手机或者嫌弃病房环境不好,但是,这些还是其次,我主要担心他以后怎么独立生活……”我认真倾听并安慰他,在完成当天工作后,我找到王教授的爱人(吴阿姨,下同),大致了解到她儿子(以下称小王)是本地一所专科院校的新生,小王刚出生时患有唇腭裂,虽然做了手术但从小到大“与众不同”的相貌带给他的更多是排挤和嘲笑,小王性格也逐渐变得自闭冷漠,在外面受了欺负也从不和父母说,再加上老王从小到大望子成龙的严厉教导,更导致父子间形同陌路。我爸快要死了,我知道这天是周六,在给老王做治疗时我发现陪护椅上坐着一位小男生,我问老王:“这是……”,老王说:“是我儿子”,勉强挤出了笑容。然后又沉默不语望着天花板,我注意到坐在旁边的小王虽然言语上没有回应我,但是轻微的抬头偷偷瞟了我一眼,又继续低头玩手机,凝固的空气里充满了压抑。做完治疗后我走到小王面前对他说:“你好,我是你爸爸的责任护士,能和你单独聊聊关于你爸爸的病情吗?”小王神态犹豫并拒绝了我,恰好他母亲返回病房,经过母亲的劝说,小王才勉强答应单独和我聊聊。一走进活动室,小王局促的坐在桌角,我选择临近的一角与他相视而坐,他的眼神四处游走、坐立不安。我尽量轻松地问道:“你了解你父亲的具体病情吗?”小王平静地说:“我知道,他快要死啦!”我有些惊讶,惊讶之一是:他可能由于唇部手术的原因,说话说得很不清楚,要努力才能听明白。惊讶之二是他对死亡的态度很轻松,我就问他:“你说到死亡似乎很轻松,能说说你是如何理解死亡的吗?”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小王表达出很强的沟通欲望,把书籍里描绘死亡的语句滔滔不绝全部都说了出来的,如: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死亡是活过的生命,生活是逐渐死亡的旅途等等。我耐心地倾听着,等他说完之后,我笑着说:“看得出来,你平时很爱读书,懂得很多。但你说的这些对于生死大而化之的思考,把它们具体到你爸爸身上来你是怎么想的?”他没有说话。我接着说:“前两天,我问你爸爸他最大愿望是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哭了,说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很担心你将来的学习与生活。同时,他觉得在他生病后,你似乎有些冷漠,缺乏对他的关心,你认同他的这种看法吗?”小王沉默了一会,说到:“我爸爸对我要求很严格,但他并不关心我,从来都是我妈妈管我。”接着他岔开话题说:“我要走了,学校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他起身就往病房走。回到病房,我说:“你要走了,可以和你爸爸握握手说再见吗?”小王有些犹豫,见此情形,我轻轻拉过他的手与老王的手握在了一起,但尴尬的是握手对于父子俩来说好像只是一个仪式,当时的情景是:老王面无表情的仰面躺着,小王手虽牵着爸爸,但整个身体也是别扭地侧到一旁。我就对老王说:“王老师,笑一下嘛。”老王终于笑了。又转身对小王说:“看着爸爸,跟爸爸说再见吧。”小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准备了一番说:“爸爸,我走了,下个星期再来看你。”送小王出病区的时候,我对小王说:“如果你有什么想跟你爸爸说的一定要说出来,如果说不出来,你也可以写下来。”他很苦恼地说:“我写不出来,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啊。”我说:“你试试看,好吗?肯定可以写出来的。”老爸我爱你,下辈子还做你儿子又过了几天,我一走进病房,吴阿姨激动地跟我说:“小梅,你看,这是我儿子写给他爸爸的信”。只见信上面写着“老爸,感谢你带我来到这世界/老爸,感谢你教了我这么多道理/老爸,我爱你/下辈子我还做你儿子”。老王也非常的高兴,脸上带着自豪的表情,并连连对我表示感谢。我心里也非常高兴,因为小王终于从封闭的内心迈出了勇敢的第一步。//upload-images.jianshu.io/upload_images/12411770-95dfb9018b5c7443
此后很多次,我看到王教授一有空就将这封信从枕头底下拿出来看了又看。从那以后,小王来看他爸爸的次数也更多了,每次还会带本杂志念念文章给爸爸听,知道爸爸喜欢下围棋还买了棋谱送给他。魂归大海,逝而无憾有一天,王教授对我说,他想捐献角膜,知道自己身体其他器官都没有用,但不知道眼角膜可不可以捐献。于是,我电话咨询了中国器官捐献中心,得知癌症病人不能做器官捐献,只能做遗体捐献。我将答复告诉了王教授,他非常遗憾,说道:“如果是遗体捐献就算了,我想死后我的骨灰能够回归大海。”因为工作的原因,我调到了PICC门诊工作,每次回原科室的时候我都会去看望王教授。然而,2018年6月22日凌晨两点,王教授还是走了。时间并不因悲欢离合而停下它匆匆的脚步。PICC门诊的工作繁忙而充实。6月28日,当我正准备开门上班时,门口一位阿姨轻轻叫住了我,我仔细一看,原来是王教授的爱人吴阿姨。她说:“来是想告诉你,你叔叔走了,他的骨灰撒在了赣江,感谢你在最后几个月里对他的悉心护理和关心,让他走得有尊严,感受到了儿子的关爱,真是太感谢你了!”说着说着,泪流不止,我的眼眶也湿了,只能不停地安慰。送别吴阿姨的时候,看着走廊里那个慢慢缩小逐渐消失的身影,我想:或许是住院期间的朝夕相处,让她视我为共同奋战的战友,或许是住院期间的沟通交流,让她视我为一见如故的亲人,或许此生就此别过,或许明天还能再见,但无论如何,在我们之间发生的故事,那份关爱将永远留存在彼此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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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人肺腑 催人泪下 护士做的很到位,温暖体贴而细致入微。
为何我的关注点在这父子俩的字儿上呢,个顶个的丑。。。 这是个好女孩,我相信心中有爱的人,生活会快乐而幸福。 心中有爱 好故事!:) 好感动啊!真是个好护士,单位之幸,老公之幸,孩子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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